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东廷买通了安插在他府里的眼线,在特意叮嘱过的情况下,信件快马加鞭,几封信件很快从漠北传到了契辽皇子温知新的手里。
“……待吾迎娶契辽公主,夺得契辽势力,便是吾与你团聚之日,只盼瑶瑶再些等等,吾的皇后,只有你一人罢了……”看着信上的字语,温知新气得火冒三丈,也不顾什么三思而后行了,抓着信件一路跑到了温定宜的宫里。
温定宜正巧在回信,看着温知新气喘吁吁的样子,她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会的来问我了。”一边这样打趣着,一边对芊芊吩咐道。
“去冰库里倒些玫瑰凝露来,皇子喜欢。”那玫瑰凝露是东齐传来的法子,很是新颖,温知新尤其爱喝。
看着一脸温柔的皇姐,温知新的眼眶慢慢通红,眼泪几乎就在眼眶里打转转,手里的信件也握得紧紧的。
温定宜一心都在书桌上的信里,哪里看得到温知新的情况,倒是端着玫瑰凝露的芊芊发现了温知新的不对劲,小心的扯了扯温定宜的袖子。
温定宜皱眉,刚要说话,就看到自家弟弟手里握着信,眼眶通红的样子。她胡乱猜测,莫不是自己弟弟爱慕的姑娘写来的,写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想到这里,温定宜的心里也有点沉重,她拍了拍温知新的背,坐在了他的旁边。
温知新看着自家皇姐一脸的甜蜜,眼里闪过不忍,他忍住自己的情绪,故意问道:“姐姐,若是你心爱之人,骗了你,你会如何?”
听到温知新这个问题,温定宜越发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看自己弟弟的眼神也越发柔软。
“若是我心爱的人骗了我,是什么事呢?”毕竟还是要问清楚不是吗?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若是你心爱之人,从未爱你,一切只是利用你,你待如何?”温知新字字泣血,看着自己的皇姐,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若是我心爱之人如此对我,那我要剖开他的心,看看那是怎样的一个黑心肝,从此死生不复相见。”说着说着,温定宜的心有点隐隐作痛,只是她自己也有点奇怪。
自己不是和楚言离好着么?怎么说这种事的时候,自己的心反而那样的痛,仿佛真的经历过一样。温定宜哂笑,想必只是自己多想了。
听了自己皇姐这个回答,温知新手里的信件攥得更紧了,他狠狠的闭上眼睛,深呼吸了片刻,再睁开时眼里是一片清明。
“芊芊,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和皇姐说。”温知新一脸严肃,让芊芊忍不住就听从了他的命令,端着托盘离开了寝宫。
温定宜看着自己皇弟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也坐直了身体,手握紧了腰间的玉佩,那是楚言离送给她的,这样握着仿佛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怎么了,是不是哪家的少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知新打断了,他看着温定宜双颊粉红,忍不住问道。
“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楚言离。”手里的信件几乎被汗浸湿,可是温知新却毫无察觉一样,紧紧的盯着温定宜。
温定宜被自己弟弟的问题弄得一愣,转而又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是心悦于楚言离不错,可是这个和温知新哭,有什么关系吗?
“弟弟,无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话音刚落,温知新就紧紧的抱住了她,很快便传来抽泣的声音,温定宜一愣,转而抱住了温知新,慢慢的拍着他的背。
“姐姐……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东西,是安插在漠北的眼线寄回来的。”温知新将信抚平,递给了温定宜。
温定宜神色严肃,一边拆着信封,一遍嘴里却还说着:“这种东西怎么不交给父皇,给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几乎就呆在了那里,指尖微微颤抖,信件飘落在地上。
是熟悉的字迹,也是熟悉的口吻,只不过,第一句从“见字如面,定宜。”变成了“见字如面,瑶瑶。”那个瑶瑶是谁,再没有人比温定宜更清楚了。
看着自己皇姐不淡定的一面,温知新的眼泪流得更凶,他开始后悔把这种东西拿给皇姐看了,只是如果不给她看,以后如果她不幸福,他会更后悔的。
温定宜手指颤抖,几乎拾不起地上的纸张,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张,却仿佛千斤重一样,怎么也拾不起来。
“知新,你念给我听。”温定宜双目呆滞,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温知新鼻尖泛酸,刚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得了,只是他还是坚持着读了下去。
“见字如面,瑶瑶……待吾迎娶契辽公主,夺得契辽势力,便是吾与你团聚之日,只盼瑶瑶再些等等,吾的皇后,只有你一人罢了……假死之事,只为瞒过众人,契辽势力到手之时,便是吾重迎你回宫之日……”
温知新越读越觉得愤怒得不能自已,恨不得现在手刃了楚言离才好,只是看着自己皇姐抑郁不振的样子,他开始慌了,丢掉信件一把抱住了温定宜。
“皇姐,皇姐你不要吓我皇姐……”随着温知新的摇晃,温定宜这才渐渐眼神清明了起来,她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心里满是苦涩。
“说不定是眼线被收买了,这种东西……不能尽信的……”话虽这样说,只是温定宜还是紧紧的捏着那张纸,仿佛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只是越看着,她的心就越凉,从走字顺序到下笔力度,这根本就是楚言离的字迹,而下面的印章,也是他们通信时楚言离用的私章。
这样想着想着,温定宜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就听到自己皇弟焦急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样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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