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锋吕布》第266章 奴隶

    其中那个男的一身帝王模样的打扮,一看就是海昏侯,但女的却看不出来身份。
    我只是瞥了一眼就低下头来,而就因为瞥着一眼,背上就又多了一条鞭子抽出的血痕。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这里的怨灵为什么这么多了,累死的、被打死的不计其数,我所附身的这个人体格还算健壮,干起活儿来也比较卖力,被打得次数也很少,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手上的动作稍微慢一点就是一阵毒打。
    我隐隐觉得我所在的身体好像跟其他人的身份有些不一样,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就是那个模糊的影子,他总想朝着宫殿的地方瞟两眼,这种冲动很强烈,我几乎克制不住。
    周围的人好像有些畏惧‘我’,也或许是怕‘我’为他们带来霉运,都离‘我’远远的,把‘我’孤立开来。
    监工也对‘我’格外严厉,几乎是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必须找机会逃走,虽然逃不到湖上,但至少也要逃离这些监工,我要弄清楚模糊影子到底是为什么死掉的,然后才能想办法去超度他。
    我四下张望着,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快要完工,‘我’和周围一众奴隶的工作是去挖掘泥土,将凹凸不平的地面填平,‘我’后面还有很多人,他们的工作是用青黑色的大理石把填平之后的地面铺满。
    我找机会四下张望着,发觉梁八爷说的没错,‘我’现在所在的地方的确是皇宫正殿之前的大型广场,这座广场很大,最少也有四个足球场的大小,离我们较近的宫祠是皇宫之前的瓮城和宫门,我和梁八爷刚才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我的视野很开阔,因为这里到处都点着熊熊燃烧的火炬,皇宫正殿之前更是摆满了燃烧着的蜡烛,正殿之后的宫祠群看起来已经完工,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已经住了‘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监工终于让奴隶们去休息了。
    奴隶们住的地方连帐篷都没有,人挨人的挤着睡觉,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几乎把我熏晕,我发觉模糊影子也是很讨厌这个地方的,还把发下来的浆糊似的食物放在地上,他对这些事情几乎是本能的抗拒,于是我便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地下本来就潮湿,更别说是湖底,这里的通风还不好,空气浑浊的很,这种恶劣的情况下很容易滋生一些疾病,奴隶因此而死的人也不计其数,那些看起来没了行动能力的人就被监工用小车推走,不知带去了哪里。
    监工们并不怕奴隶逃跑,因为地下根本无处可躲,广场边缘被青黑色的石壁包了个圆,没有出路。
    这种情况下,可以逃生的路线有两个,第一个是已经完成的宫殿群,那里躺着无数王公贵族皇亲国戚,如果逃到那里,被抓到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第二个便是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的老爷庙密道,这是最坏的方法,因为我的目的是超度,而不是逃生。
    我思考了很久,发觉自己还有第三个选择。
    那就是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沿着老爷庙密道逃生。
    之前在大草原上经历吉雅那件事的时候,我在穿越之后做的事情改变了之前的结局,那么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也很可能就直接改变了模糊影子的命运。
    然而想了这么多,要做的第一件事还是想办法逃走,如果不能逃离监工的视线,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我尝试着跟奴隶们沟通,想要让他们反抗监工,但是这些人已经被消磨完了意志,连说话都畏畏缩缩的,更别说让他们反抗身强力壮还配有武器的监工。
    我忽然想到,装死行不行呢?
    我之前已经尝试过,我即使是穿越了也可以使用龟息术,如果要装成死人,问题应该不大。
    于是我躺在了地上,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悠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想我的皮肤应该已经呈现出苍白的颜色,这是血液流动缓慢的征兆,我控制着心脏跳动的频率,让血液尽量流动的缓慢一些,再缓慢一些……
    听觉和嗅觉慢慢消失了,酸臭刺鼻的味道也随之消失,紧接着消失的是背部接触地面的感觉,我再也感受不到那股阴寒冰凉的感觉。
    爷爷曾经说过,龟息术是不能练到顶点的,如果到达了顶点,就会真的变成石化一般的老龟,再也变不回正常的人,所以我只能尽量让心脏维持着一个极低的跳动频率。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忽然眼前的火光被遮住了,下一刻我明白过来,遮住火光的是那些监工的影子。
    他们在低声的交头接耳,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这也是龟息术的副作用之一,听觉几乎丧失。
    他们在我的鼻子和脖颈处的动脉上试探着,过了很久之后,终于确定我已经‘身亡’了。
    我被抬了起来,放在一台小推车上,被监工们推着走了。
    我没有因此而兴奋,一是因为龟息术把这些情感的因素都屏蔽了,二是因为此时的小推车上只有我一个人。
    其他奴隶死了之后都是被堆在一起推走的,为什么我不是?
    他们要带我去哪!?
    我情绪稍微一激动,龟息术立即紊乱,周围的监工仿佛发觉了不对劲,停下小推车对我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觉问题才继续上路。
    我有些心惊胆战,但也只能强行让自己沉下心来,再也不能露出一丝破绽了。
    监工们推着我走了很长时间,直到火光都几乎消失,未睁开的眼皮之外灰蒙蒙的一片。
    他们走走停停,仿佛经过了一道道关卡,也经历了几番严厉的问询,‘我’的身体也是被查了又查,好在我自小学习龟息术,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很久之后,他们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前进,我感觉他们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
    而我面前则是多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的声音首先说话了,他的声音痞气十足,却硬要用一种庄严的语气来说话,听起来不伦不类的。
    我在保持着龟息术的情况下仔细去听那蚊子般的声音。
    “他怎么死的?”
    “小人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那里了。”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过后,庄严的痞气声再次响起。
    “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好,你陪着他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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