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登岸地点出发,到达陈留镇,凌枫的殿后的一个旅骑兵,因为有马车的拖累,走了一个多时辰。
到达陈留镇的时候,战斗早就结束了,战场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凌枫却早就得到了报告:此一战,振威军一共也没扔出几枚炸弹,大顺军几乎是一触即溃。
在满都赶到之前,冒顿亲率两个旅,五千余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农民军的排列的并不十分整齐的队伍。
由于大顺军也是临时调过来迎战,在阵列前只是随便扔了一些树枝和石块之类的障碍,连陷马坑、绊马索都没来得及布置。
这些,都被事前派来探查的振威军斥侯看的清清楚楚。
振威军并没有因为敌人的疏忽而大意。
冒顿指挥着自己的部下,把两翼布置好了弓箭手,做好了保护之后,在一箭地以外安装好了小型投石机,投射了一轮二十发炸弹。
一阵轰鸣过后,像是在羊群里点燃了爆竹,农民军的队伍中被炸死、炸伤了四、五百人,整个队列就全部崩溃了。
除了正面有振威军虎视眈眈地挥舞着弯刀,吓得大顺军不敢过来之外,其余所有方向都是他们的逃生之所。
冒顿亲自催马挥刀冲在第一集团,亲兵们紧紧护持着他,两个旅的将士们像猛虎下山一样扑进“羊群”。
由于接到了凌枫的第二道命令:以驱赶为主,尽量消灭其首脑。
大顺军中几个盔甲鲜明、骑在马上的将领,立刻成了振威军的主要攻击目标。
几乎在一个冲锋下来,大顺军中骑在马上的将领就全部被消灭了。
第二轮,攻击的重点轮到那些企图组织本部人马有序撤离的小头目身上,只要穿得像样一些,有指挥别人动向的,全部被消灭。
其他的农民军四散逃走,振威军也不追赶,把躺在地上的,不论死、伤的农民军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冒顿这段时间跟着马大年心眼儿确实开窍不少,因为担心大将军那几位尊贵的女眷看到大火燃烧的是农民军的肢体,心存厌恶,特意把火堆安排在远离官道和必经之地的地方。
而大将军可能通过的地方,尽可能打扫得干干净净。
然后,又抽出一部分兵马进驻陈留镇,把整个镇子里的闲杂人等控制起来,又把红袖招酒楼清理了一遍。
等到满都赶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打扫战场和清理陈留镇了。
这时,大将军凌枫才带着一个旅的骑兵,护送着女眷施施然地赶过来。
陈留镇的红袖招酒楼虽然名义上换了主人,可是,暗地里说得算的,还是薛梦涵的人。
回到红袖招,就像到了家里一样。
薛梦涵立刻让自己的手下,把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客人请走,并给他们安排了镇上其他客栈,把所有的花费也都免除了。
清理了所有无关人等,凌枫把临时的大将军行辕就设在红袖招。
然后,派出两个旅的人员赶赴杞县,去接应陈再葆。
凌枫到达红袖招的时间是下午申时初,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后,陈再葆和接应的两个旅的骑兵,护送着贺晓雨、贺晓雪姐妹,以及其他一百余名薛梦涵留在杞县的人员还有大量物资赶到了陈留。
贺晓雪和贺晓雨两姐妹,和凌枫已经分别了八年,八年前,凌枫和这一位堂姐,一位堂妹接触的也不多。
两下相见,两个女孩子见到她们在表姐那里听了无数次的这位堂弟(堂兄),竟然有些羞赧。
尤其是比凌枫和贺毓秀还大一岁的贺晓雪,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爱说爱笑,即便是父母被困在开封城,也不见有多少担心。
可是,冷丁见到这位高高大大,一身甲胄还没有除去,显得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竟然有些不敢上前。
还是今年只有十三岁的妹妹小雨,虽然有些迟疑,还是上前两步,拎起裙角向凌枫敛衽行礼。
凌枫大步上前,双手扶住晓雨的双肩,叹了口气说:“晓雨妹妹,二哥回来晚了,让你们担惊受怕,都是二哥的错。”
说着转头看着低头捻着衣角的晓雪说:“晓雪姐姐,从家里论,您应该是三姐,其他两位姐姐都已经出嫁,我都没印象了。
“三姐,我们是一家人,别受拘束,我是你的弟弟,又不是外人。”
贺晓雪毕竟年长一岁,听凌枫这么说,上前一步,眼里含着泪花,抚摸着凌枫手臂上有些冰冷的铠甲说:“枫弟弟,你终于回来了,祖父和大伯母被困在了金陵,我父亲和母亲又被困在开封,你再不回来,三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贺晓雪扑进凌枫的怀里痛哭失声。
晓雨也扑进凌枫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毓秀和薛梦涵也在一旁抹眼泪。
凌枫招手把毓秀也叫过来、姐弟、兄妹四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凌枫柔声说:“姐姐,妹妹,我现在是咱们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
“当着你们三姐妹的面,我发誓,一定会把二叔、二婶救出来,把祖父和我的母亲救出来,然后向我们的仇人讨还血债。”
晓雪和晓雨姐妹俩,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停止了哭泣。
凌枫把又梁碧云介绍给了两姐妹。
梁碧云比晓雪大了八岁,可是晓雪可不比薛梦涵,她是凌枫的亲堂姐,梁碧云也只能依照礼节向晓雪行礼,称晓雪姐姐。
晓雪也不敢托大,不敢正面受礼,侧着身子受了半理。
大家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都是至亲,很快就都熟络起来。
见晓雪和晓雨不再拘束,在毓秀的掺和下和梁碧云也慢慢聊了起来,凌枫才给薛梦涵使了个眼色。
两人来到隔壁,这里已经有薛梦涵手下的得力助手:秋海棠,孙耀臣在这里等候着了。
不用介绍,秋海棠和孙耀臣都知道这位年轻将领的身份,两人双双跪倒,向凌枫大礼参拜。
孙耀臣口称二少爷,秋海棠口称表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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