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一边去站着,想吸烟却没有,就到外面去买。到了医院门口,我看见两辆警车停在了那里,几个警察下来朝医院里面走去。等我买了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胡老板的女儿和女婿被警察带出来,上了警车走了。
看到警车走了之后,我回到医院里,坐在那里吸烟。蕙姐和柳丽过来坐在我身边,我没有安慰柳丽,也没有理会蕙姐,只是默默地吸着烟。
过了一会,蕙姐对我说,“小河,你先回去吧,你在这里也没有事。”
我问她,“你呢?”
“我留下来陪陪小丽,一会送回她回去。”
我答应了,和柳丽打个招呼之后,就离开医院回去。
到夜里,蕙姐给我打来手机,“小河,你说对了,是谋杀,胡老板的女儿还拒不交代,可那个肇事司机已经扛不住招供了,说是胡老板的女儿让他干的。”
“柳丽呢?”我问。
“在医院守着胡老板呢。”
“你呢?”
“我当然也在医院,小丽那样,我不好走的。”蕙姐说。
我到了医院,买了点东西拿进去,蕙姐看见我就过来和我在一起。
我对柳丽笑了一下,朝她做了个手势,她朝我笑了一下,有的羞怯的样子,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来了几个人,个个西装革履,拿着公文包,郑重其事的表情,和医生谈了一下之后,就进病房里去了。
柳丽赶紧去看,蕙姐也进去了。我在那里坐着没有动。
过了一阵,那些人出来走了,又过了一阵,护士把胡老板推了出来。胡老板身上盖着白布,已经死了。柳丽跟在后面哭着,当她经过我们的身边的时候,蕙姐搂住了她。柳丽在蕙姐怀里哭着看着胡老板被人推走。
蕙姐安慰了柳丽一会,然后对我说,“我们送小丽回去。”
我和蕙姐把柳丽送回了家,那是一个豪华的别墅,里面有厨师和保姆。当保姆把孩子给柳丽抱过来的时候,柳丽接过孩子哭了。
我出来在外面默默地吸烟,过了一会蕙姐出来站在我身边,我们在屋檐下站着。
过了片刻,蕙姐说,“我留下来陪着小丽,你回去吧。”
我点点头,然后开车离开这里。
我知道,我不能留下来陪着柳丽,因为在局外人看来,这样不合情理。
过了两天,在为胡老板举行送葬仪式的时候,我陪妈妈一起去了。
那天人很多,主要是胡老板公司里的人。在那里我看见了柳丽,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胸前有一朵白花,头上围着黑纱。蕙姐在旁边陪着她。
胡老板的棺木下葬之后,那里有了一堆新土。
这时候一些人去和柳丽握手表示慰问,然后陆陆续续离开了。蕙姐也陪着柳丽离去。
柳丽走的时候,一直都在看我,直到上车去远了,她也还在看我。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和妈妈也上车返回。
下午,我打电话给蕙姐,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告诉我,“我要陪小丽一些时间,帮助她处理一些财产继承方面的事情,完了之后,我就回去,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她说完挂了。
蕙姐是晚上回来的,她告诉我说,“胡老板知道不行了,就叫律师请了董事会的人和公证处的人到医院,立下遗嘱,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留给了小丽和孩子。”然后她问我,“你知道小丽现在有多少钱不?”
我说。“钱再多有什么用?胡老板那么多钱,却死于自己的女儿之手。”
蕙姐叹了口气说,“要不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呢。”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听了片刻,最后说了句,“知道了,再见。”然后把手机关了,接下来她告诉我说,“小丽打电话来说,胡老板的女儿,女婿,还有那个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逮捕了,他们合谋制造了车祸,谋杀了胡老板。”
我听了舒了口气。
这时候我的手机也响了,是柳丽打来的,接通后她说,“小河,听白老师说,是你向警察检举了胡晓红他们谋杀老杜,刚刚我得到消息,他们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
显然,柳丽先打手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蕙姐,接着又告诉了我。
我说,“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作死就不会死。”
柳丽说,“要不是你向警方检举,这起谋杀案就当成普通交通事故处理了,这样一来,胡晓红就会名正言顺地继承胡老板的财产,而我和孩子却受不到法律保护,就什么都得不到。谢谢你小河,你帮了我大忙!”
“不必谢,应该的。”我说。
柳丽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似乎舍不得马上中断通话。我只好开口说,“保重好身体,需要我帮忙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再见。”
小丽听了我这么说,也只好说,“再见。”
我挂了手机之后看着旁边的蕙姐说,“姐,你怎么什么都跟小丽说啊。”
蕙姐笑了一下,“我只说应该说的。”说完她把一条腿放在桌子上,弯着身体开始压腿,“这两天一忙起来,就没顾得上练功,好像硬了也!”
我说,“生活不仅仅只是芭蕾对吧,也应该有放松的时候。”
“不练怎么行呢,下面要去欧洲演出了。”蕙姐一边压腿一边说。
我这时候也和她一起练功,我劈个横叉,然后把身体朝两边倒,用这种方法压腿。长年累月的这种训练,有些乏味,我有点无精打采的。
蕙姐看见我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就笑了,“你是职业舞蹈演员,练功就是工作,干嘛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人总得敬业对吧?”
“是呀,现在,你现在不光是搭档,舞伴,女一号,还是老板,是雇主,是东家,是领导,也是上司。”我一边练功一边懒洋洋地说。
蕙姐笑了,“知道就好,好好练,到时候我给你涨工资,发奖金。”说完她劈个竖叉,把头往前面脚上靠。因为腿长,加上柔软度又非常的好,她这个动作很轻松,很优美,很好看。
我就停下来把她欣赏着。
“你怎么不练了?”她这样问我。
“看着你练就行了。”我还是不动。
“你今天怎么了,讨厌!”蕙姐沉下脸训斥我,“再这副德行,就滚出去!”
“出去就出去!“我说走就走,却突然转身把她抱起来扔在肩上驮着。
蕙姐叫了一声之后就“哈哈”地笑,在我肩上挣扎着,一只小拳头打我。
我把她的手抓住,将她驮到桌子跟前,把她放在桌子上按住挠她痒痒。
蕙姐笑着扭动挣扎,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一个劲求饶,她说,“小河,你老是爱闹,让你练功你也不听,这样下去不好的!”
我说,“人家这是闲得无聊胡闹的嘛!”
“有精力胡闹,不如练会功!”
“你这么积极,那我来帮你好了。”我就帮蕙姐扳腿。
蕙姐抱着我的腰,把一条腿从后面抬得高高的,让我帮助她扳着。她不断地让我再用点劲,我双手用力给她扳着。蕙姐尽可能地坚持着。过了一会,我们换了条腿继续扳着。
妈妈回来看到我和蕙姐这样就笑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去她房间里了。
我继续给蕙姐扳着腿,不由得就想到了萍萍,我说,“姐,以前你跟萍萍好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一起练功,互相扳腿,说说笑笑的,多开心啊,可现在,你把人家气走了,不热闹了不是?”
蕙姐听了我的话,就有点难堪的样子,沉下脸说,“谁让她非要演主角的!”
我说,“这一点萍萍的确是不懂事,有点自我感觉良好,我批评教育了她一下,好在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不会再窥视主演位置了。”
蕙姐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又说,“还是让她继续老老实实的演森林女王吧,蛇仙的位置还轮不到她呢。”
蕙姐笑着说,“她不是辞职了么,她那样高傲的性子,未必会回来。”
我说,“她再高傲,也是我的小马驹,我的话她不敢不听。”
蕙姐说,“我就知道你相当和事老,所以才说这些,你省了这份心吧,她要走就走好了,我是不会再和她和好的,见了她我就讨厌!”
蕙姐的话让我郁闷起来,我别扭地说,“不管怎么说,这次拿到这么大一个项目,还是萍萍帮的忙呢,咱们不能过河拆桥吧?”
蕙姐听了我这话就有点别扭起来,她不再说话了。
看到蕙姐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认真地继续给她扳着。
萍萍想演主角很正常,北漂那些女孩,有多少人为了一个明星梦想,孤身飘在北京,千方百计想进入演艺圈。
萍萍自然也是这样,希望成为主角,成为焦点。蕙姐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她们反目成仇,以至于翻了脸。
我让萍萍留下继续担任森林女王,萍萍无法拒绝我,只能同意了。
我希望蕙姐和萍萍和好,但看到她们一个不理踩一个,我也没有办法。
妈妈的房地产项目正在加紧建设,那片地方集中了几个建筑公司在施工,到处是建了一半的楼房和脚手架,我们的基地也在其中,那是一栋有综合功能的楼房,里面有排练厅,小剧场和宿舍,食堂,洗澡间,卫生间等,把这些都集中在一个楼房里,是为了节省地皮。
去欧洲的演出联系得并不顺利,我们暂时没有出去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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