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年少太轻狂》第一百五十三章钟敏

    飞机的速度是我见过最快的速度，连我自己都快要忘了已经在这飞机上耽误了多少的时间好像一路上就是在飞机中度过飞到不同的地方，去寻找不同的人向往着不同的生活。
    纽约我去过可也只去过几趟都是被人指定好了地方直接奔赴谈完生意生意就走甚至在路上的时间都比在纽约的时间长。这些年说真的，确实去了许多的地方但多数都是在飞机场便有人接，到了地方便走，连路上的风景都不曾好好仔细的注意过。
    “小涛是不是睡着了？王妈怕是第一次坐飞机不太适应的吧走之前还好几遍的问我，要是掉下来可怎么办是不是“
    我有一搭无一搭的跟钟敏聊着天，那副轻松的模样好像真的又回到几年前，既然决定要放下就没必要把自己困在回忆里逼成个怨妇。
    “老人家嘛，总是不习惯这些东西的，小涛睡的挺熟的么，还好没我想的那样困难。”钟敏坐在我旁边，安然的样子也让我轻松了许多。从上飞机起，他就再也没有放开我的手，那只基本已经废掉的右手就被他一直捧在掌心里，好像多么宝贝一样的。
    钟敏嗯了呼叫器，把空姐招呼了过来，我看着面容姣好，又身材完美细皮嫩肉的空姐，心里突然有一种想法从脑袋里冒了出来。从前的我，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有这干净的出身，利落的身段，至少皮肤是光滑完整的，四肢都能自由活动，生活能自理还能有余力照顾别人。
    可惜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可能连生活都没有办法自理又如何照顾小涛？
    其实我心里是庆幸的，我变成如今这样虽说可怜可是还是有钟敏愿意来照顾我，若是没有他我怕也只能一死了之了。
    “能帮忙那一杯热牛奶吗？还有一杯热水，谢谢”钟敏对着空姐客气的笑了笑，看着钟敏对着她笑的样子，心里突然就觉得一别扭。
    “哟，这小姑娘张的还真是俊呢，笑起来都不一样。”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知道挺幼稚的，可就是心里不得劲的很，就是看不得他对别人一点点的温柔。
    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已经这么在乎他了，连他对别人笑一笑我都这么的在乎。
    钟敏半笑的看着我说道，“确实啊，蛮漂亮的，关键是人家那个身段还有那个皮肤，啧啧，真是没的说啊。”
    我冷漠的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你可以去联系一下她啊，我相信你的实力她肯定倒贴还来不及的呢。我去看看小涛，给你腾个位置让哪位美女陪你来坐啊。”我解开安全带，准备去后排找小涛他们。
    原本说要坐在一起的，可是王妈死活不肯坐在靠窗的位置，说接受不了那样的高度，而钟敏又非要坐在窗口的地方，无奈只能王妈和小涛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我和钟敏坐在窗口。
    “你看你又生气，开玩笑的啊，她再好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她又不是我老婆。可你是啊。”钟敏拉着我的衣角不肯让我走，我淡漠的甩开他的手，嘲讽道，“我劝你还是像余辰那样的好，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跟着我除了麻烦就是麻烦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那空姐挺适合你的，至少她听话。”
    我迈步向后走了几步，就听见钟敏带有些威胁的说道，“你现在走了可别后悔。”
    呵，后悔？我但凡会后悔的话，我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了。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就是撞了南墙也不一定能回头，那怕是撞的头破血流，甚至把墙都撞穿了才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卵用。
    我刚迈过几步，转头看过去，那空姐安静的站在钟敏的旁边，像极了当年的小凌。
    顿时间所有的小脾气都有些索然无味了，我到底在试探些什么啊。
    我走到后排，看着小涛躺在椅子上睡的正熟，对着还有些顾忌的王妈轻笑的一下示意她不用惊动。
    “真怕你到了那边不习惯该怎么办，是我没本事，以后得日子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我不是让你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嘛，那钱你收好，如果。。如果不行，我们还是要回国的。”这一班的飞机人并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都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我便顺便寻了一个空位就坐在了王妈的身边。
    王妈拍着我的手背，弯曲的嘴脸都是慈祥，“小姑娘又是闹脾气的来，你不要跟小钟生气啦，他蛮不容易的。”
    我低头不语，不是烦躁王妈的唠叨不为自己着想，只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他确实对我好的很，只是总是觉得怎么着都不对劲，像是岔了气的肺，不管怎么喘气都觉得不得劲。
    “他确实好的很，只是他应该获得更好的，不应该让我拖累这，我也不是那种能寄人篱下的人，看人脸色的日子我或许过不了。”
    王妈轻拍这我的手背，许久没有人这样亲切的跟我交谈这，而面前这位老者真的像是我奶奶一样的诉说着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戚威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吗？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我也知道他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他对我却是很好的。我养了那么大儿子说不养我就不养我了，还欠了一堆的债，人家天天上门来闹，我很长的一段时间真的就想死了算了，后来我儿子还不起债跑了，还把我这个不值钱的老妈子抵给了别人，最后啊是戚威把我带回了家给我一份饭碗。你们都说他坏的很，可是我却没觉得，就像是钟敏，你说你拖累他，可是他却没觉得。就算他是天大的混世魔王，只要他护着你，他就是好人。”王妈满是风霜的眼睛里都是故事。
    眼睛酸疼的有落泪的冲动，我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滚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但愿吧，我去趟卫生间。”我起身走到卫生间，锁上门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满是疤痕的手，丑陋的有些吓人，留在中指上的戒指印还能隐约的看出来。我也曾毫无忌惮的相信任何一个人，可是后来现实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把我打醒，告诉我做好人是没有用的。
    所以我只能收起自己的软弱和善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人，没人想要满身是刺，张牙舞爪，只是想要保护自己。
    我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热，一哭起来竟开始隐隐的发起烧来了。晕晕的感觉让我不敢轻易的站起来，门口已经有人开始催促的敲这门。
    我不敢耽误的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已经逐渐升温的额头，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升了上来。
    打开门外面只是站着一个女生捂着肚子，一脸焦急的样子，看着我出来如获大赦一般冲了进去。
    钟敏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焦急的目光藏都藏不住，连忽视都没有办法忽视掉。他见着我三步并两步冲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呵斥我道“你乱跑什么啊我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嘛。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要乱跑。“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真的不如余辰的好看，可是他耳朵眼睛里却只有我的啊。
    “你找你的空姐不就好了，找我做什么？我现在上个厕所都要跟你汇报的吗？“虽然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可是嘴上还是不肯认输。
    钟敏还不等反驳我，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来回摸着我的胳膊和额头一惊一乍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热啊，是不是发烧了啊，我千防万防就害怕你发烧，结果你还是发烧了。都怪我干嘛要惹你生气的啊，我跟那个空姐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我发誓以后除了你以外的姑娘我绝对不看一眼。好不好，你别生气了。你要是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看着他指天指地的样子倒是可爱的很，“你不必这样的，你就算真的跟别人跑了我又能怎么样呢，咱俩不过就是个合同关系罢了，我还得感谢你肯收留我呢，“原本我应该顺着他给我的台阶下了也就罢了，只是看着他这般在乎的模样，若是不闹一闹还真有些不甘心了。
    钟敏突然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寂静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压的我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如果那一张纸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的话，我愿意给你。“这是我这辈子听见过最帅的话了，若是再倒退个十年我听了这样的真情告白早就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只是我已经是那样傻乎乎的姑娘了，现在听了心里即使感动表面却还是一副冷冰冰不为所动的样子。
    “你还是想清楚的好我是个无底洞你可能真的很难填满，跟我在一起更多的是麻烦。“我任由他把我牢牢的圈在怀里心里早就软的像水一样。
    钟敏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只当他是知难而退不再追究。只是我这身子越来越热，直到后来意识都开始涣散了，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脑子里一会是钟敏一会是余辰莫名其妙的还会出现小凌那张可恨的脸还有已经离我很远的方小羽。他们总是在我眼前像是片段一样，不断重复的出现这，只是他们对我说的什么我却总是听不清，也记不住。
    “林晴，林晴，你醒一醒我们到了，司机在机场等我们，我请了医生在家里，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医院，在家你可以安心一点。“钟敏轻摇着我把我晃醒又拿着他的厚外套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我包住，真的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一样，连点风都见不得了。
    我实在是浑身用不上一点的力气钟敏干脆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我还是不放心的撑着已经千斤重的眼皮看向身后的王妈和小涛。看到他们俩都好好的才又安心睡了过去。
    这一阵的高烧倒是把我折腾的够呛，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罪没有受过的啊，这次发烧竟然险些没有熬过来，糟坏了的身体就像是被虫子蛀满了的洞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这些天来自己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自己也不知道什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昏迷的，只是身边总有一个人不断摸着我的额头，用冷水擦拭这我的身体。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睁眼便就看见了两眼乌青的钟敏。刚想嘲讽他两句这种电视剧的脑残男主才能干出来的事可是刚张口声音就变的哽咽的不行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钟敏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目光暗沉的说，“我这辈子就怕过两件事，一件是我当年选择离开你，还有就是坐着你床头却连眼都不敢闭害怕只是一个不小心那就离开了我。我不怕你跟谁在一起，至少我还可以再抢回来。可若是这个世界上没了你，我又该怎么办的呢。“
    越是长大越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越是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越是知道自己不能伸手。
    一年又多长？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一年很长很长，长的几乎都快要撑不下去了，而对于有些人来说，一年只是转瞬之间罢了。
    我并不曾多么在意钟敏的合同，什么一年之约都是放屁。爱情到婚姻就是把两个陌生人凑成一对家人罢了，激情褪去，剩下的便就是生活上的相互习惯和依赖。
    爱情又在现实面前又能有几分的重量？
    我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莫名多出来的戒指发呆，为何这戒指怎么看都是这么的眼熟，从前钟敏求婚的戒指我自己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他又是怎么找回来的，还能趁着我睡觉的时候给我带上，这年头好像不兴包办婚姻强买强卖了吧。
    钟敏端着一大碗的黑色汤药小心翼翼的迈步来到了我的床边，那苦涩苦涩的味道瞬间就占领了整个房间。
    纽约难道还有中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