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许撒娇佟瑞安国柱》第322章 勒大富你混蛋

    “大富,你这是……怎么了?”犹疑了一下。
    毫无预警地,勒大富纵身而起,把佟瑞生生地吓了一大跳。却见他正抓起床头桌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几声,一大瓶水已被他悉数喝了个精光。抓起另一支,他又以同样的速度喝了个精光。
    “大富……”佟瑞看着那个背影,担心地叫。
    忽然,怀抱被撞开,勒大富把头整个埋在她胸前,呜呜地哭泣起来。灼热的泪,片刻便打湿了她的腔膛。
    抚慰着他的头,她在等他缓慢地平静下来。
    “我姐死了。”勒大富闷闷的声音从她怀里响起。
    佟瑞:“啊?”
    这个望梅小镇,名字很美,也确实植有不少的梅树。把梅子摘下来,浸泡,晒干,做成情人梅之类的小食,这成了本地居民微薄的收入之一。
    不知道什么原因,勒大富的姐姐在十几年前,便被辗转卖到这里。到这里的时候,人已有点神志不清,可以想像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勒大富的“姐夫”,五十多岁的样子,人倒没残疾,就是一个字“穷”。
    当勒大富哭泣着从那张摇摇欲坠的小桌子上,捧起姐姐的骨灰盒之时,一个眼睛滴溜溜的十来岁男孩,叫嚷着说:“不要碰我妈妈。”
    勒大富喜出望外,紧紧地搂住了他,任那男孩如何挣扎,死命搂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连一旁的沈家人看了也是动容不已。
    临别,勒大富交给沈家姐夫一沓人民币,嘱他好好照顾他可怜的小外甥。
    沈家姐夫一见这笔钱,立马喜逐颜开。“记得有空来玩,多来看看你的小外甥啊。”
    “看什么小外甥,他是要你多给他送钱吧。”佟瑞不满地嘀咕,一边狠狠地踩了油门,车子如箭般在宽阔的乡村大道上飞驰。
    副驾驶座上的勒大富却不言不语,木木地看着前方,两条清亮的鼻涕流过的痕迹还在闪闪发着亮。
    佟瑞叹息一声,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扯了一张纸巾帮他拭去。
    人声嘈杂的火车站,佟瑞倔强地看着勒大富。
    “佟瑞。”勒大富低头看着地上:“忘了我吧。我不能再做对不起小花的事了。”
    “那我呢,我算什么?这几晚又算什么?”佟瑞眼泪都要下来了。
    勒大富依然低着头:“小花是我的老婆,她把我照顾得很好。”
    佟瑞死死地瞪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你现在是单身……”
    佟瑞抹一抹泪:“你怎么知道?”
    “隔一段时间,我爸就会带学贵去小镇上,给你爸去电话,你爸说的。”
    佟瑞吸了吸鼻子。
    勒大富又说:“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然后他就抱着他姐姐的骨灰盒,转身走了。
    “混蛋!你个混蛋!勒大富你个大混蛋!”佟瑞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眼泪不争气地滂沱。
    一个贼头贼脑的男子鬼祟地过来,遮遮掩掩地给她看怀里的东西:“姑娘,没有车票不要紧,我这大把,任挑。价钱嘛,咱好商量……”
    佟瑞呆头呆脑地问他:“什么车票都有?”
    男子一看有戏:“都有,就是这价钱,稍微不便宜了点……”
    佟瑞打断他:“那给我一张回到过去的车票吧。”
    男子脸上的笑容顿失,“神经病!”他骂了一声,探头探脑,又去特色他的新目标了。
    一声汽笛拉响,断了所有的念想。过去已回不去,未来也终将到来。
    固汉青在各招聘网上投了不少简历,最后在一家比较大型的公司应聘成功,喜悠悠地上班去了。不久,和单位里一个女同事好上了。时不时带着女友,过来佟瑞这边蹭饭。后来又租了房子,一有好吃的便吃佟瑞过去。佟瑞一个单身女人,也乐得不做饭,经常过去打打牙祭。再后来,固汉青女友开起了网店,佟瑞又拿出一大笔钱,无条件地给予她资金支持,直乐得那女人“姑妈”前“姑妈”后地叫。
    让佟瑞意料不到的是,大宽竟离了婚,带着几个小孩想要娶她,被佟瑞无情地拒绝。大概是伤了自尊,一怒之下回了乡下去了。
    从此佟瑞混迹于时下热门的“网友聚会”,在一众虚拟里走出来的或熟悉或还显陌生的网友里,她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被推作老大,每次组织活动基本上都是她和其他几个活跃群员做骨干。这样的日子,除了没有爱情,没有天伦之乐外,倒也自由自在,快乐无比。
    就是胸口经常发闷,闷得生痛。据说以前人们常用鸦片镇痛,所以佟瑞一痛便吸烟,便立马安静下来。
    佟瑞悠悠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壁和洁白的窗户。唯有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吊针瓶子,才总算告诉她,这是在医院。
    “梅嫂。”佟瑞叫。
    “醒了?”梅嫂几乎是扑了过来,紧跟着出现的是佟爸的脸。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这是怎么了?”佟瑞艰难地要起身,胸口一阵扯动,那熟悉的又沉又闷,又痛了起来。佟瑞不由得皱眉。
    “没事,你只是,只是贫,贫血而已。”梅嫂说着,却转过身去,给了佟瑞一个背影。
    佟爸一声叹息,扶起了佟瑞。
    “你知道吗?我看到你们的第一反应,便是害怕你们又要念叨我找对象的事。”佟瑞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没办法,这疼痛纠缠得她连装都装得艰难起来。
    佟爸沉着声说:“乖孩子!你放心,爸以后再也不会要求你找对象了。咱随缘,都随缘,啊。”
    梅嫂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眼泪如决堤,流了个痛快。
    电梯门开,钟熙蕾她们刚好提着煲好的汤上来,见到梅嫂这般模样,吓了个半死,跑出来急问:“怎么了怎么了?”
    梅嫂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哽咽地说:“醒,醒了。”
    赵逸云说:“梅嫂你想吓死我们啊!”
    夏悦栀也抚着心脏从梅嫂面前经过:“我们的小心脏,都不好,经不起吓的,梅嫂。”
    梅嫂的手帕捂着,还是带着哭腔:“对不起。”
    佟瑞家。众人面色凝重。正在商议要不要告知远在大洋彼岸的佟瑞母亲。
    钟熙蕾和小灵儿正在为“不告知”和“告知”争得面红耳赤。
    钟熙蕾的观点是,既然这位做妈妈的当年狠得下心离去,这么些年来也从未回来找过佟瑞,相信已过上了属于她自己的平静生活。这时去找她,无异是让她见笑而已。
    小灵儿的观点是,血缘是割舍不断的。这么重大的事,这位母亲作为生母,有权利知道,至少她有这样的权利。至于见与不见,那该由她来抉择。
    夏悦栀和赵逸云都赞同钟熙蕾的观点。固汉青两口子则中立,梅嫂伤心过度只一个劲哭,佟爸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势单力薄的小灵儿只得寻求李赛婷的赞同。
    “我想,还是由我来试探一下佟瑞,看她愿不愿意见自己的妈妈吧?”李赛婷说。
    病房里静悄悄,VIP病房一贯的采光良好。窗外枝丫上停了一只不知名的绿色小鸟儿,偏着脑袋好奇地向窗里张望着。佟瑞伸手要去逗它,它便吓得“啾啾”叫着飞跑了。
    李赛婷削好一只苹果,细心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从佟瑞家里带过来的佟瑞喜爱的那只玻璃透明碗里,插上牙签方便她戳来吃。
    “佟瑞”,李赛婷说:“小时候每当我病了,就会想,为什么妈妈不在我身边。现在,我想知道,你想不想妈妈在身边?”
    佟瑞脆生生地嚼着嘴里的苹果:“赛婷,你们也不用瞒我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刚才打过针不久,胸口没那么痛了。但佟瑞知道,只要药性一过,便又会再痛起来的。
    李赛婷说:“既然如此,为何,你这么不珍爱自己。小病不医,终成大病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佟瑞说:“我知道,我都知道。赛婷,你信不信命。”
    李赛婷沉默了一会,说:“信。我的命比你好。或者说,你把你命里的好,都给了我。”
    佟瑞朝天翻了翻白眼:“赛婷,你又来了。萱萱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又该怎么算。”
    李赛婷说:“可是,现在在她身边,享受天伦之乐的人是我。将来,也还是我。佟瑞,不论你信与不信,我真的打算,将来把这份天伦之乐,与你共享的。”说着泪不自禁,洒如雨下。
    佟瑞笑笑,伸出手去抚她的手安慰她:“你又犯傻了。每个人都有他的归宿。或许,这样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呢。哎,你觉不觉得,我们又开始聊得来了?”
    李赛婷再也说不出话,转过身去,任由泪水汩汩流下。
    走出病房,李赛婷迎上小灵儿期待的热切眼光,黯然地摇了摇头。小灵儿颓然坐倒在等候椅上:“这是要给人生,留下遗憾啊。”
    夏悦栀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肩。
    安洪柱赶回来已是在几天之后。一脸的沮丧,可以看出在菲律宾对叶娟的苦苦守候终是无果。
    一听这个情况,安洪柱立马买了机票,飞走了。
    数天后,他又顶着一头乱如鸡窝般的头发回来了。小灵儿一见,便明白了一切,看来,还是钟熙蕾她们了解呀。
    月牙色的窗帘,随风微动。楼下是一条热闹的街道,本是卖衣服的店前空地上,攘攘的人群,正在淘本地菜农自种的青菜,和小渔民自捕的鱼虾。这个自然而成的集市,只在早上的七点到八点,已成这条街多年的习惯。加上摊主多是本地人,也没人投诉,所以城管们也不怎么管,反正八点一到,自会散去。
    钟熙蕾轻倚窗前,手抓着窗帘,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出神。客家粤语的本地话,夹杂着天南地北的普通话,声浪一阵阵袭将上来。倒是显得幽暗的房间,有了些闹中取静的韵味。
    蔡哥穿着背心,从她背后抱住了她:“然后呢?又与我何关?”
    钟熙蕾眼神直勾勾地像是灵魂出窍般收不回来:“然后,我想你娶她。”这话一出,明显地感觉到蔡哥紧抱在她腰间的手一松,身边一阵寒冷,刚才还拥她入怀的人儿一下子已是闪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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