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酒醒了大半。”某女坐直,如果纪夜霜不道明,她这辈子也猜不到圣主身上去,白衣男子,能击退韩彪,除了圣主还会有谁?
“我从小在雪澜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是狂傲,我觉得我喜欢他,我就一定能得到他,甚至要求父皇将我许配给他,不管他是不是圣主,更不管他是否不能成亲,我就是要他,此生非他不嫁。”
“后来呢?”
“后来得知他若有意成亲,就得面对全部落的人自刎,于是我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感情,决定就那么一直默默的守护着他,远远的看着他,没过多久,我居然查到他……他有倾慕之人,还是个男人,是他的师兄。”
秦素雅猛然清醒:“你……你该不会……?”
纪夜霜吸吸鼻子,抹了一把已布满泪液的小脸:“就是我,是我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的,甚至还在他与他师兄私会时召集了全部落的人当场揭穿,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他的师兄害怕族人发狂自裁,更怕圣主从此无颜立足,当场就割断了自己个喉管。”
原来是这样,前面她还在痛骂那些人的野蛮,竟把有情人硬生生给逼得阴阳相隔,原来肇事者就是纪夜霜,那圣主至今还深爱着那个男人,更恨透了纪夜霜吧?怎么可能还有结果?圣主没找她报仇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我知道我很坏,如果不是我,他不会一直郁郁寡欢,自己也不会那么的悲痛,都是我少不更事才酿成大祸,如果早些明白爱一个人就要去成全的道理,他的师兄就不会死,他会活得很快乐,最可悲的是他没有恨我,他连恨都不肯给我呜呜呜。”
“夜霜,你那么做实在有些过分了,当初他救你一命,你却害死了他最爱的人,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纪夜霜拼命的摇头,情绪接近崩溃:“呜呜呜我也不知道当时发什么疯,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呜呜呜呜素雅,我真的好爱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这九年来,我每晚都做噩梦,每晚都做,梦到他师兄倒地的一幕。”
某女起身,过去紧紧抱住女人颤抖的身躯,这份暗恋,全天下,除了她死去的父皇,几乎无人知晓,甚至连身边的奴仆都揣测不出,回想起圣主崆峒的眼神,他应该想不到这九年里,还有个人在陪着他一起痛苦吧?
传闻中的女皇陛下文韬武略,性格怪异,大家绘声绘色将其传扬得跟神人一样,有谁知道,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也有内心最脆弱的一面。
“呜呜呜我甚至害怕他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他才害了他师兄的,那样他会恨死当初救了我呜呜呜,我不能让他知道,不能啊,这些年我变得越来越疯狂,心理想法都跟着扭曲了,世人都道我好色成性,后宫那么多男人,想侍寝的比比皆是。”
“别说了,我懂。”将人抱得更紧,比起圣主失去最爱的人,纪夜霜应该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她一直活在自责当中,想爱不敢爱,看着心仪之人日渐消瘦,又不能去慰问,只能远远的看着,那种感觉,她想应该没人敢去尝试。
“可是我看着他们,却半点兴致也没有,呵呵,也罢,他不恨我,我自己来恨我自己,这辈子我陪他一起痛,呜呜呜呜呜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苦涩?它就像蝼蚁一样,一点一点啃噬着我的心,直到死亡为止。”
“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根本就不希望有人陪着他一起受煎熬?而且你恨你自己,对他毫无帮助,他不找你报仇,或许就是觉得人都去了,报仇又有何用?”
纪夜霜捂住脸哽咽:“如果杀了我,他能快乐一点,我真的愿意,看着他这么痛不欲生的活着,真的好残忍,呜呜呜呜怎么办?素雅,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他才会好受些?”
某女轻叹,似乎不管怎么做,那个人都开心不起来吧?他在用事实证明他有多爱他的师兄,至死不渝,现在算明白他为什么会活到至今了,因为他不能死,他要照顾他的族人,他要替他师兄把这一生走完。
“我不求他的原谅,只求他别像行尸走肉一样,我从没见过他笑的样子,一定很好看,素雅,这辈子我和他都没有可能的对吗?”无助的闭上双目,静静躺在好友怀中。
秦素雅摇头:“我不知道,因为凡事没有绝对,这件事,无人能帮你,一切看天意。”
如果她是圣主的话,是绝对不会喜欢上纪夜霜的,甚至会恨,圣主显然比她大度很多,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实在难以靠近,更何况人家心中还潜藏着一个逝去的挚爱,更是无稽之谈了。
纪夜霜虽然做错了,但十五岁的女孩儿懂什么?再者说,当时她也没希望圣主的师兄自刎,如果早知结果会那么严重,她相信纪夜霜也不会那么做,她只是用错了方式去爱一个人,并非到不可原谅的地步。
就说吧,人世间最伤人的就是男女之情,只希望自己不要沦落到这个地步,墨尘,你放心,这辈子我也非你不嫁。
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圣主,一个无名无姓的人,干脆给他取个名字吧?仙一般的人,叫什么呢?算了,等纪夜霜醒了再好好商讨吧。
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
秦素雅几乎是喝到酩酊大醉才回到栖凤殿的,刚进大堂就见轩辕寒修正沉着俊脸坐在首位上,想起侍寝一事,这家伙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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