《梁子衿秦昊》第351章 大家也都别想好过

    舆论这种东西从来没有人会在乎好坏，关键问题的发声的时间。
    宋容争憋到现在才被秦昊站出来强势打脸。即便秦昊的话没有任何的佐证，但依旧没办法继续掌控舆论方向，成为众矢之的。
    无论是宋氏集团因为宋容争当众在订婚宴上被秦昊抛弃，趁机泼脏水一事，还是她本身就知道孩子胎死腹中，故意陷害梁子衿一事，到如今她即便占理，也渐渐有些反对的声音出来。
    新闻标题上讲：‘宋大小姐为蹭热度，当众揭露丑陋事实进行炒作’。
    所有的事情到此已经开始变味，宋容争依旧片约不断，但确实为了让她在节目中承认自己炒作事实，将事情推向另外一个高潮。
    “爷爷，你别不管我，好不好？”
    宋容争在给宋易元打跨洋电话，哭的泣不成声。
    宋易元对这个孙女早已死了心，气到无话可说。炒作这事是宋容庭策划，他只是负责在其中推波助澜，可事实真相却在于宋容争说的话。
    现在这个孙女在自己的眼前满嘴谎言，连他这个爷爷也分不清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他从来没想到有天，他亲手培养教导的孙女会就这样被毁了，变得丑陋、不堪，完全再无大家小姐的风范。同她爸，她妈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你暂时先不要再出门，等舆论过去，你就回来美国。我们，重，新，开始。”他这话说的异常艰难，现在网络科技发达，即便她想要重新开始，也要看有没有人给她机会了。
    “爷爷……”
    宋容争哪里甘心这样的结局，她没办法接受秦昊对她一狠再狠，没办法接受为什么他们之间都是那样的关系，他却还要百般维护梁子衿，她根本没办法接受，没办法……
    “好了！”
    宋易元已经丧失了耐心，没有心情在讲：“你就省点心，别在折腾，否则我真的没心力在管你的事了！”
    “爷爷，你也不管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宋容争忽然笑了起来，“我听哥说，你现在正在接洽二叔在外面的私生女，你打算抛弃我了，捧她起来做宋二小姐。哈哈，说来可笑，以前我觉得除了爸妈，爷爷就是这世上对疼爱我的人，没想到所谓亲情也不过如此。爷爷你那么疼我，也只是为了利益，为了你们宋氏集团。说什么股份，从来都是你用来拉拢神话集团，拉拢秦昊的手段。”
    停顿了下，她声音抽噎：“现在我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你们就要将我彻底抛弃，对不对？”
    “孽障，胡说！谁跟你说的这话？”
    “不用谁来讲，我就知道。你不用在瞒我……我告诉你们，爷爷，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绝对。所以你一定要管我，一定要，否则我们大不了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好过……谁也别想。”
    最后是宋容争挂断的电话。
    宋易元在国外被气的差点吐血，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的直呼：‘不孝女，不孝女……’
    宋容庭在宋易元身边安排了人，接到信息的时候，在晚上。
    他正在‘东方之珠’里面买醉，褚心陪着他。
    “没想到秦昊这次会打这样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不知道这下舆论会不会对宋氏集团有影响啊？”
    褚心靠在宋容庭的怀里，颇显踌躇的问，她很关心宋容庭，但却又怕，怕宋容庭嫌弃她多管闲事。
    宋容庭喝了不少的酒，眉眼有些迷离起来，低头亲了口褚心的额头，眉眼微扬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来，如往常的笑一样，儒雅温和：“确实有影响，不过我缺的就是秦昊这么一反击。宋容争这下是彻底同老爷子闹翻了，看来我这出离间计玩的也还不错。来，”他端起桌上的啤酒杯：“为我庆祝，这下宋容争这个天之骄女终成废子。接下来就该我好戏出场了。”
    “祝你马到功成！”
    褚心端起酒杯同宋容庭一饮而尽。
    她跟在他身边很久了，有几个年头，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从开始做陪酒，到后来跟到他的身边，到现在做这家夜总会的领班管事。
    大家给面子都叫她一声‘心姐’，颇有些显老，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现在的心态完全跟老人一般无异。醉生梦死，都只想陪在他身边，即便只是一个无望的结局。
    她爸妈已经是N次催促她结婚的事情，她没胆子说，快三十的年纪，还在给人当情/妇。不对，应该是连情/妇都算不上，何其嘲讽。
    可她却骗她爸妈，她有男朋友。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稍微觊觎一下宋容庭，像个普通女人觊觎着某天宋容庭会来娶她。
    —
    梁子衿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洁白，朦朦胧胧的，她好像看见了宋明，有徐献，有褚冉，还有秦昊。
    她颇有些不敢置信，闭了闭眼，眼睫毛颤抖的不敢睁开眼睛。就怕是场梦，灾难过后美梦过去，噩梦还在。她直到此刻才敢承认心底的害怕，秦振泽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丫头，你醒了？”
    宋明的声音依旧如往日般的温和亲切。
    她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心里在想：‘这场梦好真实啊，竟然会让她再次遇见故人！’她好想问问宋明，现在瑞恩好不好，他们两个人好不好？
    可话到嘴边，她微微咽了咽喉咙，嗓音湿润，又半句话都没有讲出来。
    依旧没有睁眼，依旧没敢看他们。
    “子衿，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我们，我是冉冉，还有宋医生，徐献，还有，还有秦昊，我们都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看看我们……”
    褚冉声音湿润，她情绪颇有几分失控，在此之前她已经哭过很多次了。他们没在医院，宋明就是医生，给子衿检查过身体，‘脱水严重，再加上长期在幽闭的房间内生活，强劲的药物冲击，倒是她视网膜暂时性的模糊，畏惧强光……’单只是听到这里，她便已经几次泪奔，不敢在听下去。
    一想到她还受到过那样非人的折磨，褚冉就感觉心头跟扎了针似的，痛到不能抑制。
    “冉……冉冉。”
    梁子衿勉强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有些模糊，恍恍惚惚的看见个人影，好像有些像是褚冉。可那光亮颇有些刺眼，又令她感觉视线模糊，看不大清楚。
    她抬手刚揉了揉眼睛。
    宋明便扭头说：“你们谁去关下灯，她现在受不了强光刺激！”
    眼前猛地黑暗下来，外面的床帘被风撩起来，泛着点点的亮光，正好将里面的人影照射清楚。她就像是个夜猫子，在黑暗中眼珠才变得澄亮透彻。
    手依旧没力，抬起来的时候颤颤巍巍抖的厉害：“宋，宋医生。”
    “是我。”
    宋明立刻俯身靠近梁子衿几分，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丫头，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就是觉得没力气，好像有点饿。”
    梁子衿扯动嘴角，淡淡地在笑，语气撒娇。以前宋明曾经说过，在他心里，梁子衿就是他亲妹妹。而她也不自觉地会依赖宋明，这个仿佛大哥哥一样，给予她温暖的人。
    “好，我这就去吩咐柳姐给你做点好吃的，你等着！”
    宋明转身就走了出去。
    徐献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勉强朝着梁子衿靠近几分：“子衿，你还好吗？”
    “你也来了？”
    “嗯，我来看你，你有没有哪里觉得特别疼，或者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要告诉我……好不好？我……”徐献声音哽咽起来：“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子衿，对不起。”他趴在梁子衿的床头边，埋着头，眼泪都快止不住的要掉下来。他心里疼，从看到那个视频，到后来……他没到现场，但从宋明的话里面，他也听出味来。
    梁子衿好笑，虽然手依旧没力，但还是勉力抬起来，轻轻地摸向徐献的脸颊，湿湿的，好像真的在哭，“喂，你，你别，别这样，我，我笑，笑都觉得费力。”
    “你……”
    徐献笑了起来，心里酸的厉害，但却没在继续说，只是配合的在笑：“好，我不哭，我笑还不成，倒是你，没力气那就少说话，我们看着你好就行。现在你已经安全了，没事了，你别多想，好好休息！”
    梁子衿眨了眨眼，确实觉得累，不大想说话。
    褚冉在旁边凑着，本来也想说话，最后看梁子衿那略显疲惫的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躲在一边偷偷的抹了把眼泪，才扭过头来握住她的手，在旁边静静的陪着。
    他们都说了话，唯独秦昊站在一边，半句话没讲。他眼窝深陷，明显很久没有休息过的样子。先前在新闻发布会上，他化了妆才显得意气风发。
    可卸妆之后，那个憔悴不堪的自己显现的时候。他越发明白，他骗不了别人，也同样骗不了自己。秦振泽说得对，他就是过不去这道坎，即便他装的在无所谓，即便已经过去一年，他依旧对梁子衿没有死心。即便他知道这是一场无望的爱，他依旧做不到彻底放手。
    骗自己不爱，不想，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