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容就算是心里想着事情,不过手里的动作也不见轻缓一分。
无名大师慢慢的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毕竟相容可是可以和葵这个万年魃交手的人。
无名大师能在他手上过这么多招也算是有能耐了,无名大师手里的木鱼,从晶莹光亮变得黯淡无光。
从正中间已经开了一个口子,看得出来,应该是承受呢内力过多导致的,相容从头上拔出挽着自己头发的玉簪子,不知道从哪里按了一下,玉簪变成一把三尺长的玉剑,无名大师看到这把玉剑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变,只不过一瞬间他又是那个波澜不惊的老和尚了。
他又轻轻敲了一下木鱼,“梆”木鱼声响彻整个天地间,相容的眼底有着狠厉和急切,从他拿出玉剑的这一刻开始,就注定无名大师非死不可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极寒之地的时候,到最后的关头,他都没有动用玉剑来保身,因为他知道,他有足够的能力离开那里,不让他们追踪到底。
果然,无名大师的木鱼在最后哗的一声就裂开了,全部化成粉末。
相容的剑也插进了无名大师的胸膛,他看着无名大师的双眼,然后嗤笑了一声,从无名大师的身体里拔出了剑,剑又重新变成玉簪,他轻轻的用衣袖将上面的血迹擦去,然后慢条斯理的把头发挽起来。
“花谢花开,四季轮回,万物都有它生长的道理,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生的,不管是谁,到最后都要化成一抔黄土。”
无名大师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响在相容的耳边,哪怕现在他的胸膛正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生机正在慢慢的消失。
可是他的声音就是充满了力量。
相容听了他说的话,不以为意的指着底下那桃树小小的果实说:“没有什么不是一成不变的,你看,他原先就长在树上,可现在他不还是躺在这里断绝了生机吗?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一定就会得到。”
无名大师随着相容的看到了落了一地的小桃子叹息了一声说:“但是如果它成熟了,就会落到地上,绝对不会在树上停留半分。”
他说这话的时候,血源源不断的从她嘴里溢出,连眼神也慢慢变的涣散起来。
“收手吧,没有什么时候一定会成功的,你看秦始皇到最后还不是葬在地底,变成了史书上的一抹传奇,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沧海桑田,桑田沧海,源源不断的变化,这千千万万年来都是这样。”无名大师眼神慈悲的看着相容,希望自己说动他,让能放弃他心里的想法。
可惜了,相容只是高高在上的看了一眼死亡边缘的无名大师。
“你放心,我会活得很长很长,不过有没有意思就不是你说了算。”
无名大师听了他的话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了呼吸。
他知道,自己硬撑着一口气,就是想让他放弃长生这个想法,可惜,他心里的实在太过执着,看样子,还是不能让他放弃他的想法,这个人实在太强大了,就是不知道,那位女施主最后会怎样?
无名大师死了,相容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尸体,还有满地的小桃子,便毫无感情的转身离开,向着大秦的方向走去。
无名大师死了,他也就放心了,这世上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不多,或者应该说几乎没有,对于无名大师一眼看穿他的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不安,所以他必须死。
无名大师现在死了,他的心也就安心了不少,不错,他想长生不老,想一直活着,这世间这么好,他为什么要死去呢,一直活着,岂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苏吉月身上的确有着他想要的东西,尤其是她的血脉,真的是他想要利用的东西。
相容走出无名寺,站在台阶中腰,定定的看着远处跌宕起伏的山峰,看不清他正在想什么。
不过只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的目光就又变的开始坚定起来,也是他这个人心志坚定,不可能轻易为别人的话动心,再说了,对于长生,世人皆抱有向往的姿态,相容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实施了而已,别人只是向往。
相容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向东边走去。
苏吉月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眼看着大秦国就在他们面前了,最多再走两三个时辰他们就进城了,宸宸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村子,也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别说人了,普通的家畜他们都看不到。
“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进城了,这一路以来,对我来说也算是有好多收获。”柳师师看着眼前的城门感叹道。
一个月之前她还被王家逼迫成婚,要不是苏吉月的到来,估计她现在已经被困在王家的那一方小小后宅里面了。
等到他们进了城,看到皇城里的热闹景象时,心里一阵阵感叹,走了只有一个多月,可是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反正有好多年都没有看到如此景象了,真是让人感到又亲切又怀念。
“我觉得我自己仿佛又活了过来。”苏吉月感叹的对身旁的柳师师说道。
“别感叹了,我们还是先回柳家吧,估计现在家里已经知道我们回来了,都收拾好饭菜等着呢!”柳师师笑着说。
“也是,我们先回家吧,以后的事情再商量。”
等到进了柳家之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换衣服的换衣服,洗澡的洗澡,管家早已经做好饭菜在大堂里等着他们。
等到所有人都焕然一新走了出来的时候,他们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了过来,这一个月在荒郊野外的生活着,实在不像是人活的方式,他们实在是想不通高煜是如何在极寒之地,过这艰难的四年的?
想到这里,众人把钦佩的眼光投到了高煜的身上,看得高煜莫名其妙。
“别愣着了,快坐下来吃饭吧,我们宸宸都饿了。”柳师师把宸宸报道旁边的小方凳上,然后把筷子递给他们,招呼着让大家坐下来吃饭。
等到第一口热汤灌进高煜的喉咙里时,他抛开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舒服的煨叹。
柳师师听到之后,想到他在饥寒之地呆了四年,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
拿起汤勺又往他碗里添了一勺汤忍着心里的心软说:“先喝点汤,以免过会儿吃饭弄得肚子不舒服,还有你们也多吃点,大家都饿了。”
等到吃完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管家早就收拾好了住所,烧好开水。
相容也在这个时候到了城门外,只不过现在城门早就关了,巨大的城门矗立在眼前,充满了历史的久远感和沧桑感。
不过一道城门是关不住相容的,只见他一个飞跃,人已经不见了。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一个正在巡逻的士兵转头对身后的另一个士兵说。
“看到什么?没看到什么啊。”那个士兵被问的一脸莫名其妙。
“可是我刚刚明明就看到有一道白光……”
“肯定是你看错了。”那个士兵打断他的话。
“怎么可能,我明明就看到了啊。”第一个问话的士兵不赞同的说,他刚刚明明就看到了,白色的一闪而过,他眼神可好了,回家还帮妻子穿针呢,怎么可能看错。
“那为什么你看到了我没看到,走吧走吧,这大半夜的,又在皇城中,谁有胆子犯事。”
等到一队人走了之后,在他们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身影。
显然就是相容的面容,这个时候乌云散开,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相容的身上,加上相容银白色的衣衫,衬得他的面容绝美异常,就像是月神下凡,他走动的时候,仿佛所有的月光都在为他铺路,细碎的月光围绕在他的周围,如果被那些关在高阁里小姐们见了肯定会冲他扔香囊,就不说那些小姐们了,要是他不是相容,翠荷见了他肯定会扑上去,因为他和那些话本子里的男主人公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大早上起来,苏吉月打开屋子里的窗户,早上的空气很好,她站在窗前,又想起无名寺中抽的那根签,无名大师并没有给她仔细解文,只是告诉他说又厄运,化解之法就在大秦的皇宫里。
“小姐,你起来了没有,柳小姐说吃饭了。”翠荷在外面敲门。
“进来吧,我早就起来了。”苏吉月从窗户边离开,不是她相信鬼神之说,而是最近事情越来越诡异,连十万年前的人和事都被扯了出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还是在饭桌上和他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做,要不然这一天天的让人心里总是感到不安。
“小姐洗漱了没有?我去给你打水。”翠荷看了一眼屋子说。
“洗漱了,去客厅吧。”苏吉月走出去的时候顺带把门关好,然后和翠荷去了大堂。
大家把饭吃完之后,苏吉月就想说说今天自己想的这个话题,不过就在她开口的同时,苏月尘也开口了。
“你先说吧?”苏吉月笑着对苏月尘说。
“我想说的是无名大师说的那支签,现在我们已经在大秦皇城了,不过进皇宫的话肯定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所以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合计一下。”苏月尘担心的看着苏吉月说。
苏吉月听到这里,心里一暖,她没有想到苏月尘已经把这些全部都想到了。
看到苏月尘的目光,她顿了一下说:“我刚刚想说的也是这件事情,如今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好好探究一下。”
听到他们的这话,桌子上的人也开始沉默,葵和将臣依旧面无表情的做些隐形人,但是柳师师和一旁站着的翠荷是一脸的急切。
苏吉月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记得皇宫里好像有一卷羊皮卷,里面记载着十万年前的那些事情,只不过我也并不清楚里面记载着什么,只不过那在皇宫的密室里,我也还是在无意之中听到的,也许羊皮卷里面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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