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毕竟是男人,又是行武之人,手劲自然不小,虽然已经刻意减轻力度,却依然令妙音疼得直皱眉,她将手伸入袖袋,快速于针袋中摸出两根银针捏在手中。
“民女再说一遍,民女早已成亲,乃是有夫之妇,民女不知皇上对民女究竟有何误会,还请皇上自重。”
自重?她竟然在撩拨了他之后,跟他说自重?
皇帝怒从心起,松开她的下巴,一个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便来到殿中另一侧的卧榻前,将妙音粗暴的扔在了榻上,并随之将她压住。
他一把扯去自己的腰带,瞧着那张花颜失色的脸蛋,心中的怒火更是中烧,多少女人梦寐以求想要爬上他的床,而这个女人,竟然不断的拒绝他,甚至还请他自重?太可笑了。
他不顾妙音的反抗,扑上去便欲啃她细嫩的脖颈,嘴巴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还没来得及尝尝味道,便感觉眼前一黑身子软倒在妙音的身上。
妙音喘着粗气,狠狠将皇帝后颈穴上的两根银针拔下,再将他推至一旁。
她跳下床榻,苍白的是脸上满是怒容,想想还是气不过,复又跳上床狠狠踢了皇帝一脚,本想再踢一脚,实在是踢得她脚疼这才罢了这念头。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将人扎晕了,不如就让他再多睡几个时辰,也好给自己和文昊多一点时间跑路,否则这狗皇帝还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她。
捏着指间的银针又将他几处要穴扎了几针,再将他的外衣脱下扔地上,又将床铺弄皱些,制造出一种男欢女爱过的错觉现场,免得被外头的奴才察觉出异样。
忙活好这些,她又来到皇帝批折子的书案前,取了一方空白的明黄圣旨,仿着桌案上皇帝的笔迹自己写了一道圣旨,并盖上大印。
虽然字迹不算特像,可那大印却是千真万确,主要还是看大印,谁会接了圣旨还拿去对比字迹?
妙音将圣旨放兜里藏好,又自皇上腰间取下那枚淡青嵌翠的玉牌,这是可以直通西单所有关防的玉令,甚至凭此玉令,可随便入宫行走,见玉令如见皇帝亲临。
为了不让那苏公公在皇帝醒来之前发现玉令被盗,她刻意将衣服塞入锦被之中,又用锦被给皇帝盖上,也不管这天气是否需要盖被子。
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她重新拎上自己的药箱,从容的走出内殿,瞧见苏公公正带着一帮奴才在外头候着,便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垂首柔声道:“苏公公,皇上说他要休息一会,让你们不必去打扰。”
苏公公自然陪笑称是,待妙音走后,他立马进了内殿,他在宫里摸爬滚打一辈子,见过许多事,深知想要在皇帝手中好好的活下去,唯有一条要记住,只忠心于皇上,只听命于皇上。
苏公公快速走到皇上床前,见床铺凌乱,皇上衣衫不整,呼吸沉匀,并没有异状,便也放下心来,暗道皇上终于得偿所愿,这个重德殿,自皇上登基以来,还从未有女人在这里宿过,皇上也从未在这里宠幸过谁,看来这位莫大夫,是个厉害的角色啊。
苏公公还在这儿感慨,妙音却已经回到青玉宫收拾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白文昊见妙音一脸慌张的回来,立马跟着她进房。
妙音将门窗关好,拉了白文昊至一旁,低声道:“看来咱们得走了,我刚刚将皇上弄晕了,他醒来一定会找我算帐,咱们现在就得走。”
白文昊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妙音摇头:“现在来不及说这些,赶紧收拾收拾,现在就走。”
白文昊接过她手中的药箱,道:“我没有东西,现在就可以走。”
“好,现在就走。”她将枕头下的一千两银票揣入怀中,接了白文昊就走。
此时正值午膳之时,郑妃正在宫里用膳,于宫中行走的奴才也不算多,二人迅速离开青玉宫,倒也没有惊动什么人,毕竟他们是被请来的,而不是被抓来的,大家伙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戒心。
出了青玉宫,二人直奔宣和门,一路上倒也遇到盘问的侍卫,只要妙音一亮出玉牌,便立马畅通无阻。
“你这玉牌又是怎么回事?”白文昊满腹的疑问。
妙音叫了一个太监,亮了玉牌后,让他立马给他们准备马车,待太监匆匆去办时,妙音这才道:“这是西单皇上的玉牌,我趁他昏迷偷来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文昊再次问道。
知道他心里着急,妙音左右四下看了看,没见着什么人,这才道:“我在重德殿里看到了一副画像,画得正是我自己。”
“这里怎么会有你的画像?”白文昊皱眉,他和妙音初来西单,也不认识什么人,且妙音一直未以真面目示人,要么易容,要么蒙面纱,在这皇宫里,怎么会有妙音的画像?
“我想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我,这才将我的画像送入了宫中,甚至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白文昊脑中想到一个人:“郑娇?”
妙音点头:“我也猜是她,见过我模样的人,也就那几个,郑州和郑元帅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只有郑娇有这种动机和手段。”
白文昊铁拳紧握,一拳狠狠砸在了身边的树干上,咬牙切齿道:“早知今日,我不初就不该手软放过她。”
妙音苦笑,这世上,何来早知之事。
“结果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文昊继续追问道。
妙音便将皇帝如何误会她,又说出如何难听的话,甚至欲对她施暴,结果被她以银针刺中睡穴,令他昏睡过去,并顺手偷了玉牌和伪造了圣旨。
白文昊更中怒火中烧,他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若非妙音机智,怕是——
他不敢想后果会如何,他此时只想手撕了这狗皇帝和郑娇。
“那狗皇帝多久会醒?”白文昊问道。
妙音算了算,大约得明早了。
白文昊嘴一歪,冷笑道:“那敢情好,左右还有时间,我现在就去结果了这狗皇帝。”
妙音摇头:“不可,皇帝若出了事,他身边的太监一定会发现,届时,咱们就跑不了,文远也要跟着咱们倒大霉。”
白文昊这才狠狠压下喷涌而出的怒火。
小太监很快将马车弄来,妙音赏了他一锭银子,这才与白文昊赶着马车出宫,有皇帝的玉牌在手就是方便,一咱畅通无阻的离开皇宫,连盘问的人都不敢多问。
二人直接回到帅府,一进门便差人去请郑元帅。
郑元帅得知二人回府,匆匆来见,他早就得到消息,莫大夫医术精湛,保下郑妃腹中胎儿,也保下郑妃的性命,如今母子平安,他正想着去信给郑妃,让她好生招待莫大夫,莫要让她受了委屈,这信还没送出去,人便回来了。
“郑元帅,这是皇上的圣旨,我就不读了,你自己看看吧。”妙音将圣旨丢给郑元帅。
毕竟是假货,妙音心里还是挺紧张的,生怕这郑元帅眼睛太毒,给一眼认出来,那她的逃亡计划便要完蛋。
郑元帅逐字逐句的看完,心中暗暗诧异,这皇上啥时候这般闲,竟管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了?
可转念又一想,定是皇上念及莫大夫有功,这才提出要赏她,而她为了能万无一失的救走白文远,这才求了皇上的这道旨。
嗯,这想说的话,就通了。
郑元帅没了疑虑,自然也没有不遵圣旨的理由,当下大手一挥,道:“来人,将白二公子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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