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一边听着,一边颤抖。
“大人,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月一还没有停下,继续道。
“听说那凌迟处死是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人肉,直到那人身上的血肉割尽,这才会死……啧啧啧。”
小强不过就是个乡野里的小屁孩,哪里经得住月一这样的恐吓,他一个哆嗦,直接跑到了月一的脚边跪下,整个人抱住了他的腿。
“大人!饶命,饶命啊!这抓药的钱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抢的,是……是是……”
“怎么,还不说?”
小强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觉得自己不能把关于宋姐姐的事说出去,不然主人一定会打死他!还会打死他的母亲!
“嗯……是小的偷的。”
月一眉头一挑,冷不丁的笑了。
“是吗?你确定?”
小强一咬唇。
“是,小的确定,是小的一个人偷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月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角上含糊不清道。
“来人,把这个小子抓起来,带去京兆衙门!”
很快,就来了几个高个子手下,把小强当成小鸡般提了起来。
“是,大人!”
就在小强和这些手下挣扎之时,有一件东西从他的怀中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的草堆里。
月一眼尖,一晃眼就已经瞧见,他挥了挥手,意思是把这人带到旁边。一群手下们会意,立即把小强带到了一旁,让出了这片草地。
月一吐了那狗尾巴草,直接上前就蹲下查看,直到他找到了那掉落在地的一只镯子。
看到那只镯子的月一眸光一缩,眼里闪过了一抹狂喜,狂喜中又夹杂了一丝森冷,他把镯子捡起捏在手中,冷冷的看向小强。
“这镯子是哪里来的!说!”
见这方才还对自己笑意盈盈的月一态度陡然扭转,小强吓得咽了咽口水,依旧嘴硬道。
“不知道,反正是我偷的!也不知道是偷谁的!”
一听小强这话,月一直接就笑了,他冷哼上前,紧盯小强的脸。
“是吗?”
月一可不蠢,就这小子的身后,还想从自家王妃手中偷得东西?如若不是他曾经在宋溪那儿看过这块儿有了一丝裂纹的白玉手镯,今日还真信了这小子的鬼话。
“嘴硬是吧,你们几个把他带去旁边的小溪里清醒清醒,若还不肯说实话,你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只要留住他一口气就行。”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立即点头。
“月一大人,属下们明白了。”
“嗯,对了,把那几包药留下,免得他偷偷跑了。”
“嘿嘿,还是大人聪慧……”
——
或许是因为小强胆子小,也可能是因为月一的手段太厉害,总之,还没等一炷香工夫,小强就已经认怂。
月一正躺在树干上叼着狗尾巴草悠闲翘着二郎腿,一听手下的禀报,他扬了扬眉。
“把他带来吧。”
浑身湿透的小强,又被像提小鸡仔一样给提了过来,此时他浑身湿透,正在不停的打颤。
月一飞身而下,“啧啧啧,这十月份的天,还真是冷啊。”
手下附和。
“这何止是冷啊,人只要一摸那水,只感觉是到了寒冬腊月,真是爽翻了。”
月一叹了口气,蹲下身盯着小强。
“怎么,还打算继续嘴硬不说是把?”
小强紧咬牙关,就是不说。
月一摇了摇头,觉得这臭小子还真是条汉子,只不过这脾气没用在正道上,白搭!
“来人啊,去京郊南看看小强的母亲如何了,若还剩一口气,就帮这苦命的妇人送一程吧。”
月一面露哀戚,可却说着让人悲痛欲绝的话,小强见此,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大人,饶了我母亲,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
月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哟,想通了?”
小强整个人瘫倒在地,“是。”
“那我让你带我们去找这个镯子的主人,你可愿意?”
小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唇道。
“可以,只是我有个要求。”
月一耸肩。
“说来听听。”
小强强忍着自己浑身的难受,一字一句道。
“我可以帮你们带路,可是你们必须答应我照顾好我的母亲,这几包药也要顺利的带去!”
月一眯着眼睛盯着他,“哦?若我说,不呢。”
小强也算是豁出去了,总之自己就这一条难命。
“你不会。”
“这么肯定?”
小强自嘲一笑,“别的我不敢说,不过我看人的工夫还算过得去,你若真想杀我,早就可以偷偷跟在我身后到你想去的地方。”
月一眸子一闪,嘴角的笑意一停。
“别以为你有几分小聪明我就不会杀你,薛润,你带着他去带路!”
薛润就是那些手下的头,一听月一发话,他立即道。
“得令,臭小子,你可别想着玩花样,老子的手段比咱们月一大人的还要多……嘿嘿!”
——
某个山间小道上,宋溪左顾右盼观察着四周,正跟在了某人的身后,屁颠屁颠的走着。盯着前方带路的云莫凡,她心中想着,这次这人估计不会再耍炸了吧。
所谓的密室,也就是宋溪想的实验室,和他们原先去的地方是呈相反的方向,所以,要去密室,必须先下山,然而上山。
盯着头上那顶着的大太阳,宋溪真是后悔极了,昨晚为啥不多吃点,就算撑死也行啊,再怎么也比今天饿死强。
走着走着,擎天擎苍突然冒了出来,在云莫凡耳边说了什么,云莫凡有些惊讶,随即就对着悬镜大师道。
“大师,真不好意思,我那儿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先在这等等我可好。”
悬镜大师看也没看他,直接就冷冷的答了一个,“嗯。”
似乎还真像有什么急事,给悬镜大师打完了招呼,云莫凡就和擎天擎苍匆匆离去。
宋溪突然有些懵,不是吧,真的就这样把他们给晾在这了?
叹了口气,宋溪随便找了个大石头坐下。谁知刚刚坐下不久,就见余光瞥到了一抹身影晃过,宋溪抬头,就见那白衣男子正朝着她这边走来,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在她身边坐下。
宋溪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愣,咽了咽唾沫,探测性的开口。
“大师,你看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换个地儿坐?”
悬镜大师似乎没想到宋溪会这般说,于是他只说了一句话。
“无妨,我把你当做男人。”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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