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之绝地尘埃窦天骐依诺》第100章 愁绪

    “什么意思?”窦天骐连忙问道。
    金不换夹起一块芋头,突然塞进窦天骐的嘴巴里,然后笑道:“别紧张。你还有十九日可以活呢!”
    窦天骐听得更加茫然。
    “难道天骐是绝对的隼之眼?”如芸突然问道。
    她对金不换的事了无兴趣,可是说到天骐,她就担心起来。
    “嗯,没错!看来你老爹没少跟你讲啊。”金不换撕扯着一根羊腿,说着瞟了如芸一眼。
    “我?绝对的隼之眼?”窦天骐两眼直瞪。
    “想不想知道啊?”金不换呷了一口酒,便自问自答起来,“绝对的隼之眼就是在开眼后得到……”
    “唉,你先告诉我隼之眼是什么东西?”窦天骐忍不住打断了他。
    金不换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连隼之眼都不知道?隼之眼,那可是种很特别的幻术能力。有了它,你就像有了第三只眼睛一样。你会在暗地里平常人看不到的时候正常看视,毫无阻碍,当然了,这不算什么的,你还能够看出其他幻士的破绽,也就是所谓的‘诅’,杀他个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凭它你会拥有那种世外之力,可以看懂很多被封印的密令和图形,比如迦印宝图。”
    “这么厉害啊!”窦天骐赞叹道,突然他想起什么,转而问道,“你说我有隼之眼?”
    “准确地说嘛,你现在还没有。”
    “什么意思?”窦天骐眼睛瞪得更圆了。
    “应该还需要络薇花。”如芸接道。
    “不错,而且必须是湖络薇。”金不换强调道。
    窦天骐想起赵禹川临终前的话,这时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如芸怜惜地看着天骐,浅声说道:“我听阿爹说过,被那种光翼兽啄伤的人,经过‘鬼手妙指’以后,会有两种可能,幸运的会拥有隼之眼,不幸运的,便会堕落成暗黑斗士。不管是哪一种,却都需要那种神秘的湖络薇花敷在开眼的地方,否则,就会有性命之忧。只不过,若是隼之眼,那就更加紧迫。”
    “不是幸运不幸运的事。开眼之后究竟是拥有隼之眼还是变成暗黑斗士,看的是啄他的是什么级别的光翼兽。如果是它们的王,那就绝对是隼之眼,相反啊,如果是普通的家伙们啄的,那十之八九就会变成暗黑斗士,除非被开眼的人有极强的意志力。”金不换补充道。他说起这些,非常熟悉。
    黑弋之王冠!窦天骐想起那个家伙,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感到十分庆幸。真是没有想到,当时在千珍洞里被它啄下的口子,此时会有这样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又怎么知道天骐一定能拥有隼之眼?”如芸追问道。
    “哈哈哈,从你老爹的反应啊。”金不换笑道,“要知道,被那些光翼兽袭击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开眼之前,人是半生近死,开眼之后呢,你老爹那一手绝活算是很漂亮啦,可是,人仍然会是半死状态,而且,即使找到湖络薇,极有可能变成暗黑斗士也不会让他放松多少。所以,只有一种情况能让他那么高兴。”
    见窦天骐和赵如芸都认真地看着他,金不换放下酒壶,却偏偏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嗝。一时间,肉味、菜味、酒味混杂散发,他满足地回味了一番。
    “所以我不找到湖络薇,就活不成了?”窦天骐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
    “呃--咯,”金不换又来一个饱嗝,“一般来说,开眼后二十天以内死不了。”
    “天骐,我们快些去买马吧。”如芸明显有些担忧。
    “不急不急,不是还有十九天的活头的吗?怕什么啊,人生得意有几时?来,喝完这壶酒!”金不换说着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他又买了许多食物和酒,方从饭馆悠悠地踱出来。
    “唉唉唉,你们去哪?”
    看到窦天骐他们又往城南走,金不换赶紧叫道。如芸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窦天骐停下来跟他说:“买几匹马,好赶路。”
    “再快的马也没有一条船快!来的时候,你不是坐过了吗,快吧?要是骑马,咱们现在还在来的路上呢。”金不换说道。
    窦天骐闷头不语。
    金不换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了?”
    窦天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急着救如芸姑娘,我可不会穿成那样。要扮姑娘家你扮,反正我不会再穿成那样了。”
    “哈哈哈哈哈,看你急得这样!谁说让你扮女人了?咱们这不是有一位现成的吗?”金不换一脸坏笑,瞥了瞥如芸。
    “要说你去说,我可没有你这张厚脸皮。”
    “我要是去说,赵姑娘还不更误会?你去说,去吧--你不说你就再扮一个!”
    无奈之下,窦天骐只好走过去,对如芸支支吾吾地说道:“这……如芸姑娘……那……我们坐船要比骑马快很多,那……”
    “这个我知道呢。只是,那长泽河里有个‘千浪蛟’,凶狠残忍又贪婪,没有许多财宝给他,我们没有办法平安渡河。”如芸淡淡地说着。原来她都考虑过的。
    “呃……这个……我也听说了。不过……有金不换在,我们不用给他什么。”窦天骐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请如芸帮这个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
    一个时辰后,迁平渡头。
    “客官!客官!这里!”
    三人听到呼喊,便循声走去,走近一看,这不是来时载他们的那个青年艄公吗?
    “你一直在这等着?”金不换踏上船,席地而坐,仰身靠在船沿上。
    “可不是吗?”小艄公话说得滑溜极了。
    “你就知道我们还要回去?”
    “那我哪能知道哇!不过,这条河上十天半月也没有几个客人。就您几位出得起这个过河钱哪!”
    金不换摸出两锭大银抛给小艄公,小艄公一接一个准,把他们三个妥妥地安置好,解了绳索,便卖力地划动起来。
    “东边的日头,红亮亮嘞,
    西边的月儿,蓝莹莹哟,
    青叶黄,白菱垂,雁子毛羽灰,
    家中老父母,头上变白未?”
    小艄公唱起歌子。他年纪轻轻,并不十分领会歌子里的情意,不过他嗓音清亮,在空广的河上放声唱来,对无以寄聊的舟客而言倒也别有趣味。
    金不换将脚跺在船板上,和着他的拍子。偶尔,他还会唱和一句。这是南埠流行的渔歌,尾音奇长。
    这歌声却叫另外两人思绪飞转。
    有好几次,如芸都把头转过一边,望向空荡的河水。她心中的哀痛一刻也没有减少过,只不过从不在别人面前表露而已。
    窦天骐痛苦难言。他无法再简单地怀想五槐镇,怀想早已化成灰烬的有朋客栈,也无法单单地想念阿爹和阿妹了。他不得不想到他的娘亲,也不得不想到那个“姓印的”。
    他打心底不愿承认那个人,那个给他一半生命的人。他的父亲就是阿爹,是五槐镇的酒保,是心地善良,忠厚老实的窦德。船桨悠悠,波纹荡荡,少年的愁绪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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