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乾坤殿外,刘庚故作好奇的站在窗前摆弄老鼠夹子,趁大伙不注意时,侧身缝隙瞅向殿内,不是他胆大妄为、自寻死路,如果娘娘每夜真在和红莲教那位私会,而圣上也在一旁偷看,那他必须想办法警示娘娘。
为了皇宫安宁,为了秦家一百多口,他不能坐视不理,要真是这样,他只能千方百计的劝娘娘莫要泥足深陷,害了自己不说,还拖累秦家老小,要是以前也无所谓,可如今秦家大姐和娘娘系在一起,他必须阻止祸事发生。
当看到圣上走向一个书柜时,倒抽冷气,那里何事有机关了?而且……还有密室?这么晚了皇上不睡觉跑密室去作甚?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刘庚决定离去时,竟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出,立刻捂住嘴,刹那间,许多解不开的谜团豁然开朗,难怪皇后和教主私会,被抓个正着,圣上却不严惩,难怪圣上待娘娘越来越宽容。
原来红莲教教主墨尘居然是……是圣上?
就说嘛,若是皇上看到娘娘和男人私会岂能容忍?恐怕早拖出去五马分尸了。
目睹着男人飞上天窗,那哪里是屋顶?根本就是一块以假乱真的模板,寝宫真是处处都有玄机,屏住呼吸快速跑到院内,黑影正飞奔向栖凤殿,立马撒腿狂追,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那是做戏,做戏懂吗?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等刘庚气喘吁吁抵达冷宫某座废弃的院落时,还来不及顺气就听到了秦素雅发飙,调整声息后悄悄探头,乖乖,果然如此,娘娘不喜欢圣上是真的,因为她另有所爱,可笑的是那个人恰好也就是万岁爷。
皇上为何要以教主身份接近娘娘?
墨尘并没说什么,环胸斜倚树下,眼内满是沉重,嘴角笑意消失无踪,好似的确不太痛快。
秦素雅也烦不可耐的坐在石台上搓脸,一来就质问她是不是看上轩辕寒修了,还说什么到处都在传扬她和那混蛋多么亲密无间,解释了半天,墨尘依旧闷不吭声,不得已,选择退步:“好了好了,咱就别纠结此事了,我答应你,下不为例,这样总可以了吧?”
吃醋代表着很在乎她,既然如此,真没必要呕气。
男人总算肯正眼相待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他而已。”
“噗!”某女瞬时乐了,起身过去搂住爱人的键腰,仰头笑问:“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大魅力吗?轩辕寒修要什么女人没有?怎可能看上我?”
墨尘扬唇揉揉女人的浏海,语气温柔:“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他肯定对你有好感,否则不会处处迁就,你不喜欢嫔妃请安,他就立马下诏免除这项规矩。”
“他怎么想我不知道,也不瞒你,我对他不再存有偏见,但绝非是因为喜欢他,毕竟帮了我好多次,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
哥哥?墨尘嘴角一动,忍住打人的冲动,干笑道:“你觉得他像你哥哥?”
“是啊,有时候我还觉得他像我爸呢,就是爹,毫无男女之情,所以你放心吧,我和他不可能的。”
她咋不说把他当爷爷呢?
“他有那么老吗?”
秦素雅耸肩:“跟年龄无关,而且你看他,本就是个年少老成的人,我才小了他几岁而已,却总是用大人教育小孩子的口吻来教育我,我又不是没爹,用得着他来教育吗?而且不管我做得再好,他都不会夸赞,在他眼里,我就是少不更事的无知孩童。”
虽说这具身子才二十岁,问题是她的灵魂早二十四五了,也就大她两三岁,却搞得有代沟一样,都特么是千年狐狸,跟她玩什么聊斋?
墨尘扬眉,原来如此,你要做得够好,本座犯得着处处训斥吗?故作苦恼的叹息:“先送你回宫吧,最近几日恐怕都没时间过来看你了,传授内力一事,先耽搁些时日。”
“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没事,你跟我说,或许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
“没什么,走,我先送你回宫!”
秦素雅躲开,冷声道:“你分明就是有事,你不说,我又怎能放心?墨尘,咱们是情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莫非跟红莲教有关?
墨尘见女人如此执着,便点点头:“我怎会不相信你?这不是快举行武林大会了吗?各大教派都在笼络人心,听闻神祈部落有意和苍业国联手,若他当上盟主,江湖令便在他手,倒是天元国真和苍业国打起来,恐怕会落入下风。”
“啊?这么严重?”
“是啊,红莲教安居在天元国,若江湖中人不参与国战的话,我教便相安无事,可神祈部落要参与的话,依附着红莲教的各大教派都会被夷为平地,因此我如今必须笼络人心,拉拢各大帮会,方能稳住脚。”
秦素雅拧眉深思,这可真是个噩耗,因为很快她就可能得罪圣主,搞不好那家伙一生气,就更坚定要和苍业国联手了,到时天元国将不复存在,而且救出秦家又有何用?到时依旧会成为刀下鬼:“很那办是吗?”
否则他不会愁眉苦脸。
墨尘点头:“要想收买人心,就得有大笔金银。”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能用钱办的事,那都不是事。”
“问题就在于红莲教如今并没那么多银钱。”
秦素雅颔首,慢慢摸向腰带,问:“需要多少?”
墨尘摇头:“少说也得三十多万两白银吧,好了,我改日再来看你,放心,不论再繁忙,也不会让你三天见不到人。”说着就要将人打横抱起。
某女再次闪开,异常心疼的将金票拿出,奶奶的,她都还没焐热呢,忍痛递出:“阿樱说能换一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我就这么多了,这还是这次陪轩辕寒修演戏得来的,拿去吧。”
“这……雅儿,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要的。”墨尘拧眉转过身,好似尊严受损,有了薄怒。
秦素雅则大方的绕到男人身前,硬把金票塞进了其手中:“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墨尘,只要能帮到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不要再说什么你的我的这种话,我的就是你的,要真觉得过意不去,有钱了还给我就是,其实真没这个必要,以后成亲了,有钱不还是一起花吗?”
墨尘紧紧攥着金票,瞬也不瞬的凝视着毫无疑虑的女人,如果前一刻还不知她有多爱自己,那么现在已然是最好的证明,她几乎都没想过他在说谎:“既然雅儿这么说,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傻丫头,你也不怕我在欺骗你?”
“你这么大一个教主,会骗我一个女孩子吗?再说了,我爱你,就不可能怀疑你,好了,别矫情了,你送我回去吧,没空就别老往宫里跑,正事要紧……”
将金票装好,凤眸凝视半响,终于伸手捧住那小脑袋,吻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虽然这么做是在自寻烦恼,可有些事,就是这么难以自控。
刘庚迅速捂住眼,太震惊了,圣上不但用墨尘的身份欺骗了娘娘,还把赏赐给人家的金票又骗回来了,皇上,您也太卑鄙了吧?模样变了,声音都变了,也难怪娘娘认不出,不动声色的走出院子。
密室内,拆出面具后,轩辕寒修则冷笑着抬起那张金票,还想给他出宫逍遥江湖,没有钱,看她怎么逍遥,就没见过这么不安于室的女人,秦素雅,也别怪朕不厚道,等哪天你不再想着往外跑时,你要多少金子朕便给你多少。
“玉惜?你怎么在这里?”叉路口,刘庚差点被撞倒在地,急匆匆站直,见是安玉惜,更是惊异。
安玉惜也万没想到会碰到刘庚,看看对方走过的方向,瞬时心惊肉跳,她就是想搞清楚秦素雅出去和谁私会,果真是红莲教那位,一时恐惧得忘了看路,立马欠身:“见过刘公公,我……我见月色不错,就出来走走。”
刘庚想到什么,拧眉道:“不用担心,那位教主就是咱的圣上。”
“啊?”果然,安玉惜呆若木鸡:“你……你在说什么?”
“跟我你还打什么马虎眼?我都看到了,我是跟圣上来的,你不用怕,即便那不是圣上,我也不可能出卖栖凤殿的。”
安玉惜眸光不再闪躲,欣喜的抓住刘庚猛摇:“你是说真的?红莲教教主是皇上?刚才那个面具男人其实是皇上?”天呐,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太高兴了,再也不用为主子私会男人而提心吊胆了。
而且要真是皇上的话,那就代表以后都会留在宫里,见男人点头便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个主子们,到底在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和你一样,觉得很奇怪,圣上一直精神不振,娘娘日日睡懒觉,我就估摸着这两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才大着胆子跟踪的,我亲眼看着圣上在乾坤殿内进了密室,出来后就变模样了,直接就去了栖凤殿,再后来跟到了这里。”
安玉惜顿时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倒抽冷气:“你确定那个是皇上?我听声音一点也不像,而且娘娘和墨尘朝夕相处,每个人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吧?”娘娘那么聪慧的女子,怎可能察觉不出?
刘庚立马自傲的昂首挺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江湖上有种武功是可以变换声线的,而且体味也会有所变换,乔装一番,还真难以辨认,那绝对是圣上,不会错。”
“万一真是红莲教那人,又和皇上相识,他喜欢咱娘娘,就去和皇上谈条件,皇上就答应了他……”
“你当说书呢?哪有那么悬乎,要真是那样,皇上又何必躲到密室让他出来?我就一直在纳闷,王爷亲自告发,为何皇上依旧不严惩娘娘,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先不要告诉娘娘,皇上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咱可别帮了倒忙。”
安玉惜见刘庚说的有理,悬着的心安稳落地,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墨尘就是皇上,这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刘庚,谢谢你,你懂得可真多。”连有那种奇怪武功的事他都知道。
刘庚挑眉:“那是自然,这世上还没我刘庚不知道的事,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免得生事端,以后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咱全当看不见。”
“好的,回见!”
“回见!”
二人眉笑颜开的分道扬镳,好似前一刻还四面楚歌,如今已化险为夷,天下总算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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