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还是慕唯笙提早赶回带来的。
“薛尚书被查出来涉嫌贪赃一事,目前已经证据确凿,父皇气的不轻,早朝的时候就直接让人把薛尚书给押下去关了起来。”
秦玄月听了之后也是惊诧,“薛尚书怎么会做这种事?”
至少她觉得慕唯笙的眼光不会差,而且这两天她也打听了薛尚书的一些事,就没听到过有坏的传闻。
慕唯笙眉头紧锁,“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现在突然一下子就有这么充足的证据了,明显是有故意安排好的,打的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在朝中,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官员,对皇上来说肯定是很受重视的,所以越是重视,就越是接受不了这种结果。
尽管这一切看起来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但皇上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面对薛尚书的据理力争也是充耳不闻。
而薛尚书呢,现在的情况还不好说。
尽管他们愿意相信,现在却已是证据确凿,当然他们也不能排除薛尚书的确是做了这种事的准备。
慕唯笙拍了拍她的肩膀,“估计薛府的人会坐不住,你这几天也多留意一些,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秦玄月有些担心,“你要救薛尚书吗?照现在这情况来看,恐怕有些难,若是有什么差错,都有可能会引火上身。”
毕竟贪赃一事,事关重大,还不知参与到其中的官员有多少。
慕唯笙静默了一会儿道,“看情况吧,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也无话可说,如果不是,我也要尽力救他,总不能让朝廷失去了这样一位忠臣,更不能让天下人失望。”
这一刻他说出的这些话,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耀眼而又骄傲的太子,让人景仰。
这几年来慕唯笙已经慢慢沉敛了这种锋芒,看似不经意,却能在你疏忽间把人一招毙命。
“好。”
良久,秦玄月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用力的抱了一下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也会永远在你身边。”
慕唯笙心尖直发软,紧紧的抱着她,带着无限的留恋。
薛尚书贪赃被指证一事很快就传向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接着就有谣言传出来,越传越凶,各种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
但这也仅限于民间,其他朝廷官员都是三缄其口,唯恐接下来会惹祸上身,所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者尽量撇清自己在这其中的关系。
晚些时候,薛府果然就有人过来找他们了,来的还是薛夫人,直接就说了有事找太子妃。
慕唯笙不在,秦玄月便过去了,不过一天没见,薛夫人就已经憔悴的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即便化着浓妆也遮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秦玄月一时有些心疼,薛尚书都这样了,在牢里什么都做不了,其他的事就都压在她身上了。
薛夫人一过来,就直接跪在了她面前,语气里带着悲切的愤怒,“太子妃,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办法了,我恳求您帮帮我好不好?”
秦玄月连忙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诚心回道,“你千万别这么说,薛尚书品性如何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为朝廷为百姓做的事大家也清楚的,如果这真不是他做的,我们自然会尽力去帮忙,不然这岂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
听罢,薛夫人眼眶又是一红,没忍住眼角滑下一滴泪来,嘴唇轻轻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今天早上到现在,她去求了多少人帮忙,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的,更多的还是嘲讽看戏或者想要趁机落井下石捞好处的。
也就是在这一天更加的让她见识到了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
现在太子妃却是不由分说的就表示自己肯帮忙,如何让她不感动。
“多……多谢了,太子妃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秦玄月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我这么做也有自己的私心罢了。”
如果真的能救到人,说不定能拉拢到薛尚书。
薛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并非私心,我们也自愿报答您与太子的恩情。”
秦玄月并没有多说这个话题,她安抚好了薛夫人,而后道,“不过现在敌人是完全准备的很充分,想要替薛尚书申冤还是有些难的,我们得谨慎的想办法,先别自乱阵脚。”
薛夫人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她的劝说下也慢慢的松了下来。
不愧是安云郡主,冷静的够快,大局观也很好。
另外一边。
慕唯笙坐在桌子旁边,看着面前摆着的东西沉思良久,他身旁站着的就是吏部尚书李大人了。
这人长得帅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不过既然能做慕唯笙的得力手下,自然是心里深沉,老狐狸一个了,而且能力的确是强,为慕唯笙做过许多事,不过是很多人经常都被他这幅面相给欺骗到。
此时他正微微笑着,眼底情绪平静的很,仿佛没有看到从慕唯笙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好半晌过后慕唯笙才怀疑着问了一句,“这些都是真的?”
桌子上放的就是仔细列举了薛尚书贪赃一事的各种证据。
一路看下来,如果不是凭着对薛尚书的了解以及对他的为人的信任,只怕慕唯笙都要相信了这的确是薛尚书所做之事。
可以说是每一个细节都是严丝合缝的,把矛头指向了薛尚书。
要么是对手太厉害,栽赃的太完美,要么幕后主使真的就是薛尚书。
慕唯笙便一时犹疑住了。
世上最难以预料的就是人心,纵然他再怎么相信薛尚书,但为了大局考虑,他不得不多想会不会真的是薛尚书所为。
李尚书拱了拱手,语气没有波澜,“这是微臣让人连夜搜集的证据,一路往下查的话都能查出来的,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官员与此有牵扯。”
慕唯笙紧紧抿着唇,又把这些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李尚书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似乎是有些焦急,而后他又平静道,“太子,容臣多说一句,您现在就相信他,到时候万一要是被他给连累了,谁又来替您平冤呢?微臣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值了。”
慕唯笙摆摆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你与薛大人是同一批科举招进来的对吧,为官多年,互为同僚也应当对他有些了解了,你真的就觉得这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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