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飏羽不说话,但脸色却不停变幻的样子,冰怡忍不住问:“飏羽,你在想什么?”
飏羽深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她说道:“冰怡,我想我该离开了。”
冰怡身子微微一震,虽然心里已有准备,但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喃喃问:“是吗?”
飏羽心里暗叹口气,道:“是的,现在兰姨回来了,我也算完成了承诺。我该回靖灵教了,让师父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冰怡虽然十分舍不得,但心想,他要回去让师父知道自己还活着,却也是理所应当的,说来他本该早回去了,是因为自己,才不得已又耽搁了这么多天。自己已经得到了他这么多天的陪伴,还奢求什么呢。不过她虽能这样明事理地想,但面临分别,心里终究还是很难受,说不出话来。
飏羽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柔声安慰道:“冰怡,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高兴这段时间有你陪着我,我们在木彝族的那些日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冰怡忍不住凄然失声道:“飏羽,那些日子,我也永远不会忘记的……”刹那间,她眼中已泛起晶莹泪光。
飏羽神色不忍地看着她,心里虽然也难受,却露出了一个笑,道:“傻姑娘,看你这样子,好像我们以后再见不到一样。放心,虽然我们同属正邪两道,但我不会忘记你这个朋友的,他时我们一定还能见面。”
“嗯。”冰怡重重点头,忽然间心绪也放开了许多。
“不过只怕到时你这个圣宗千金小姐,见到我这样一个正道无名小子,会不屑一顾哦。”飏羽有意开了一个玩笑,想缓解一下此刻的气氛。
冰怡的心境已开朗了许多,对此不满道:“我才不会呢,到时肯定是你这个正道弟子会对我这个邪道之人不屑一顾。”
飏羽笑道:“我保证,绝对不会。”
冰怡哼一声道:“鬼才信你。”
飏羽呵呵一笑。
冰怡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又有些伤感地说:“飏羽,如果万一以后有一天,正邪两道又发生大战,你说我们会不会在战场上互相为敌,彼此厮杀。”
“也许吧。”飏羽心里暗叹一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宁愿自己乐观地看待这一切,看着冰怡,他半开玩笑似地道:“要是真有那一天啊,我就束手就擒,让你一剑杀了得了。”
看他分明言不由衷的样子,根本油嘴滑舌,冰怡哼道:“我才不信,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敢打赌,你肯定会听从师命,把我这个邪门外道给杀了。”
飏羽开玩笑道:“那好吧,如果是师父有命,那我肯定是不敢有违的,哼哼,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了。不过,你身上有九幽铃,恐怕我会打不过你。”
虽然明知他是开玩笑,但冰怡却听着像是真的一样,害怕得心里发颤,她看着他,神色认真地道:“飏羽,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无论我们身处何种立场,都不要互相为敌,好不好?”
飏羽心想世间之事有许多是身不由己的,但他不想让她失望,便点头应承道:“我答应你,我绝不和你为敌。”暗想,就算真到不得已的时候,自己也一定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对他的话,冰怡其实很信,但她还是俏皮地伸出了小指勾,微歪了头,假装一脸不信地道:“不行,你得和我拉勾。”
这不是小孩子才玩的么?飏羽愕然苦笑,但还是无奈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勾,有些别扭地和冰怡的指勾勾在一起。
冰怡却并不在意,兴致盎然地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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