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女仵作：忠犬小丈夫萧忆甄琬》第127章 审案（2）

    由于堂审未开始，还没有热闹可看，这两人很快成为人群中瞩目的焦点。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想太过于抛头露面，讲了两句后就悄悄的隐在了人群当中。
    王飞英表面上吵赢了，被挤来挤去还美滋滋的。
    只听人群又道：“唉，是的！我还真记得有这么回事！”
    “哪回事？”又有人问。
    “这女童拐卖案啊本来是大理寺另一位大人在审理的，半年了都没破案，那萧少卿一接手，几天就给破了！”第一人道。
    王飞英：“……”
    “哎，是不是，是不是啊？”这人还兴奋的捅了捅王飞英。
    “是啊是啊。”王飞英道。
    他不理那人，只在人群里四处环顾着，猛然对上了甄琬的目光。他嘴唇动动，没敢喊出声，只费力的向她挥着手。
    王飞英挤不到前面来，甄琬更不可能逆流而上挤回去，两人只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安静的等了下去。
    人群越集越多，甄琬注意到，大堂里的官兵也在逐渐增加。
    就快来了。
    “升堂！”突然有人高呼。
    人群骤然安静下来，百姓对官威还是相当服从的。
    只见大堂后方走出一位上了些年纪，却一看就精明干练的官员。
    事实上，京官大多上了些年纪，年轻的都被外放到地方历练了，像萧忆那样临危受命的是极少数了。
    这官员走到正中的位子前，却没有坐下，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只听又有声音喊道——
    “太子到！”
    “二皇子到！”
    人群立刻沸腾了！
    什么情况，当朝太子和二皇子都来了？就为了这个案子？
    这些百姓虽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但宫里的贵人们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过的。这次，竟都可以近距离看到了！
    从大堂后方的左右两处走出两列人，为首的两人中一个正是陷萧忆与危机中，令甄琬恨得咬牙切齿的二皇子宋言！
    另一人她没有见过，但不必说自然是当朝太子宋玉。太子的眉眼五官与二皇子有五六分相似，一看就是亲兄弟两，但若是乍一看去，两人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
    二皇子身上的凶狠戾气是他想尽量掩饰都掩饰不去的，而与之相较起来，太子更是慈眉善目一些。
    常言道，相由心生是有道理的。越是容易发怒的人，脸上越容易留下愤怒的痕迹，是以看起来戾气重，例如二皇子。而这位太子……不管他内心如何，至少表面给人的感觉是相当温和和善的。
    两人走出的那一刻起，人群就又彻底安静的鸦雀无声，像是被人按了静音开关一般。
    也不知是谁开的头，百姓们刷的一下，齐齐的跪到地上，俯首下去。
    甄琬和王飞英等人自然也随大流跪倒下去。王飞英更是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他是和太子、二皇子见过面的人，虽然两位贵人不一定记得他，他还是不敢怠慢，生怕被认出来。
    “都起来吧。”太子先道，二皇子并没有说话。
    即便两人都是皇子，即便两人共同出席，太子还是毫无疑问的压了二皇子一头。
    甄琬也随之站起身，环儿细心的为她拍了拍站在裤腿上的灰尘。
    再抬头，竟正见二皇子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她心中一个咯噔，但很快凌厉的对视过去！
    两人目光相接，二皇子眼里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贪婪和凶狠的神色，仿佛甄琬是他即将要亲手折磨的猎物一般。
    甄琬听到她身边的人倒吸凉气的声音，显然是被二皇子投到这个方向的目光吓到了。
    可她不会退缩。她可以逃跑，可以战略撤退，但在可以强硬的时候，她也必须强硬！
    “开堂！”那官员大声道，“带嫌犯萧忆！”
    甄琬立刻屏住呼吸，不再理会二皇子的挑衅，将目光锁死在灰暗的后厅。
    四天，她和萧忆仅仅分开了四天，可这四天仿佛有四年那么漫长！这三天才让她意识道，自她突然来到这个地方起，她度过的每一日都从未和萧忆分开过。
    更不必说萧忆落入敌手，很可能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二皇子会怎样折磨他？光是想象就足以让甄琬窒息！
    终于，要看到他了……
    四周的人和物仿佛都在逐渐消失，甄琬看不到别的画面，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听到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的声音从后厅传来。
    一个官兵率先走出来，手上牵着一根长长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正是穿着一身囚服的萧忆……
    他的双手被铁链扣在身前，被前面的官员拉扯着，踉踉跄跄的向前走。
    他的脚步虚浮，似是随时都能栽倒下去一般。守在两侧的官兵必须是不是扶他一把，才能让他顺利走完这短短的一段路。
    他原本束起的长发此刻凌乱的垂下，挡住了他的小半张脸，让甄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紧紧抿住的，而又发白的双唇。
    囚服干净整洁，似是刚换过崭新的一件，但在这干净的囚服下，是否有一具遍体鳞伤的身体呢？！
    甄琬喉管阵阵梗塞，强忍住冲上去扶住萧忆的冲动。这难以言述的挤压感让她胸口气闷不已。
    她从未见过如此落魄受难的萧忆！
    “原大理寺少卿萧忆。”那官员道，“先有证据证明你贪污公款，并杀害户部官员，你可认罪？”
    “我不认罪。”萧忆干裂的唇动了动，吐出轻微却有力的声音，“我并未贪污公款，也没有杀人。”
    那官员自然一点也不吃惊，从案台前取出一份文书，又道：“现有数名仵作对死者进行了验尸，他们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死者是被凶手用短刀连刺腹部六次，继而失血过多而亡，被抛尸户部的后花园中。死亡时辰正与你回京进宫复命的时辰吻合，且有目击者称你曾在户部附近慌乱的奔跑过。这些行为，你如何解释？你进宫复命时，到底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四千两银票目前去了哪里？请你一五一十的当堂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