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月呵呵冷笑一下,只觉得慕聆风这些话听来很是讽刺,不就是慕唯笙暂时失势,而他正正得势么。说到底,还不是来此耀武扬威罢了。
“我特地来此,自是别有用心。”慕聆风笑了笑,续道,“秦玄月,你可愿跟我走?”
秦玄月眉头深皱下去,“慕聆风,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带你离开,慕唯笙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你了,可是我慕聆风可以。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不论什么我都能给你。”
“慕聆风,你疯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我从未如此清醒过,玄月,慕唯笙已是今非昔比,你跟着他只会吃苦受难,没有将来可言。我慕聆风不同,我会给你天下最好的一切。”慕聆风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秦玄月的手。
像被火舌舔过一般,秦玄月猛地一下将手抽回来,“慕聆风,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跟你走的。我可是你的皇嫂,慕唯笙的人。”
“那又如何!我不在意!我只要你!”慕聆风情绪有些激动。
“你走吧,若是慕唯笙回来,定会误会你我之间不清不白。我再说一次,我绝不会跟你走。”
秦玄月将慕聆风推了出去,这一幕,恰被李扬钦看到。
“走!你走!”秦玄月将慕聆风推出去,慕聆风别无他法,只得失望离去。
李扬钦忙躲到圆柱后,悄悄观望,哪成想,与皇妃秦玄月在一起的,竟然会是皇子慕聆风!李扬钦揉了揉眼睛,用力再看过去,确认自己的确是并没有看错。
慕聆风似一阵风般,忽地,又不见了。然而,李扬钦却不能当自己没有看到过。
慕唯笙下朝回来,饶是受尽冷落,该做什么事,还得做什么事。是以,他回来时,身心俱疲。
李扬钦焦急地站在府前来回走动着,此事可大可小,只是不知皇妃秦玄月心里是怎么想的,慕唯笙知道此事又会作何感想。
慕唯笙从马车里下来,见李扬钦在,他只是将朝冠取下拿在手中,朝服还未换下,便先问道,“你有何事,怎的这副神情?”
“皇子,有一事小生思量再三,不可不言。”李扬钦正色道。
“但说无妨,这般吞吞吐吐作甚?”慕唯笙面有疲色,自己如今已是这番处境,还有何风雨可惧。
“皇子有所不知,今晨您去往宫里后,有一人借此机会潜入府中,见了皇妃,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子慕聆风,小生亲眼所见,不可不报。”
慕唯笙的脸色一霎煞白,当即快步入府,直奔秦玄月而去。
人刚一进门,朝冠先落地,慕唯笙指着秦玄月,大声喝道,“秦玄月,你可真是好事多为啊!”
这滔天的怒火,却是烧得秦玄月不明所以,“慕唯笙,你把话说明白。”
“慕聆风是不是来过?!”
秦玄月只得回道,“没错,慕聆风是来过。”
慕唯笙突然笑了,“好啊,这一次你倒是不矢口否认了,秦玄月,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慕唯笙,你冷静一点。”
“你眼里还有我慕唯笙这个人吗?你让我冷静!天大的笑话,有人趁我不在,潜入我府中,与我的结发之妻不清不楚,你让我冷静?!”
“我和他之间,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玄月,你走吧,离开这个王府,离开我慕唯笙,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一次,慕唯笙没有怒吼,而是平心静气地对秦玄月说了一句“你走吧”。
秦玄月走过去抱住了慕唯笙,“我不走,你在这里,你要让我走去哪啊?我满心满眼,就只装得下你一个人,慕聆风于我而言,谁都不是,我真正在意的,真正喜欢的,从始至终,只你慕唯笙一人。你要赶我走,我偏不走,除非我死。”
慕唯笙任由秦玄月抱着,她这番话,隐隐触动了慕唯笙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慕唯笙,我只爱你一个,别的我谁都不要。我不管你是天家皇子,还是平民百姓,是富贵亦或是贫穷,我都只认你一人,绝不会离开,你赶不走我的,不管你去哪,我都会紧跟不放。”
秦玄月紧紧抱着慕唯笙,知他这一次伤得很深,更怕他会推开自己,真的不要她了,所以她第一次将慕唯笙抱得这样紧,深怕会失去他。
久久之后,慕唯笙终于回抱着秦玄月,“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肺腑之言,我只认你慕唯笙。”
慕唯笙大受感动,他又何尝不在怕,怕会失去秦玄月。
“我们别再闹了好不好?”
“好。”
慕唯笙抱着秦玄月,这是自被废太子之位,他第一次笑得这般开心,这般心满意足。
一切回归如常后,迎来了宫中的牡丹宴会,慕唯笙携秦玄月进宫。
慕唯笙的心亦如往常一般,沉重而烦闷,面上亦是郁郁寡欢。
这是前赴牡丹宴会,亦是去赴皇上的家宴,只因戍守边疆的慕斯容回来了。说是家宴,更是为慕斯容接风洗尘。
酒席之间,推杯换盏,慕唯笙只是神情落寞地坐在席上兀自饮酒,好似这场牡丹宴会,全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秦玄月看在眼里,心里却不由紧紧一疼。
“容儿戍守边疆,为朕安定边关,实是大功一件呐,朕有子如你,甚是欣慰啊!这一杯酒,父皇该赏你。”
慕斯容上前接过,“儿臣多谢父皇赐酒。”随后,慕斯容将酒一饮而尽,方才道,“儿臣能替父皇分忧,这是儿臣的荣幸,亦是为人臣子理应尽的本分。”
老皇帝哈哈大笑道,“容儿过谦啦,并非人人皆有容儿这般过人的才智勇武,能安定边疆,容儿自是保家卫国的英雄,百姓心中的英雄。”
老皇帝对慕斯容的偏爱丝毫都不掩饰,一口一个“容儿”,亲近得似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之间,谈笑如常,没有君臣之别,溢美之词更是从未间断。好似宴席之上,除却慕斯容,旁的都是路人。
慕唯笙被废太子之位,慕聆风压他一头,此时戍守在外的慕斯容回皇城,又得皇上如此宠爱,慕唯笙心里怎能不失落,又怎能不痛呢。许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并非是父皇的皇子,得不到他的任何一点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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