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爱已殇白若瑶苏南风》第40章 复明

    “真的。瑶瑶，是真的。”他握住了我的手，重复了一遍。
    “这一天来的太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抱住了他，开心的说：“那这样说来，我的视力在我们婚礼的时候就能够恢复了？”
    “是的。”他点了点头。
    我能够恢复视力，我很高兴。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苏南风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他对这件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激动的反应。
    我想要问他，可又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害怕，我怕苏南风不告诉我，我也怕苏南风告诉我的消息其实是我并不想听到的。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问他。
    手术的时间定在明天的八点，可能是太高兴了，这一晚我做了许多个梦。我梦到了顾萧墨，梦到他挖了我的双眼，他捏着眼珠的血淋淋的手把我拖向了地狱。
    我又梦到在学校里第一次见到顾萧墨的时候，梦到他对我说，瑶瑶，你的眼睛真好看。还梦见他对我说，以后要给我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妻子。
    这一夜，我的梦里都是顾萧墨，没有苏南风。这个男人就像是个诅咒，无论我怎样的努力，他都存在在我的记忆里，我躲都躲不开。
    梦了一夜的顾萧墨，第二天起来我的精神很不好。
    苏南风问起我原因，我不能明说，只好骗他，“我太兴奋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歉疚的说：“瑶瑶，都是我不好。”
    苏南风就是这样，一旦他觉得没有顾及到我的心情或者觉得我不高兴了，他就会特别愧疚。
    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把他的手从我的额头拿开，我握住了他的手，笑着说：“你不好，你哪里不好了？苏南风，全世界除了我妈以外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不，你比我妈对我还要好。我妈总是会抱怨我这不好，那不好，你从来不会。在你的心里，我好像没有不好的时候。”
    “瑶瑶……”
    我能肯定苏南风不好意思了，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有上一次手术的经验在，这一次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
    醒来过后，苏南风告诉我说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我也很高兴，甚至想立刻扯下我眼睛上的绷带，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
    等待康复的日子比刚失明的那段时间还要难熬，我每天可以说是数着小时在过日子。苏南风都觉得我太心急了。
    或许是每天期待的太多，到了拆线的日子我反而没有那么激动。
    等真的可以睁眼的时候，我看到的世界却很模糊。
    医生说我的眼角膜现在还很脆弱，刚开始看不清楚是正常的现象。我现在不能看强光，也不能过度用眼，等适应一阵就好了。
    给我拿了些眼药水，我跟苏南风回了家。因为看不清楚，苏南风特意扶着我。这让我想到了我才开始当盲人的时候。也是在这时，我才突然想起，“苏南风，给我捐献眼角膜的人是谁？”
    能做出器官捐献的人都很伟大，如果能知道是谁的话，我打算去给他上一炷香。
    苏南风听到我的话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停在了原地。虽然还看不清楚，但我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不过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像是难以启齿。
    我看到他这样，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我走向他，有些恐惧的说：“难道……难道这眼角膜不是合法途径得来的？”
    那我这样跟顾萧墨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的。”他很快恢复理智，冷静的解释道：“这当然是合法途径得来的，是捐助者志愿捐的。”
    苏南风在骗我，我知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死于什么事故？”我接连问了三个问题。
    苏南风一个都没有答上来。
    “苏南风……”我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就算你告诉我实话，我也不会怪你。”
    “我不会告诉你的。”他摇头，语气坚决。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无法理解。
    “因为你是不会想知道的！”苏南风被我逼急了，大吼着朝我说出了这段话。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不想让我知道，是知道了没有意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为什么提到这个他的情绪会失控？
    苏南风他到底瞒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