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泪灼痛了我的心慕容澈姬夜瞳》第162章 那些令人心痛的过往（2）

    其实风间雪心中明白这段之间自己和姬夜瞳在一起，她对自己的看法在慢慢的转变，并且是朝着好的方面的，但是此时因为听到了自己和庞显的对话，之前的事情不但是工愧于亏，更是使得自己和她似乎面临一个新的危机。
    虽然心中也十分的着急，但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而此时因为姬夜瞳的话，使得风间雪也沉默了下来，整个人似乎变得也不似刚刚那般自信了。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
    就这样屋子里面忽然之间变得安静极了，时光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姬夜瞳望着一脸冰霜和惊诧的风间雪，温和一笑，说道：“我是来回答你很久以前问我的问题的。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答案，似乎更加坚定了。而你刚刚也让我明白我做出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呢。”
    “瞳瞳。”
    风间雪轻喃着，没有想到他的瞳瞳竟然是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那个很早之前便期盼知道又害怕知道的答案，只是如果是此时说的话，他宁愿不要知道的好，甚至希望自己不曾问过！
    “风间雪，很久以前，还是姬残城统治着尚稹城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等到天下大定之时，我会如何选择自己以后的道路。现在，我可以将答案告诉你了。”
    姬夜瞳笑着，就好像刚刚和风间雪发生矛盾的人不是她一样，那样温和的样子，不但没有让风间雪安下心来，反而让他更加心神不宁起来了。
    在漠北的五年，其实对于姬夜瞳的性情，他是了解了一个透彻，看着这样的她，他知道她是真的伤了。
    “不要说！”风间雪压抑着内心的情愫，冷冷地呵斥道。
    知道现在说出来的话，往往都是互相伤害的，与其如此，风间雪还是希望两个人就像是刚刚那般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呆着来的更加的好一些。
    姬夜瞳一笑：“你怕什么？你怎么知道这答案，不会是你想要的？你终究还似乎心虚么？”
    风间雪不再理睬姬夜瞳，望了她一眼，便朝着门外走去。
    明显风间雪现在并不想要知道姬夜瞳的决定是什么，因为他心中明白此时此刻，她的决定一定不会是留在自己的身边。
    既然不是自己想要的大案的话，那么他宁愿当一个缩头乌龟也不想要听见！
    身后，姬夜瞳冷笑着说道：“你逃避什么？你很怕么？”
    风间雪站住了，没有转过头来，将俊脸隐藏在阴暗之中，只是我握紧了拳头！是的，姬夜瞳说对了，现在的他，很害怕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如同当年的他是如何期待一般，同样强烈的感觉。
    沉默一会，姬夜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起身穿好了靴子。腰间，紫色的锦袍和夹袄，已经被血染红，血液还未干透，像是绽放着一朵妖艳的花朵一般。
    腰间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腰来，但是却依旧一步步缓缓走到风间雪的身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轻喃细语：“我曾经都么渴望，这辈子都能够靠在你的身上，看月升月落。鼻息之间，是你熟悉的味道。”
    没有想到姬夜瞳竟然会忽然抱住自己的腰，此时姬夜瞳的动作本就已经让风间雪十分的惊讶了，现在又说出如此感性的话，并且承认她希望一辈子在自己的身边更让他惊讶和欣喜，只是……同时姬夜瞳也说的十分明白了，那是曾经呢。
    为什么要说这两个字呢？为什么是曾经呢？难道现在的她已经对自己完全没有了一丝的感情了吗？要真的是如此的话，她又为何要搂着自己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呢？
    只是千言万语，终是没有问出口。
    鼻间是姬夜瞳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混合着药香，只是感觉姬夜瞳贴在自己身上的身躯似乎有些湿润，他的瞳瞳……哭了？
    风间雪的身躯一震，却再也没有能够说出话来。所有的言语，都梗在喉间。
    “但是后来，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我们之间原本是两地透明的纯净水，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一起，也能够看清楚彼此的心事和信仰。但是后来，你变得混浊，变得模糊，变得让我再也看不清楚。”
    顿了顿，姬夜瞳虚弱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幻想着四月的江南垂柳，幻想着人间四月天的美好，幻想着能够跟你逃离漠北，在江南的垂柳江畔，望着青砖黛瓦，一起到老。我爱过，深刻地爱过，也深深伤过。”
    风间雪没有转身，任由姬夜瞳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透过背上的衣裳，感受着她嘴中呼出的如兰气息，温热如同风眠城冬日的阳光一般。
    时光似乎将两人的记忆拉回到了几年前的漠北，一起生死相依的日子。那段时光，有苦有乐，她跟随着他一起，带着面具，在郭恒的眼皮子底下求生存，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奋起，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故土。
    那段日子，他修剪花草，她总会给他泡上一壶用雪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冲泡的清茶。那茶香，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此刻，闭上眼眸，也能感受得到。
    姬夜瞳的眼眸已经流下泪水来，但是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还记得么？你到达风漠北的第一个晚上，刚好是除夕之夜。外面，放着焰火，你站在阁楼上，将一袭大红色的裘袍脱下来，露出里面素白的长袍，用决绝得令人心痛的声音跟我说，瞳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拥有幸福和快乐。那一刻，我没有阻止你，而是在你身后，将裘袍连同你丢下的所有东西，一起收藏好。那时候，我天真地认为，终有一天，你回到江南仇种满了垂柳的风眠城之后，会将一切曾经丢弃的东西重新找回去。”
    “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了。那些当年被你丢掉的，此刻，你已经不需要了、不稀罕了、再也看不上眼了。没有想到一切都是我把事情想得简单了，想的也过于美好了。”
    闭上眼睛，凝眉，泪水顺着睫毛从眼角流淌下来，晶莹的泪珠落在风间雪的裘袍之上，像是露珠滴落尘土之中一般，悄无声息，瞬间，便消失于无形之中。
    风间雪的喉结涌动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握紧了拳，感受着身后的女子的温度，感受着这即将永远消失的温存。
    为什么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那么多的理由而不能够在一起呢？此时的风间雪是多么的想要和姬夜瞳说自己是爱她的，非常非常的爱她，只是现在似乎只是垂死前的挣扎，一切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既然如此，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只是享受着彼此间这如同昙花一现般短暂的温馨。
    所有的故事，似乎都压缩成为片段，在眼前重现。风间雪狭长的眼眸之中满载着悲伤，但是一张白玉般的俊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像是钢铁凝成的一般。
    姬夜瞳闭上眼眸，任由泪水放肆地流着：“你送我戒指的时候，我想着这辈子能够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会跟着你一起跳下去。这个戒指，像是有灵性一般，在我的手指上生了根。竟然怎么摘也摘不下来。在漠北，离开前的那夜，你在我房中。那夜的情迷，却是一辈子的痛。”
    风间雪终于说话了：“那夜，你为何要拒绝我？”
    姬夜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深呼吸一口冰凉的空气，缓缓说道：“幸好，我拒绝了。”
    淡淡的六个字，却让风间雪的心像是抽动着般的痛。
    “从漠北离开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找寻不到你的脚印了。”姬夜瞳的声音透着绝望，语气却是平缓如同结了冰渣子的流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
    风间雪转过身去，将少女抱在怀中，生怕她要飞走了一般。皱着眉，秀美的眼眸闪着微光，声音沙哑：“瞳瞳，我现在抓紧你，可还来得及？”
    姬夜瞳缓缓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道：“呵呵，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才想着抓住是不是已经太晚了呢？
    人就是这样，往往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只是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即使再怎么努力已经那个失去的东西还怎么可能回到你的身边呢？
    与其想着自己已经失去的，不如早点珍惜来的更为实际一些不是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像是决堤了的江水一般，再也忍不住，流淌下来，流在风间雪的胸膛之上，流在了他的心上。
    拥抱，持续着，姬夜瞳的下巴靠在风间雪的胸膛，肆意感受着来自他的气息。鼻息之间，他的味道依旧熟悉。她努力呼吸着，要将这味道吸入胸肺之间，可入骨髓。她怕某一天，时光久远之后，便再也不记得了。
    风间雪的拥抱很大力，像是要将眼前的少女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对不起，曾经为了自己的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以为你能够理解，以为不会伤害到你，以为很了解你，没想到，最先让你迷惑的，却是我。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躯体像是麻木了一般，定格在这个拥抱的姿态之中。
    姬夜瞳的泪痕已经干了，缓缓推开了风间雪。望着他绝美的面容，伸出手，颤抖着，划过他光洁的额、斜飞的眉、狭长秀美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轻薄殷红的嘴唇……
    以后，或许再也不会见了。就算见面，也只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本以为你便是那个要和我相伴一生的人，本以为你是那个能够和我相守一世的人，只是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我我以为而已……
    心中像是有什么梗着一般，那种深深爱过之后的情殇，到现在不得不放弃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
    这时，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慕容城主求见。”
    是慕容澈，风间雪望了一眼姬夜瞳，便示意婢女。
    不一会儿，慕容澈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裘袍，墨发轻挽，出现在卧房门口。看到姬夜瞳腰间的血渍，凝眉，清澈的眼眸之中是隐隐的担忧，却没有上前来。
    姬夜瞳不管身后的慕容澈，只是望着风间雪的眼眸，说道：“你的戒指，我还给你。”说罢，便去想要摘下手指上的戒指，但是那戒指却跟往常一样，像是在手指上生了根一般，纵使是姬夜瞳将手指折腾地绯红，却也丝毫不能退下。
    姬夜瞳知道不带血肉想必是摘不下这手上如同是生了根一般的戒指的。
    心一横，姬夜瞳便走到桌边，将右手手指摊开，靠在桌上，随手拿起桌上一个花瓶，毫不留情地砸下去。
    砰地一声！
    花瓶碎裂，戒指也碎了……碎片，像是被雨打落的桃花瓣一般，散落了一地。
    姬夜瞳的手上，被碎片扎入，鲜血淋漓。但是她却带着轻松的笑意，望着一脸沉凝的风间雪，说道：“所有的，都还给你了。你说过，会等待我五年，因为我在漠北陪了你五年。你不用等了，因为，漠北的五年，不管如何艰难，那都是我自愿的。”
    说完，便望了一眼桌上碎裂了的半个白玉戒指，微微挑眉，淡淡地说道：“再见了。”
    那些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去，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都过去了。再见，不管此刻心多痛！
    这些是自己的选择，她做出了自己认为是对的，理智在此刻占了上风，她知道自己和风间雪终归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非要强在一起的话，两个人之间也只能是彼此伤害，与其变成那样，还不如早些放手，这样的话，对彼此之间才是都好……
    轻轻的微笑着，再见了，又或者是永远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