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交错,人来人往。我们快步朝着右边走去,五十米的距离,再右转是一条黑暗的巷子,唯一的路灯还离得很远。
“郁芳,你确定有人跟踪我们?”我小声问道。
郁芳比了个“嘘”的手势,回道:“一直往前走,不要说话。”
又走了大概两百米的距离,耳旁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郁芳停了下来,朝着黑暗处说道:“跟了这么久,该露出真面目了吧。”
“没想到是个行家,这样都能被你们发现。”后面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回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戴着口罩,手插在衣服兜里,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们,旁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
女子头发修长,扎了个马尾。脸色发白,看起来像生病了一样,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打扮的像一个高中生,她紧紧攥着男子的胳膊,有些害怕的样子。
“你是谁?跟我我们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请二位跟我们走一趟。”男子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凭什么?你让我们去我们就得去吗?”我反问道。
男子伸出一双粗糙的手,和他温文尔雅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取出一块巧克力,放在女子的手里,叮嘱道:“先吃点巧克力,去那边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嗯。”女子点了点头,慢慢走开了。
男子回过头来,眼神变得凶狠,丝毫没有方才的温柔:“我今天没有过多的时间跟你们废话,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我打到你跟我走。”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郁芳突然问道。
“没有。”男子果断的回答。
郁芳笑了笑,说道:“来,我教你第三种选择是什么?”
男子皱了皱眉头,快步冲了上来,一击直拳朝我打来。郁芳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胸脯,往前一拉又向后一推,接着一脚跟上,男子随即倒地,狼狈不堪。
“这就是你的第三种选择。”郁芳微笑着,像个邻家的大姑娘。
“哼。”男子冷哼一句,捏紧了拳头,径直朝着郁芳而去,左勾拳、右勾拳、正踢,一下都没挨到郁芳,气的眼珠子都快蹬出来了。
“你有本事跟我好好过几招,躲来躲去的算什么。”男子咆哮道。
“是没什么本事,先告诉我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跟踪我们?”郁芳反问道。
“受人所托,请你们过去,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们再不同意,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哦,是吗?那你试试。”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寸许的小刀,看上去很是锋利,捏在手中,只留下一丁点儿刀刃。可是郁芳没有给他一丝机会,一颗石子应声甩出,正好打在男子的手腕上,小刀掉落一旁,男子捂着手腕,吸着冷气,看上去非常痛苦。
“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快点束手就擒,不然将你送到公安局去。”郁芳做了个鬼脸,故意说道。
听到此话,男子仿佛又来了劲儿,左手柃起一块板砖,朝着我们砸开。
这下可惹怒了郁芳,郁芳飞起一脚踹在他小腹上,接着一个顶膝,砸在男子下巴处,手法干净利落,男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得,感情就是个样板货,我还以为多么厉害呢。”我随口说道,郁芳附和着点了点头。
“哥,哥。”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尖叫声从路口传来,方才那个女孩正站在路口,睁着惊恐的目光,手掩着嘴唇,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哥,你醒醒,你醒醒呀。”女孩子摇晃着男子的身体,哭着叫着。听的我心烦,更多的是难过。
就如同我跟苏浩一样,兄妹间的感情是最深厚的,从小到大。我走过去,安慰着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猝不及防,女孩一把将我推翻:“你们伤了我哥,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叹道:“你哥拿着小刀对我们动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如果不是看在他年纪太小,我早就送他去吃牢饭了。”
“不要,我哥很善良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至于这样,我求你们了,不要报警。”女孩瞬间换了个人一样,拉扯着我的衣角,一个劲儿的求饶,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这大冷的天,都快结冰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离悦,我哥哥叫离青?”
“名字不错,你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我才能决定要不要报警,将你哥送到警察局。”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女孩子水汪汪的眼睛让我感触颇深,多年前我也是这样,对很多事无可奈何。
“先跟我们回宾馆,这么冷的天,你哥没事也得冻出病来,到宾馆我们慢慢谈。”
“嗯嗯,好。”
找了个车将离青拉到了宾馆,郁芳下手并不重,不过离青还没有醒来。回到宾馆,离悦照顾着自己的哥哥,郁芳却将我拉到一边,谨慎的说道:“苏宁,房间里有人来过。”
“什么?”我压低了声音,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确定这里有人来过?”
“确定,我做了许多年特工,这点事还是能看得出来。你看这房间,看似什么都没有翻过,但是空气里残留着一丝女人的香水味儿,这种味道,正是这座酒店的服务员身上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们不是被流家的人盯上,就是这家酒店是个黑店。”郁芳看了看离悦兄妹,继续说道:“先盘问清楚这兄妹两个的底细,不然身边总埋着一个定时炸弹也不是事儿。”
“嗯嗯,好,就听你的。”
“离青,你们兄妹两个来自哪里?”我尽量用一种和缓的语气问道。
“我们来自百叶山,打小就在那里生活。我上高三以后才来到县城,我哥陪着我过来了。”离悦有些害怕,说话的声音也极其微小。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自我记事起,就和哥哥在一起,家里再没有其他人。”离悦回道。
“不好意思离悦,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没事,反正我也习惯了。”离悦苦笑道。
“离悦,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
“你哥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我们之前好像并没有见过。”
离悦为难的低下了头,似是有难言之隐。当此时,离青却醒了过来,睁了睁眼睛,打量着房间四周,目光停留在离悦身上。
“悦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哥,你晕倒了,还是这两位姐姐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离悦指了指我们。
离青脸上飘过一丝栗色,拳头暗自紧握,迅速从床上下来,说道:“悦儿,我们走。”
“站住,离青,我们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如果今天你不交待清楚,休想离开这里。”郁芳挡住离青的路,身法迅捷,眼神要把人看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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