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放心,在下会十分温柔。”
“苏子络,你若是敢乱动手脚,朕定治你藐视皇威之罪!”陈炎君警告他,但苏子络依然是一副淡然的微笑。
谈脉。
没错,苏子络只是在替他把脉,然后房间里悄无声息。
良久。
苏子络起身吗,对唐婉若说:“唐姑娘是想要在下说假话还是实言道之?”
唐婉若想了想,道:“还是说假话吧!”
苏子络又是一鞠躬,说:“假话便是,陛下当饮苏某开出的另一方子……壮阳。”
陈炎君刚端起茶杯饮进去的茶水瞬间喷出了一半,但转而又想想,这是假话。
苏子络笑道:“陛下何故惊讶,难道陛下真想喝在下的方子?”
唐婉若也跟着笑着,他们两个稍稍的逗他一下,都觉得很开心。
唐婉若看着他,虽然他身为君王,此时在苏子络面前稍显下风,但是这不正是说明他是仁义明君吗?就像山里的老虎,平时霸山称王,但是平时里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也能让兔子靠近,让鸟儿踩在背上也没事。
但是要吃起人来……
唐婉若瞬间打了个哆嗦。
陈炎君不相信苏子络就是过来皮这一下的,问道:“你今夜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苏某是来给唐姑娘请脉,陛下交代之事,苏某从未忘记,”他笑着,回陈炎君说,“现在请唐姑娘伸手吧!”
唐婉若听他的话把手臂伸了过去,苏子络探上脉搏,一会儿。
“有好转,但仍要服药,”说着写下方子,道,“宫里安排在我门前的侍卫又多了几个,可是陛下的安排?”
听到他这样的话,陈炎君沉色道:“不是。”
“苏某懂了,”苏子络回答,笔下一张方子已经写出,“白大人虽然没有传送消息至宫内,但在京城内的先锋已经收到了平地后续主力的消息,如果路途顺畅,三日内将可压兵荆地。”
陈炎君懂了,苏子络今夜来这里的目的实则为了这几句话。
他说:“三天时间足矣,届时荆王定会向九亲王求证,平地兵马压境定使之恐慌,而九亲王知晓此事后定会前来询问娘子,故而,朕希望届时你能替朕护她。”
他是对苏子络说,却是对她的安排。
苏子络扬开了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答应道:“一定。”
见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苏子络起身,向他们两个告辞:“陛下,唐姑娘,苏某这便告辞。”
他走了,唐婉若看向他,陈炎君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从他的笑容中,她看到了势在必得这四个字。
“相公看来很有信心。”
“不是有信心,而是必须取胜,”他的嘴角带着微弱的笑意,眼神里却是冰冷,“皇叔的野心唯有戳破才能令其平静,否则即便你诞下皇儿,依旧是处处小心提防,性命之忧,丧子之痛,何苦。”
“无所谓,”她抱住了他,“你一定会保护住我们的孩子,如果有孩子的话。”
她说的令陈炎君莫名心一疼。
“若若,朕不是这个意思。”
她倒是疑惑:“你什么意思了?”
她坦然的笑容令他把话都吞了回去,她既然这样坦荡什么也没想,那他也不用再多说,也不要再解释什么了。
他撩开她散落在鬓角的碎发,柔声道:“今夜早些睡吧,过几天有很险峻的事情等着你,朕虽然很不想让你和苏子络在一起,但此时只有他能保护你。”
他说的她都懂,白狄回来也是要和白大将军一起帮他完成与九亲王对峙的局面,分身乏力,就算白狄武艺再高强也不能护得了她周全。
而说道苏子络,除了下毒下药,她也实在想不出那位肤色苍白,看似弱不禁风的神医能有什么护人的法子了。
他的手在她脑后扫过,说道:“之后,就要看娘子自己了,可会怪朕?”
他眼中神情,唐婉若尽收眼底。她笑着摇头:“不怪,相公照顾好自己就好,我既然能在三里乡面对生死之际,这般生死跳定然也能解决。”
她说的让陈炎君叹息一声,起身打横抱起她。
“啊!”她一时没想到,惊了一下。
“相公这是做什么?”
陈炎君低眉看了她一眼,说道:“伺候娘子就寝可好?”
唐婉若什么也没回应,静静看着他,渐渐地人已经在床榻。
三天,明明很短,却特别煎熬。
这一天唐婉若醒来,身边他已不在,算日子,应该到平地二十万兵马如数到至的日子了。
她赶紧换好衣服,没有丝毫耽搁。打开门,苏子络刚好走到她的门前。
苏子络笑了:“在下还以为唐姑娘未起身,正在想要如何办才好。”
他笑得云淡风清,好像根本不会有事情发生。
但她很紧张。
“苏先生,今天还能出宫么?”她胆怯了。
苏子络摇头:“三天前都不放行,今日离开,强行创开宫门怕会对陛下不利。”
唐婉若低头皱眉,心里快速盘算起今天要如何应对九亲王的事情。
苏子络站在这里等了很久,看她还没想出头绪来,道:“不如苏某带你去个地方,在唐姑娘没想出应对之法前,就躲开吧。”
“躲?”唐婉若问了一声,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荆地外界。
一夜之间,外面突然多处十几万的兵马,足足排到了要到京郊,这让荆王爷清早在床上打了个滚,差点跌到了地上。
他很愤怒:“荆地就这么点大,他们都不放过?”他气得不行,赶紧让人服侍更衣,跑到城楼上去亲自察看情况。
这一看,黑压压的身着盔甲精神抖擞的兵马站在他城门前,吓得他一下腿软了。
但是他不能倒下,他是荆地的王爷!
身旁守城的士兵问他:“王爷,他们说是平地来的,呃,要王爷交出粮草。”
“粮草?”荆王疑惑了。
士兵解释:“让王爷提供粮草。”
看着城楼下黑压压的一切,荆王愤怒地一掌拍在城楼的墙沿上,
“他们凭什么找我要粮草?他们平地那么远过来,啊,怎么过来的?”荆王爷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又气又急在这里转圈来回走动。
士兵没再说话,城楼下的平地兵马似乎看到了荆王出现在城楼,突然下面拉出一块好大的白旗。
当然,不是投降。
白旗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了几个打字“交出粮草,开门放粮”。看到这几个字,荆王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告诉他们,没有!绝对没有!”
他说完这句话不久,在传令兵的指挥下,白旗换了,这一块旗子拉开,比之前那块更大了,上面写着:、
“否则攻城”
“这,王爷。”守城士兵在一旁请示他的意见。
荆王眯起了眼睛,看着这黑压压的十几万平地精兵,心里盘算起了主意。之前平王在世的时候他是知道平王用二十年的时间训练了二十万精兵,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发动兵变,将陈氏皇族一举拉下天子之位。
他知道这十几万精兵的作战实力,靠荆地这弹丸大小的藩地根本无从抵挡。
而且,他也听说,平地一直是九亲王的支撑,是山高路远,和九亲王的关系十分密切。现在平地精兵压境,竟是首先扬言要攻荆地?
这一瞬间,荆王想了很多。
“去禀告九亲王,”他吩咐士兵说,“首先向我收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很可惜,荆地的士兵并没有能出城,被这些兵马拦了下来。但是这些话的意思还是原封不动地带去了京城皇宫,甚至还添油加醋了一点,比如荆地要跟九亲王决裂,还要策动其他藩王一起和九亲王决裂。
砰!
茶壶落地。
九亲王愤怒地摔东西,可见他是有多愤怒了。
给他报信的平地将士已经悄然离开,九亲王心狠手辣,再晚留一会儿谁知道他的脑袋还在不在身上?
九亲王自是怒不可闻,问身旁的侍从:“平地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大军压境荆地?”
他这样问,侍从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低着头。
九亲王一声叹气,拂手离开,侍从跟上。他一路不言,侍从也便一路无话。
宫里的某个角落。
“唐姑娘觉得这里如何?”苏子络问。
眼前一片澄净湖泊,虽然不大,却意蕴优雅。更难得的是四周房屋无人居住,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
唐婉若惊喜:“苏先生,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宫里这么大,他竟然能发现这偏之一隅的地方。
苏子络笑笑:“人无事时候就好走动,走着走着便到这来了。”
“但苏某不知能拖延九亲王多久。”
“不用拖延了,”唐婉若说,“该来的挡不住,我也想到了要如何回复他了。”
苏子络扬眉:“哦?唐姑娘想到了什么?”
唐婉若聪慧地一笑,说道:“要么只字不谈,要么就说是来帮九亲王的,但是重兵压到京城外有叛乱谋反的嫌疑,所以驻扎在离京城最近的荆地。”
“唐姑娘倒想的周到,但可有想过若九亲王不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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