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焱最后用一首歌,作为他这长篇大论的总结陈词--“跟着感觉走……”
不过,非常可惜,因为他唱得太难听,导致晚上的闺蜜茶话会也因此提早结束,吕芒、苏小茶和白可人在他唱完第一句的时候,就纷纷捂着耳朵好像逃难一样,钻进自己房里去了。
等白可人躺在床上思考着乔焱的话时,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乔焱虽然唱歌很难听,但道理说的还是没错儿的。
跟着感觉。
如果让白可人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的话,很简单,她还想再见到那个,阿星。
尽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见了他会说些什么,可就是有只小虫子在心里蠢蠢欲动。
一旦直面了自己这一想法之后,白可人不再犹豫,动作利落地抽出了枕头下面的手机,给阿星发了条短信。
“我明天休息,你后天过来好吗?”
这一晚上,白可人的睡眠质量简直差到突破记录,她翻来覆去地在床上辗转反侧,倒不是睡不着,反而是比失眠更煎熬。
白可人做了好几个梦,每个梦里,阿星都会出来客串一下,朦胧中匆匆出现,又飘渺中速速消失,让白可人无迹可寻。
最要命的是,每个梦都很短暂,白可人会迅速醒来,总觉得自己听到了短信铃声。
最最要命的是,白可人在等着的那条短信,始终都没有发过来。
一觉煎熬到了天亮,白可人始终没有等到阿星的短信,不光是夜里没有等到,还有白天,八点、十点、十二点、下午两点……白可人第一次数着时间过日子,每个时间段过去,她都在帮阿星找借口。
或许是昨晚睡得早。
或许是早上起得晚。
或许是忙着去上班。
或者是没时间看手机。
一直等到晚上的时候,白可人所有的借口都用光了,不是他的手机坏了,就是他出事儿了,甚至挂了。
白可人记得自己看过一部电影,《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有时候理由再简单直接不过,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女人在一段恋爱中,如此苦心期盼,如同一条狗一样守在电话旁的情况,往往发生在两个时间段。
一,是恋爱还没开始的时候。
二,是恋爱宣告结束的时候。
前者似乎比后者更可悲。
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白可人一觉睡醒,望着一干二净的手机屏幕,突然有种自己被全世界遗忘的悲凉感觉。
几十个小时之前,她还在琢磨着自己该穿什么去上班,眼下她已经给自己宣告了死刑,随便从衣柜里拽出来一套衣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脏,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没人看。
不过相信如果白可人能够预知几个小时之后发生的事情的话,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这样做--当白可人挂着一副熊猫眼,没精打采地在护士站里吃着盒饭的时候,阿星出现在她的面前。
白可人当时正在咬一颗撒尿牛丸,丸子里的汁液迸溅出来,正好溅在阿星的灰色T恤上。
而剩下的半颗撒尿牛丸卡住了白可人的喉咙,她呜呜啊啊了一阵,猛地用力咳嗽了两声,气管好像被卡住了一样,整张脸憋得通红。
护士站的窗口被玻璃挡着,只空出了三十公分的高度,阿星的身体就这样勉强地钻进来,对着白可人的后背猛地拍了两把,半颗牛丸滚落出来,掉在白可人的桌上,周边还夹带着一些米粒。
白可人慌忙捂着嘴,四处去找纸巾,就在这时,阿星已经抽出一张纸巾递到了白可人面前,趁着她擦嘴的功夫,又抽出了一张纸巾,捏起了桌上的牛丸和米粒扔进垃圾桶。
白可人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过无数尴尬的桥段,但是与自己的经历相比,只能说那些编剧的段位太低,她觉得自己的尴尬简直已经突破了人类极限,竟然能在有好感的男人面前如此狼狈,相信如果脚下不是坚硬的瓷砖地面,她已经刨出个地洞钻进去了。
阿星倒是不以为然,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道:“可以包扎了吗?”
对方的淡定好歹算是给了白可人一个台阶,只见白可人咬着嘴唇,低垂的脑袋恨不得缩进胸腔里,对着阿星点点头,手忙脚乱地拿来了酒精和棉棒,可是那早就熟练得好像穿衣吃饭的包扎技术,却被阿星的身影硬生生从她的脑袋里面全都给挤出去了。
脑袋里就此只剩下了一个人的身影,也难怪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蠢。
“这个,好像是酒精吧?”
“是不是应该先消毒?”
“你确定不用缝针?算了……你还是不要缝了,”阿星不停提点着白可人,最后无奈地摇头苦笑道:“看你这么小,该不会是刚毕业的实习生吧?”
白可人也不知道阿星的这话是在揶揄自己还是什么,倒是因他最后一句话格外在意,捂着脸道:“小?”
“嗯,看起来很小,”阿星凝望着白可人,很是认真地点点头道:“看起来很可爱。”
白可人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和阿星在一起的话,恐怕这双捂着脸的手这辈子都放不下来了,她挡着脸颊上的红晕和灼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午饭,”阿星扬了扬下巴,指着白可人桌上的饭盒道:“没办法吃了吧?”
“啊……这个……”白可人望着自己那盒堪称狼藉的盒饭,连忙将这残局扔进了垃圾桶里。
“走吧,”和上次一样,阿星径自站起身来,没给白可人任何拒绝的机会,“一起吃饭吧。”
十几分钟之后,白可人已经跟着阿星来到了街上,虽说是午饭,但是其实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的光景,灼烫的日头照在白可人头顶,让她晕乎乎的,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编了个借口向护士长请假,又是如何翘班翘得如此坦然。
不过都不重要,翘班不重要,时间也不重要,不管什么早饭也好午饭也罢,如果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连吃不吃都不重要。
阿星说要带白可人去吃一家特别好吃的东西,被白可人追问起来,阿星却神秘兮兮的,只说是自己以前经常吃的东西。
“火锅?川菜?还是日料?”
“肉。”在白可人的追问下,阿星只是简单直接地回答了这么一句,“是肉,就会很好吃了吧?光是听到这个字,就已经觉得很有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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