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若陈炎君》第230章 画赠美人

    “谢王爷!”
    李湟起身,九亲王叹了声气:“你父亲一生征战沙场,战功无数,令北漠闻风丧胆,李家却要遭受这样的命运,本王已为李老将军哀叹二十年。”
    李湟的面色阴沉,低头不吭声,九亲王又说:“当年如果不是牛金洪与白赋久一支陷害你父亲,你又怎么自小流落,收进边陲战乱的苦?平王忍气吞声受爵,韬光养晦,保全实力全是为了当年与你父亲的兄弟之义,只可惜他死了,平地二十年的准备都落到了昏君的儿子手里。”
    李湟跟九亲王进去,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随行的侍女侍奉左右。
    “李将军请坐。”九亲王道。
    李湟听从地坐下,九亲王拍手,身侧的侍女均低头离开,堂内只剩下他和李湟二人。
    “李将军,”九亲王说,“现在皇上病危,太医束手无策,正是为李家鸣冤,光光复李家军门楣的时候。”
    李湟沉默不语,坐在这里。
    九亲王忽然抬手招呼:“李将军为何不吃?”
    李湟这才做声,答道:“末将不饿。”
    “本王本想替你拿回平地兵马,但本王那侄儿很警觉,你还需再等段时日。”九亲王似谈的随意,但话里的内容却足以让李湟心潮澎湃。
    “平地兵马?”李湟问,“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难道你还不知晓?平地兵马本就是你与平王的心血,这样拱手让人,本王都替你委屈,”九亲王道,“大炎嫡统昏庸无能,你带出来的兵就甘心交到那个昏君的儿子手上?”
    李湟咬紧了牙关,似乎在掩饰痛苦。
    “但凭王爷安排!”
    李湟拱手答礼,语气铿锵有力。
    九亲王对他这举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待本王继承大统,平地就是你的囊中物,对李将军,本王会修将王祠,将其与大炎历代贤将之位列在其中,供后世瞻仰,千秋万代。”
    李湟回答:“王爷决定了吗?何时起兵?”
    九亲王摇头:“平地的虎符没有找到,不是动兵的时候,本王的这个侄儿与其他皇子不同,这二十万精兵如果不能掌管在我们手里,终究会是祸患。”
    “那王爷打算如何办?”
    九亲王轻微一笑,眼里忽地闪过一丝精光。
    “静观其变,毕竟这是本王最后一位侄儿,本王也该尽一尽皇叔的责任,送他入陵。”
    宫门外,一具老臣急得不行。
    李公公站在门前拉扯着嗓子对这些人喊着:“各位大人,大人们,回去吧,都回去吧,陛下见不了各位,见不了各位!”
    “混账,本将军有先帝托孤圣旨,也要拦我?”白赋久怒眉瞪目,站在最前边,一身结实的肌肉把衣服撑的满满的,动一动怒就是一颤,看的李公公有一种即将被这位大将军揍一顿的害怕。
    “白大将军,咱家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带这些大人们回去吧!”李公公为难地说。
    “陛下都多少天没上朝了?朝中的事情还管不管?”
    李公公又连忙跑到那边去,大声叫道:“哎哟,这位大人,陛下还昏迷着呢,您说话可注意点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宫探望?本官带来了百年人参!”
    “我有千年灵芝!”
    “我,我带了大王八!”
    ……
    李公公焦头烂额,左右难办,哭丧着道:“大人们,各位大人回去吧,哎哟,你们都回去吧!”
    欲哭无泪。
    陈炎君的寝宫,白狄爬窗进来,告诉他:“外面都闹成粥汤了!”
    “情理之中。”他低头提笔,自念一声。
    “你不担心?照这个阵仗,现在全京城的百姓都该认为你快要驾崩了。”
    “这岂不正好?”他头也没抬,直到画完最后一笔,叫到,“白狄,你来看这画如何?”
    白狄好奇地走过去,突然一声惊呼:“天哪,外面那么乱,你竟然在画美人像?”
    “你既能看出是美人,证明朕画的不错!”他在画前轻轻扇了扇,然后举起来。
    这张美人像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婉若,不说像个十分,但神态举止,衣容风度也像了个七八分,看上去是赏心悦目。
    白狄直感慨着摇头,叹道:“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放着丞相府里那个千金不要,一心挂在唐郡主身上,要是当时她没有做官媒,或者没有被州县推举上来怎么办?”
    陈炎君低头将画收好,说道:“朕会在处理掉皇叔后亲自去太州接她。”
    “那她要是再嫁了怎么办?”
    陈炎君身形一顿,缓缓而说:“朕没想过。”
    白狄翻身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到他面前:“你没想过,她可是寡妇,寡妇再婚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你和裴相学得深谋远虑就没想到过?”
    陈炎君不语,白狄叹息:“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是个懦夫,这也真是她命好吧,正巧的让裴相选中进了宫!”
    对白狄的话,陈炎君不反驳,只道:“替朕将话送去,别的不用多说,速去速回。”
    白狄接过画卷,愣愣地看着他问:“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就不怕真来刺客提前给你一剑?”
    陈炎君摇头:“朕在外已是将死之人,他们不会多费心神再来杀朕,自她嫁朕后,朕没送过她什么好东西,以前在三里乡时朕连有作画之才能都不敢流露,你言之不错,朕是懦夫。”
    白狄叹息:“所以之初从来没有人推举你继承皇位。”
    他笑了,给清冷的容颜增添了一分柔情:“朕就是一个普通人,怕死,也怕疼,如果非要说有何不同,那便是作为普通人,朕做了皇上。”
    “那你就已经不是普通人来了。”白狄说。
    “所以,朕是普通的皇帝,”他道,催促,“速去速回。”
    白狄照办,来到她住的房间。也幸好是没有相隔太远,他的离开没有让人发现。
    唐婉若坐在桌边打盹,她已经闭门不出一日了,就怕出门又遇上九亲王,让她再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
    “唐郡主!”白狄跳窗进来就喊她。
    唐婉若从梦中惊醒,看到他来惊讶地问了一声:“白大人?”
    “唐郡主,你可真是好福气啊!”白狄由衷地感慨。
    唐婉若被他说的很茫然,问道:“白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拿去!”白狄将画放她面前,“他说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这一点东西聊表心意,让你收下。”
    “画?”唐婉若好奇地打开,看见里面的人像眼前一亮。
    “这是我?”她欣喜地问白狄,“呀,画的真好!”
    白狄在一旁耸了耸鼻头:“你们这样我都嫉妒了!”
    唐婉若欣喜对画卷看了又看,然后视若珍宝般地收了起来,对白狄说:“白大人要是嫉妒就赶紧找个好姑娘成亲吧!”
    白狄叹息:“这好姑娘哪有那么好找的?”
    “白大人要是有难处,我可以来帮你呀!”
    白狄摇头:“算了算了,我算是欠了你们的了,你好好收起来吧,我得赶紧回去。”
    唐婉若忙拉住他:“他怎么样了?伤恢复的还好吗?”
    白狄深深地叹出口气,拿开她的手说:“放心吧,他比我还好,只是皮肉伤,恢复也要段时间,其他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唐婉若放下了心:“但我又不能常去看他,白大人可得好好照顾相公,莫让他生气动怒,要按时替他换药,还有太医院,九亲王想要谋反的意图太明显,一定要提防!”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让白狄唉声叹气:“唐郡主,我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一定不会让奸人有空隙钻的!”
    他说着转过头又是一声叹气,说道:“郡主要是担心,想做点什么,就替我去看着呼查尔吧!”
    “呼查尔?”
    “对,郡主,人活着总要吃饭吧?”
    白狄的示意非常明显:“我要守在陛下身边防止出现意外情况,呼查尔那里我实在是分身乏术,但一个大活人总要有人去照看吧?”
    唐婉若明了,忙问:“那我要做什么?”明亮的眼睛一眨,刹那间,白狄仿佛看到了陈炎君的眼神。
    “不用做什么,就给他送吃的不要让他饿死就成。”他说,刚才那一晃神间仿佛是他的错觉。
    话说自那次唐婉若独自从密室里走出来后,对前往密室的路就了然于胸了。
    她提着食盒,一个人悄悄来到这里。左右查探,确认没人后才打开机关。
    密室门开,呼查尔就被关在这里面。
    “呼查尔?”唐婉若走进去,轻声地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呼查尔抬头,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唐婉若加快了步子,走到他前边的桌旁,把带来的食盒放下。
    呼查尔轻微地笑了,看着她:“我还以为大炎的皇帝打算把我饿死。”
    他稍显轻松的话让唐婉若不由地笑了,对他说:“那可不行,就是他同意我也不答应!”
    食盒拿到他面前,呼查尔稍有迟疑:“你……”
    “吃吧!”
    呼查尔接过来,犹豫地吃了第一口,然后狼吞虎咽。
    唐婉若看着他,忽然想起那日陈炎君说的,呼查尔为什么不会对他下死手的理由。
    她不禁稍稍地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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