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得想办法分开代砚悬和儿子,不,代砚悬这个女人不能存活在世上,万一儿子总是对她心有牵挂,这样子只会是个累赘。
平静下来后仔细的想了半天,午饭老爷子没有回来,老太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了,然后上楼,去了书房。
坐在桌前盯着窗户外的天空,有些阴霾,她心里不甘,她的儿子值得更好的。
回神挑了挑眉,拿过手机拨号。
谷以宁就在等这通电话,这是开启杀戮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这屏障破了,蒋李晋将再无顾忌,也再也不会心软。
懒懒的靠坐在桌面上,谷以宁黑眸半眯,脑子是相当的清醒,笑着问:“老太太打电话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最后一次交易,做成了我就将手里的资料全部毁掉,说话算话!”
谷以宁一听,眼里瞬间就充满了笑意,连着红唇都高高扬起,嗜血的冰冷,就像是大刀已经磨好,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取下对方的首级,所以老太太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她。
“哦?老太太竟然这么爽快,好啊,您说,想要让我办什么事?”声音吊儿郎当,手却很熟悉的点开了录音键。
“取了代砚悬的命,就这一条,必须得让她死透了,如果你们办不好,你们俩姐妹就等着被枪毙吧!”老太太声音很是平静,可能杀人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虽然这么多年已经没有再动手了,但是宝刀未老,威胁起人来照样很有威慑力。
谷以宁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庆祝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她说过,没有人可以威胁她的,老太太还真当自己是当年的样子,可惜岁月不饶人,再锋利的宝刀也还会是在时光里生锈,用处不大了。
“谷以宁,一个月,连着那孩子一起处理掉,办不到休怪我无情!”老太太冷漠的挂了电话,一如当初她掌控蒋家时的高傲,从来都没有料到世事变迁,她已经不是无可的替代的了,也不再是能让人任何人都畏惧的了。
谷以宁笑得全身颤抖,好啊,总算是等到了这个机会,她都不用自己出手了,这老太太三番两次的想要代砚悬的命,以蒋李晋护犊子的性子,就算是亲生母,他也不会放过的。
也好,蒋家是该将全部大权都交到蒋李晋手上了,他倒是有这个能耐,而老爷子老太太,还是像个正常的普通人一样,逗逗鸟下下棋吧,别再想着什么事都想在插上一手。
“搞定了?”谷以沓端着两杯滚烫的咖啡走了过来,见妹妹面上尽是笑意,便也明白事情基本算是结束了。
两人一直还担心这老太太会忍下去,如此就没有理由激得蒋李晋动手了,蒋李晋这人对于亲人还是多少留有几分情面的。
不过现在好了,老太太野心太大也太过心狠手辣,代砚悬连蒋李晋的儿子都生了她居然还是不放过,既然这样的话,就没有再顾虑的余地了。
“当然,不过让我有些叹息的是,这蒋李晋做事还能酌情留几分情面,而老太太直接赶尽杀绝!”别说谷以宁的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虽然她一直以逗弄代砚悬为乐,看着代砚悬苦苦挣扎痛苦不堪更是好玩,可是现在老太太居然说处理就处理,怎么就不想想她对代砚悬是不是还有几分说不上的情谊呢。
谷以沓似是从妹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让人后怕的冷漠,坐下来后皱着眉头问:“你刚刚说赶尽杀绝?”这……是什么意思?
谷以宁端起咖啡顺便盘起了腿,目光悠悠的看向远方,半晌后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蒋李晋的儿子,老太太也要求处理了!”
谷以沓握着勺子的手一紧,心里瞬间翻江倒海,这歹毒的话居然比她们姐妹还要变态,对付代砚悬她可以理解,可是孩子……孩子到底是无辜的,而且还是蒋家血脉,这老太太莫不是真的想要让蒋李晋崩溃吗?
心里半天都没办法平静下来,说不上什么感觉,那蒋冠冠她也见过,白白胖胖的,生得和蒋李晋颇为相似,软软的一团,眼睛明亮,吐口水泡泡时相当顽皮……竟然……
谷以沓放下咖啡,抬手按上胸口,一会儿后嘲讽的笑了出来,有些悲哀:“你说我是不是被代砚悬这母子两个给影响了,居然生出了想要护住她们的心思,这么多年了,我对别人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恻隐之心!”
谷以宁只是喝着咖啡没有动弹,目光微闪,她又何尝不是呢,代砚悬就算是和魔鬼一样的蒋李晋呆在一起,可看上去跟当初站在天际尽头的那种仙女样儿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样子,而且性子柔软又倔强,总是能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她虽是爱逗她,可实则是想要靠近,想要吸取代砚悬身上那种朝气蓬勃的生命力,那种如阳春三月里吹过的风一样的温暖……
代砚悬完全不知道老太太已经生出了想要将她杀了的心思,而且正在实施这个计划中。
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里抹着眼泪的代砚画和一脸沉稳却眼圈红红的代砚琪,有些日子没有跟这两小家伙联系,看样子长高了不少。
在代砚悬的心里,就算是弟妹长到了二三十岁,她还是觉得是小家伙。
“姐,你居然一直瞒着我们,如是不是尤娜姐姐告诉我们,我们到现在都是什么都不知道!”代砚画小声的哽咽,很久没有见姐姐,思念已经成疾,她真想立马飞回到A市。
想要看看姐姐抱抱姐姐,再仔细的观察观察姐姐怀里小胖子。
代砚琪咧嘴笑着,眼底也流露着想念,倒没有和代砚画一样哭,笑着问代砚悬:“姐,听尤娜姐姐说你和蒋李晋要结婚了是吗?”
原先代砚琪还能叫声蒋李晋哥哥,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越想越别扭,在这种没有蒋李晋在场的情况下,就直接直呼其名了。
代砚悬也不说什么,反正叫名字又不会吃块肉,蒋李晋日理万机,从来不会在乎这些的。
“呃……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具体的我还不是太清楚,回头问了他再告诉你们!”
“姐,我想回家!”代砚画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透过屏幕看一眼代砚悬,然后就是就新奇又好奇的盯着吃着小手的蒋冠冠。
小姑娘总还是挺喜欢这种软软的小家伙的,而且代砚画一想到是姐姐生的,就很是欢喜,再则这样子她就再也不是家里最小的了,以后她就是姐姐了,要挺起胸脯保护她家的小胖子。
代砚悬想了想,又扭头问了问芮蕊,了解了一下弟妹的学习进程和时间,回头看向屏幕,笑道:“寒假的时候让你们蕊姐去接你们过来,到A市过年!”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是在圣彼得堡,担忧着弟弟的眼睛,而只不过才过了一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总感觉像是大半辈子已经过去了一样。
“好啊好啊,那我们说定了,姐姐可不能到时候又拖延!”代砚画高兴眉眼飞扬,还不忘嘟起小嘴小声的抱怨。
代砚悬脸色一热,也不是她要拖延的,主要是她出事了,平常和俩小家伙联系的还算频繁,可是她出事期间连自己的平安都没办法保障,哪里又能联系到弟妹呢。
后来回来后第一时间联系,两家伙哭得稀里划拉,她当时心里相当难受,想要接他们回来,可是蒋李晋说等到孩子出生以后一切平稳了再接也不迟,如此就耽搁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连连点头应允:“嗯,不会,再也不会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两小家伙高兴的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谷以宁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蒋李晋老太太给她打电话的事情,而是过了一个星期,两人在某个大佬的生日宴上遇见,觥筹交错宴会正是热潮时,谷以宁才说起这事儿。
虽然当时接到老太太的电话她很是得意,可是后来慢慢的想,总觉得寒意四起,这种歹毒的心思,果然不是她们姐妹俩可以比拟的。
“还说……”谷以宁看一眼面色冰冷的蒋李晋,话已经到了喉咙口,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她觉得是真的很无情。
蒋李晋垂眸,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还说什么?”
谷以宁皱眉,有些烦躁的将杯里的酒一口蒙了,然后捏着酒杯细细的玻璃托说:“冠冠……老太太说连冠冠一起!”
蒋李晋五指倏然攥紧,俊脸上的萧寒让想要上前打招呼的人都望而却步,大家都很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蒋李晋今晚其实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因为在来宴会前夕狠狠的欺负了一顿代砚悬,又抱着小胖儿子逗弄了一会儿,到现在心里都里都残留着软软酥酥的感觉。
可是谷以宁的话一下子让这种好心情跌落深渊,他没有想过母亲能狠心到如此地步,比他还要厉害。
冠冠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纵然不是,孩子总是无辜的,哪怕他这人生来喜欢杀戮,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可是总不能对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孩子动手吧。
谷以宁张了张口,喉咙里的压迫感相当的浓重,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窗户外面的万家灯火,又说:“老太太给了我们姐妹一个月的时候,现在还剩下二十五天不到,蒋先生,就算是你不动手,也逼得你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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