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郁金香》第53章 肖茉莉(十四)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凯和肖茉莉就开始寻找小刚。
    王凯他们分析，觉得这次小刚的出走原因很可能是外出打工。而要打工，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当然是劳务市场了。
    王凯他们向酒店的服务员打听，得知岳州市内最大的劳务市场位于太平街。于是王凯他们开着车，边走边问，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太平街，用不着问，一眼就瞧见了这个岳州最大的劳务市场。
    劳务市场位于太平街上一个丁字路口的西南角，有一栋三层的小楼。小楼的四周没有其他建筑，比较空旷。但这种空旷仅仅是针对建筑物而言，如果针对人来说，那就不仅仅不空旷，而且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过于热闹了一些。四面八方都有路或者巷子通往这座小楼，而每条路上都像在搞什么集市似地站满了人，也摆满了各种小摊。这些站着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出来打工的中青年农民。他们纷纷站在路旁，将自己像商品一样展示在公众眼前，任顾主们挑选。而各种小摊中，有卖烟卖槟榔卖打火机的，有卖苹果梨子香蕉等水果的，还有卖油饼油条的，卖饼子卖麻辣烫的……应有尽有，岳州市的所有小吃和水果，在这儿几乎都能买到。
    王凯将车停在劳务市场斜对面的马路旁，和肖茉莉一起，迎着无数打工者的目光，围着劳务市场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对这儿的环境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劳务市场这栋小楼内，一楼是一个大厅，大厅里设了几个柜台，柜台内有工作人员负责为前来招聘的单位和前来应聘的个人进行登记管理。但大多数招聘单位和应聘个人嫌麻烦，都不到大厅内进行登记，而直接在大厅外的任意地点进行供需双方面对面的交谈，谈拢了，成交，应聘者跟着招聘人去报到，去上班。谈不拢，双方说一声对不起，重新挑选新的对象。既省事，还高效。
    王凯和肖茉莉都认为小刚如果在这个劳务市场里找工作，也不会到大厅里去进行登记，一定会像大多数打工者那样，站在外面的路上，等着别人来招自己去干活。所以王凯没将注意力放在大厅内，而是在大厅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合适的打听对像。最后，王凯将目光锁定在路边一个摆烟摊的中年人身上。
    这位卖烟的中年人偏瘦，慈眉善目，显然是位厚道人。王凯带着肖茉莉走过去，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朝那中年人说：“大哥，买包芙蓉王的烟吧。”
    “诶，好的。”卖烟的中年人拿了一包芙蓉王递给王凯，又数了数零钱，找给王凯，并问道，“还要槟榔吗？”
    “我的牙齿不好，嚼不得槟榔，所以槟榔就不要了。”王凯笑着说：“不过，大哥，我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
    “喔，要打听事情是呗，你尽管说，要打听什么事情？”卖烟的中年人热情地瞅着王凯说。
    “我有个亲戚，是男的，二十来岁，他早几天离家出走，我们估计他可能是到你们岳州来打工，来找工作了。所以我们想请问一下你，早几天在这劳务市场里是不是见到过这样一个人哎？”王凯问。
    “哦，你要找人是呗？”卖烟男人说，“不过，这劳务市场每天出出进进的人太多了，所以，即便我看见过你们的那位亲戚，但也会不认识他，更记不住他了。对了，你们的那位亲戚有什么特征吗？如果有特征，可能就记得住一些。”
    “有特征，我弟弟他是个哑巴，天生就不会说话。”肖茉莉抢着说。
    “喔，你们要找的人是个哑巴哎。”卖烟男人说，“这倒是一个很大的特点。”
    王凯补充道：“另外，她弟弟的身边还带着一条狗，一条黄色的狗。”
    “一个哑巴，身边还有一条黄色的狗，这倒是很有特点的。”卖烟男人说。
    “大哥，你见没见过这样的人啊？”肖茉莉着急地问道，“一个哑巴，带着一条黄狗，他就是我弟弟。你见没见过我弟弟啊？他应该会到这里来找工作，你见没见过他呀？”
    卖烟男人摇着头说：“没见过，我没见过一个带着狗的哑巴。”
    “喔，你没见过啊。”肖茉莉很失望。
    王凯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见没见到过一位二十来岁的哑巴，身边没带狗的呢？说不定那条黄狗没跟他呆在一起，或者走丢了呢，你说对吧。你见没见过呀？”
    买烟男人想了想说：“我也不能够确定到底见没见过你弟弟。因为你弟弟只不过是一个哑巴，其他方面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要我没跟他说话，我就不知道他是个哑巴。只有当我跟他说话，发现他不会说话，只会用手朝我比划时，我才会知道他是个哑巴，才知道他有可能是你弟弟，你说对不对？”
    “喔。”王凯点着头说，“是的。那你没发现过这样的哑巴？”
    “没有。”卖烟男人说，“不过你们也别着急，再找其他人问问看，兴许他们刚好看见过一位不会说话，只会用手比划的哑巴咧，你说对不对？你们多问几个人，只要你弟弟到这里来过，就一定问得到。别急啊，慢慢地问，一个个地问，肯定能找到你弟弟的。”
    于是王凯带着肖茉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查看，看到面相比较和善踏实的，就前去询问，一连问了十多个，其结果跟那位卖烟男人差不多，都说没见过一位不会说话只会用手比划的哑巴。
    肖茉莉着急道：“王大哥，我们能找到我弟弟吗？像我们这样一个个地去问，要问到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个见过我弟弟的人啊？”
    “是呀，像这样找，好像也不是个办法。”王凯掏出香烟，塞一支到嘴里，点燃，使劲地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