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一世不留白齐豫顾留白》第106章 消失的天才

    顾留白从飞机上下来，上次坐飞机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应该还是顾舒，自己不记得。
    齐豫在一边牵着顾留白，机场人多，怕顾留白不舒服，瞬间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齐豫看上去比自己还紧张，也不知道不出门的到底是是谁。
    “真的没事。”
    顾留白摇了摇头，齐豫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吧顾留白塞到车上，果然和顾留白一起比较不适合出门的是自己。齐豫突然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还记得这里吗？”齐豫突然有些小心的问顾留白，顾留白皱着眉看了看，他知道哪里应该是自己之前呆的学校，但是那时候的记忆实在是太混乱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只能摇了摇头，那时候顾留白唯一的记忆就是每天恍恍惚惚的度过，不敢想自己的父亲更不敢想齐豫。
    “没事，进去吧，我可记得这里的路。”齐豫说。
    当时他在这里转了好几圈才下定决心去找顾留白，后来顾遗笙去世，她匆忙回去，两个人就这么错过，后来自己再找到顾留白的时候就是在顾家的门口了，那时候自己和顾留白都太小自以为可以为自己的感情负责的时候，可是最后孙琴用最现实的一种手段告诉自己，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除了逃避什么都不会，所以自己逃到了自己外公家里，所以才有了那五年，所以自己欠了顾留白那五年。
    “进去吧。”顾留白先齐豫一步迈进了学校，这里毕竟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刚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迎了出来：“顾留白！”
    顾留白看了一会那个人，休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细长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样，加上不俗的长相看来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不过……这个人是谁？是段成致吗？
    “你不会还不记得我吧？”来人有些狐疑的看了顾留白一会儿，果然从顾留白的眼中读出了一句话你是谁？果然不记得了，知道顾留白的记性不好，来人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是孙志坚。”
    顾留白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记忆里的一些碎片在眼前飘过：“那个玩游戏很差的？”
    因为自己想起来关于孙志坚的记忆只有段成致在一边不断地嫌弃他坑，不想让他和自己一起玩，不过孙志坚貌似是个小胖子？
    “对对对！”虽然孙志坚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很坑，不过既然顾留白只能记得这个就这样吧。
    “你也来了，看来段成致邀请了不少人。”
    提到这个孙志坚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和成致住一起……”
    顾留白微微张了张嘴，嗯……应该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转头看了看齐豫，齐豫的眼里明显的写着，你想的没错，他应该就是那个意思。
    没想到，自己离开几年不但孙志坚变瘦了，还和段成致在一起了。
    “你这几年去哪了？成致去帝都找过你。”当时他和段成致一起去的，结果顾家大门紧锁，问附近的人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家的主人死了。
    “我……发生了一点事，一直不在帝都。”
    齐豫看了一眼顾留白，手却牵的更紧了些。
    “嗯，好了成致就在前面，我跟你说我很怀疑要不是你半路离开他会不会去追你。”孙志坚回想起自己发现自己出柜和追段成致的苦难日子，不止一次的感谢过幸亏顾留白不在，不然自己肯定不成，现在也是段成致提起顾留白都比提起自己开心。
    就有点吃醋！
    孙志坚有点不开心，不过有齐豫在估计成致也没什么机会，这么一想孙志坚觉得自己大概该谢谢齐豫。
    齐豫看着孙志坚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之间变得极其的友好，猛地一阵寒战这货怎么了！
    三个人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学校临时为段成致举办的画展，现在的段成致可谓是画坛之中冉冉升起的新星，但是很少有人记得，同时代还有一个天才，现在已经消失很久了。
    “留白！”段成致看到顾留白，跟刚刚正在攀谈的人说了一声就跑了过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段成致前途无量，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当时在一起学画画的那一个月，段成致曾经在心中承认这个人比自己画得好，不光是画而是比自己少了一份浮躁。
    虽然他已经消失五年了，所有人都忘记了，可是自己还记得他是顾遗笙的儿子他叫顾留白。
    “你来了！”段成致肤色很白，少了几分英气，但是却长得很清秀，看着很小像是比孙志坚小了几岁一样。
    “哇，我去接的人，你只看到了留白啊。”
    段成致白了一眼孙志坚，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你一边呆着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毕竟顾留白这几年消失的很彻底，自己也是废了很大的功夫通过陈静找到了顾留白，陈静没怎么说这几年的事，只是说顾留白似乎出了些事。
    顾留白笑了笑，其实他是真的不准备来，可是齐豫说趁机出来散散心也一样，然后就来了。
    “这几年你去哪了，没有你我很无聊啊。”段成致说，从小自己父亲就说，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比自己画画好的孩子，到了大学自己才见到，可是却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比自己画得好。
    “我在q市。”
    “陈静也在q市，你们应该很常见面吧。”段成致想了想，陈静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来，只说是有事也没说是什么事。
    “嗯。”顾留白点点头，也不知道算不算常常见面，那时候是顾舒在，不是自己。
    “我爸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段成致说。
    顾留白转身正看到一个大约有五六十岁的老人，走进来虽然头发花白，但是精神还不错，尤其看到自己儿子双眼更是满布着喜悦。
    不过很快在越过自己儿子看到跟自己儿子说话的人的身上的时候，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惋惜，那个孩子自己小时候见过，很小的时候就能安下心来画画，那时候成致还跟个猴子似的，他就能在画室里呆一天，可惜了。
    “爸。”段成致拉着自己父亲过来：“这是顾留白，这是齐豫。我爸。”
    段成致介绍了一下，却看到自己父亲看着顾留白的手，突然皱了皱眉，随即有些惋惜看着顾留白。段成致有些奇怪，随即才发现顾留白的收其实一直在微微的颤动着，难道说……
    “留白……”
    “嗯？”
    “没事。”
    顾留白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虽然他不能再画画了，但是却不想让任何人觉得他可怜。他不可怜，只是有些可惜，可惜而已。
    很快或许是听说段成致的父亲来了，四周很快围了一圈的人，段成致有些无奈的耸耸肩，顾留白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里面，示意自己进去看看。
    “很多人来呢。”齐豫虽然不太懂国画，但是也能看出这些画都很不错。
    “嗯。”现在的段成致算是同时代里那一批人里面最出彩的。
    齐豫下意识的望向顾留白，如果没有自己他是不是可以和段成致一样现在依旧可以好好地画画，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而不是因为手的问题再也没办法画画了。
    “别乱想了，好好看吧段成致画的很好。”顾留白看到齐豫有些晦暗的脸色，笑道。
    齐豫一直觉得自己变成这样是他的错，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就算没有他自己也恐怕也会这样，不怨别人都是自己的问题，因为害怕所以逃避，可是却是委屈的逃避，只能让自己越来越难过，这样的自己又怎么会好。
    “有时候我挺感谢现在的，再也不用去挣什么抢什么，别人的毁誉与我无关。”顾留白走着，眼里倒映着一幅幅的水墨画，间或的色彩都是飘渺浅淡的。
    别人的毁誉与自己无关，所以自己再也不用背负更多。
    “那是不是顾留白？”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顾留白突然停下脚步，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
    “好像是，他还在画？怎么没再听说过。”
    “走吧。”齐豫一把扯过顾留白，直接出了展厅，像是突然安静下来，外面夹杂着热气的风吹到脸上，带来一分安心。
    自己以为已经没有人在记得顾留白这个名字，对于所有人来说他已经死去五年，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的成就会超过他的祖父顾沉墨的时候，他突然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他再次出现，伴随的不过是一句伤仲永般的叹息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毁誉，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待你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齐豫抱住顾留白，就算时间在久远，那种从小就刻在骨血里的东西要放手还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