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与妖怪杏里赤隐》第141章 合成式神-複合式神

    ——「消えろう。」
    土御门本家集会第三天。
    比试三大主场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战。除了排位第一第二以外，剩余排名已全见分晓。
    例行，在比试之前，包括家主土御门光辉的一众长辈全部出席了观战区。
    “下一场，式神。土御门直幸对土御门杏里。”
    待执权长辈全部落座之后，比试负责人报出了接下来的对战信息。
    而听到即将开始最终场比试，杏里走上了台。在那之前，她与观众台之上的家主二十八代目视线相对了一瞬。土御门光辉似乎对杏里能走到这一步并不感觉惊讶。他只随意的笑了笑，言语轻松。
    “期待你的表现。”
    杏里转过身来，略略低头。
    “不负所望。”
    他们二人的对话在近乎寂静的试场中自然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但对角线那边的土御门直幸却并未有其他的反应。
    他很平静的站于那一头，面无表情。
    在双方点头示意确认之后，比试负责人的声音再一次传出——
    “本场比试——正式开始！”
    所有人开始聚精会神看着场上的动静。
    无论是杏里或是土御门直幸都没有即刻施术。
    僵持了半晌，杏里首先动了。
    一声‘小香’的低呼之后，香纱的身影轻飘飘的显露在了比试场之上。容貌精致到远离人类范畴的人形少女，再一次得到了全场的惊叹。
    土御门家执权者们也是交头接耳。
    ‘这个不就是……’
    ‘恩，就是她……’
    而土御门直幸没有过于在乎场下的动静，见杏里喊出了式神，他也终于有了动作。
    他左手拿着一罐封满鲜红色咒符的坛子，右手食指中指并拢。
    接着——
    “现。”
    在土御门直幸的字音脱口而出后，他左手上的罐子忽地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一团约莫半人高大小的黑色烟雾从中飘了出来。
    之后，一张青白的人脸浮现于黑烟正中。
    青白人脸的嘴部一张一合着，神情扭曲。似在惊声尖吼，却不闻一点声音。
    窃窃私语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又是这个合成式神。”
    “虽然是妖物和伪神合成的，但感觉要比鬼神还要邪恶啊……”
    “毕竟是通过那种方式制成的……”
    杏里的神色也不太好。
    可以感受到土御门直幸的合成式神力量并不弱，甚至可以说是很强，强到……让她感到恶心和排斥。
    确实如他们所说。
    这个式神……拥有比鬼神还有邪恶的力量。
    她从中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怨恨、饱受折磨摧残的苦痛。
    另一边，看到鬼脸式神现身后，香纱皱了皱眉，没有过多的迟疑，她直接一手朝着黑雾的位置捞去。尽管她的速度极快，但却是抓了个空。黑烟一散，随后那张惊悚的鬼脸倏地闪现在比试台上的别处。
    青白鬼脸的嘴部依然一张一合。
    看起来像是在嘲笑，又仍然是在厉声尖叫。
    而香纱未有再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掠过黑烟的手指和手掌皆是沾染上了黑气，躯体……竟是被腐蚀了几分。
    一直留意着场上境况的杏里自是察觉到了这个情况。
    她看着土御门直幸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动用了禁术？”
    式神合成技术在现代阴阳术中很常见。但现下土御门直幸手中的合成式神……这种程度的暗力量，必定有过对单体式神非常残忍的折磨和凌虐。
    听到她的话，对角线另一边的土御门直幸表情甚是无辜的摊了摊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当前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吧。”
    他一笑，又接着说道：“再说了，你式神身上的怨力可不比我的式神要好上多少。大家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要摆着这么一副责怪的神情了。”
    杏里一愣。
    但接着，她居然笑了笑。
    没有多余的辩解。
    有没有说教劝说。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她看向了旁边的香纱，沉声说道——
    “小香，吃了它吧。”
    香纱捂着嘴轻柔的笑了声，“真的可以吗？这式神一定费了很多时间吧，就这么被我吃掉的话，杏里大概要被恨死了。”
    杏里却是不在意的摇摇头。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好人。恨就恨着好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
    说着，香纱的身上忽然弥漫出了不少的死气，她的灰白色双眸沉下了、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冰冷陌生的气息。方才被腐蚀的手部也是一瞬复原，不见踪迹。
    而她们两人毫不掩饰的话语，土御门直幸自然听明白了。
    他一声冷笑，倒也是不甘示弱。
    “就不知道是谁吃谁了。”
    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他左手上封满血色咒符的罐子再次颤抖起来，开始有源源不断的黑色烟雾涌了出来，成为了鬼脸式神的全新身躯，力量也是在以可被感知的状态下一些些壮大。
    不过，香纱脸上的轻柔笑意不改，她等在原地，没有动作。
    场外却是有了骚动。
    “不用拦下吗……？”
    “这种程度的力量也已经超乎直幸可以控制的范围了吧。如果失控的话……”
    比试负责人也是不由向家主的方向打了个手势请示。
    而他得到的回应是——
    “继续。”
    台上，待到鬼脸式神已有普通人类两倍高度之时，土御门直幸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略伏下了身体，双眼充斥满了血色，他气喘吁吁，但神情中尽是胜券在握。
    “来吧！就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吃谁！”
    杏里没有表情，没有回应。
    香纱则是笑意不减。
    看着迎面扑来的青白鬼脸，香纱毫无生气的双眼中有了几分怜悯和嘲笑。
    “这种烂布条拼凑起来的玩意也敢来挑衅我。”
    “人类……总是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的。”
    在她说话之际，鬼脸式神已经带着狰狞的面孔扑到了她的身前。
    而这时，香纱终于动了。
    她的手微微抬起、面向了鬼脸的方向。
    令人心神颤畏的鬼气瞬间从地底各出张牙舞爪的钻了上来。
    带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语气，毫无感情的字音从她嘴中流出。
    ——‘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