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道士,半夜三更不知道去做什么,无意间看见了女鬼,回来灵感大发,写下了那出戏。”小二略略一思,回道:“就在城西破庙旁住着,叫……叫什么朝落。”
孤鸿吟把银子给小二,小二收起银子,嘀嘀咕咕又一阵,“给钱都不要,王捕快真是个死脑筋……”
“等等!”羽凌聆大叫。
孤鸿吟跟着喊住了小二,小二回头,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的王捕快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一位?”孤鸿吟问。
店小二点头,道:“对啊!岚城有名的捕快,就是性格不太好,做了十几年,还是个捕快。两天前,在路上还救了贺娘一命,不知道是谁家的马受了惊吓,现场伤了好几个。”
离开戏园已经过了正午,羽凌聆不安分的在孤鸿吟肩膀挑来挑去,时不时啄一下他的头发,问:“你说怎么会这么巧?贺娘也和兰绮院有关?”
“嗯,巧合吧!”孤鸿吟回道,看起来并未放在心上。
刚到城西,入目一片荒凉,街道两旁几间破旧的房屋,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蹲在地上玩着泥巴。这里随处可以看到衣着破烂的穷苦灾民,一声锣响,马车由远及近,灾民们争先恐后的涌向马车,拿着破碗排队等待施舍。
孤鸿吟和羽凌聆来到破庙旁,屋门半掩,里面隐约有人走动,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院中的椅子上晒太阳,正在此时,厨房里传出一个声音,“师父,饭做好了。”
燎火搓着手,端着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抬头就见屋门敞开,燎火一愣,仔细端详孤鸿吟那张脸,突然一声尖叫,腾地跳起来躲在老人后面,“你你你你你……”
啪!老人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一声欢呼,“吃饭啦!”
“啊……啊师父……师父……”燎火爬起来紧张地跟在老人后面,眼睛似有若无的瞥向孤鸿吟。
“我来只想问一些事情。”孤鸿吟缓缓开口。
说话间,羽凌聆冲破束缚,摇身一变,化出身形,一双幽绿的眸子充满魅惑,燎火吓得又瘫倒在地上,“你你你……”
老人完全无视羽凌聆和孤鸿吟,吃的津津有味,燎火吓得不轻,但听到羽凌聆的解释,终于暂时放下心,招呼两人入座。
“你怎么会在这里?”羽凌聆问道。
燎火对羽凌聆到没有多少惧意,虽然知道对方是妖,不过几次接触对方也没有伤害过他,听她问起,燎火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那个时候……”
燎火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亏是两人福大命大,岚城魔祸侥幸保住一命,最后一来二去定居在了这里,不过他身无长处,师父又疯疯癫癫,没学下什么本事的他想重操旧业,又怕被人再抓住,只得靠祖师爷的老本维持生计。
“笔落朝……”羽凌聆喃喃,细想一番,此事还是不必告诉他,“那个戏园的本子是你写的?你看到了那个女鬼?长得什么样?”
羽凌聆切入正题,燎火点头,道:“那天晚上可吓死我了,你有见过女鬼被人追吗?那天晚上好多人提着刀追那个女鬼,我看到那个女鬼没有脸,不对,脸上没有肉,吓得魂都飞去,结果……”
说到此处,燎火停了下来,羽凌聆和孤鸿吟屏息凝神,谁知燎火低头顿了顿,抬头道:“结果……我晕过去了,醒来天都亮了。”
两人顿时一声长叹,羽凌聆问:“你在哪里遇见的女鬼?”
燎火道:“正大街,离那个戏园不远。说实在了,那天晚上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女鬼了,我估计可能被人砍死了吧!”
“女鬼还能被人砍死?”羽凌聆玩味的笑了笑,问:“追女鬼的是什么人,你看清了吗?”
“蒙头盖脸的黑衣人,还不少。”燎火回道。
离开燎火的住处,羽凌聆越想越觉得是红颜白骨,除了红颜白骨有这种能力,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妖术邪法能让一个人变成那副模样,不过孤鸿吟似乎非常肯定不是艳薄姿所为,艳薄姿也确实没有这个理由。
脑中一团乱麻,见孤鸿吟沉默不语,羽凌聆追上前,问:“你想到了什么?”
“也许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孤鸿吟回道,指着前面,“到了。”
金奴院实际上是座监牢,主要关押女人。孤鸿吟和羽凌聆隐去身形潜入院中,正巧碰见王捕快与一名官员争执什么。
“你一个小小的捕快,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上面的吩咐,那个女人是圭将军的小妾,本该处死。”
“那当年是谁保下她的命?如果不是他顾枕危,那个女人也活不到现在,如今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
“王法!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那名官员暴怒,“如果让丞相听见,你小命不保你!这件事……算了算了,你滚,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再派人解决!”
“哼!”王捕快怒气冲冲,掉头就走。
“你去哪里?”身后之人忙喝道。
王捕快头也不回,一字未说离开金奴院。
“你、你,好你个王法!来人、来人啊!”那人大喊,立刻涌出十几名官兵,“去把他给我抓回来,快去!”
十几名官兵立刻冲出金奴院,此时王法还未走多远,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一群官兵将他团团围住,“王捕快,还请随我们回去。”
“国法难容,岂容你们一手遮天!”王捕快一声怒吼,刀光泛白,官兵见状倒退三步。
与此同时,兰绮院中,老鸨怯怯的被两个侍卫押到了房中,看到忌阳禀赋和若筱筱,深知对方身份,所以也不敢隐瞒,所有问题对答如流。
“死了的那名女子埋在哪里?”忌阳禀赋问。
老鸨眼神有了些许变化,缩了缩脖子,道:“她死的不大好看,我们就在城外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她是怎么死的?”若筱筱问道。
老鸨顿了顿,看起来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嗯?”若筱筱拖长尾音,老鸨心慌,“我说我说……她……长得太丑了,又干不了什么活,病死了……”
“师兄,要去看看尸体吗?”若筱筱问道。
忌阳禀赋点了点头,问清具体地点,立刻前往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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