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官皓在犹豫,师宛如不失时机地谏言道:“皇上,臣妾觉得可行。”
上官皓没再说话,在等待上官子宸到来的时候,在堂里时而踱步时而停下来思考,倒是把跪在地上的叶莺给忘了,叶莺本来就有些肚子痛,现在这种痛感愈发剧烈。跪着又不能站起来,只能时不时的用手捂了一下肚子。只这些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师宛如的眼睛,她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若有所思。
当上官子宸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地被带进来的时候,几人才从思绪中逃逸出来,注意力落在了他身上,说实话,叶莺的心又被狠狠地刮了一下,都让她忘了自己的腹痛。那天天牢太暗,她看到的只是模模糊糊的伤痕,而如今大白天看来,他不仅是受到了杖行,也受到了不少折磨。
上官子宸跪在她旁边,他不知道突然被来这里的用意是什么?叶莺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官晧对她做了什么?他心中一边揣测圣意一边用眼神和她交流,似乎有些担心她现在的处境。
“拟旨。”上官皓沉吟半晌,对师宛如开口道,“传朕的旨意,恢复叶定心玥王侧妃的封号。另,朕来之前收到桓帝的来信,让紫菱公主尽快赶到桓越国与钟离昊太子完婚,朕将派玥王护送公主前往桓都,准玥王侧妃陪同前往,后天出发。”
此番举动连上官子宸和叶莺都颇为吃惊,虽然他们都已经得知师宛如腹中胎儿是上官晧的,只是她一个没有正式名分的女子,居然受到上官晧如此重用,不仅是玄月宫的宫主,还相当于皇帝文书,为皇上执笔圣旨,可见她在上官晧心目中的地位,已然不是母凭子贵能解释得通的了。
趁着师宛如在一旁拟旨的时候,上官晧倒是冷眼旁观了一会,上官子宸的反应既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也不在情理之外,但是总而言之,看得出他很关心叶莺。他定了定神,又说道:“玥王,太后如今仍未脱离危险,此番派你去桓越国,是希望你能将功补过,把公主安全地送到桓都顺利完成大婚,这两国交好的重任就落到你的身上的。”
师宛如把拟好的圣旨递给上官晧过目,上官晧看完往圣旨上盖了玉玺,再交由赵历传给上官子宸和叶莺。上官子宸的手还在反向绑在身后,上官晧也没让人给他解开,他正纳闷,叶莺就代他接过圣旨,提醒他一同谢主隆恩。
上官皓对师宛如使了个眼色,对叶莺说道:“玥王侧妃,别忘了你对朕的许诺,余下的事就交由玄月宫主代办。”说完,就在上官子宸狐疑的目光下走出了观音殿,而赵历则和师宛如留在殿内。
师宛如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果不其然,这左右不讨好的事,最难啃的那环节才轮到她来做。不过想归想,表面上她还是保持笑容,把藏宝图和地图卷起来,一并交到了叶莺的手里,说道:“此番去桓越国,除了护送公主完成大婚以外,你们夫妻还有个使命,就是寻找藏宝图上的宝藏,为期三个月,如若三个月不回……”
师宛如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交到叶莺的手中,叶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按照他们先前谈好的条件,她便打开了盒子,从容不迫地服下了盒子里的哪颗药丸。
“莺儿!”上官子宸方才还庆幸上官晧放过他们,但又郁闷自己的手为何还被绑在身后,没想到事情竟急转急下,他冲师宛如吼道,“你给她服用的是什么?”
师宛如冷若冰霜地回他道:“这是催命丸,是一种慢性毒药,三个月后会发作,若没有解药玥王侧妃便会暴病而亡。你们可以拿宝藏来换解药。”
“太子妃,你为何要加害她?”上官子宸表面上质问师宛如,实质剑指她背后的势力——上官皓,他叫嚷道,“有什么你可以冲我来!”
叶莺事先没有和他打过招呼,又怕他的冲动坏了事,惹怒了上官晧,便对他劝解道:“催命丸是我自愿服的,既已成事实,说什么都晚了,就别再纠结此事了。”不过她倒是满意上官子宸这般的表现,上官晧定然没走远,上官子宸如此激烈的反应通过他考核可能性才大。
见叶莺的话中有话,上官子宸就先不嚷了,一来如她所说说什么都晚了,二来自己多少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定是叶莺以此为条件来换取他的出狱,只是他没料到,之前她许诺一定要救他出来居然是用这种方法。
尽管事后叶莺跟上官子宸解释说这是自己和师宛如的交易,还跟他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其实那颗毒药丸是一颗普通糖丸,她事先准备好的,在上官晧到来之前她交到了师宛如的手中,让师宛如配合她演了这么一出戏。
上官子宸回到玥王府之后就被叶莺赶去沐浴更衣,现在他正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听完她的说明后回道:“为了把我救出来,你也太急了,就怕这是另外一个坑。”
“你在牢里受苦,我岂能坐视不管?”叶莺坐在浴桶外亲自给他梳洗头发,他背上的那些杖刑留下的疤痕有些刺目,她用轻松的口吻说道,“总得做些什么吧,就算皇上拿到了藏宝图,若不给他平衡的筹码,他又怎么会放你出来。”
“辛苦了。”上官子宸的手越过肩膀按在她的手背上,“告诉我,你们的交易是什么?你都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叶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跳跃地问他道:“你还记得清鹤道长说过,宝藏之地有本上古奇书吗?”
上官子宸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想用上古奇书给她造势?”
叶莺不否认她是这么想的:“嗯,上古奇书只有我们两人才可看得到,我答应她,到时只要帮她造势说书上预言她儿子是天望所归的正主,让她儿子继位变得理所当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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