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佑试着睁了睁眼,看清眼前的百里清苑,又想伸手替她拭去泪水,可无奈,手指只是动了动,根本抬不起来。
见此,百里清苑心中悲伤更甚,见宇文天佑眼睛又微微眯起,百里清苑止不住的放大了声音,话语之间也带上了哭腔:“皇上,你起来,起来看看清苑,起来看看清苑好不好?”
“清苑跟你说,天瑰殿前的荷花又开了,开得十分繁盛,等皇上好了,我们一起去看。”
“……”好,我们一起去看,不过再美的荷花都没我的清苑美呢!
“今年冬天,我们一起去南方避寒好不好,听说大雁都往那儿去,那儿一定很温暖。”
“……”好,其实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的清苑在,我的清苑在的地方都是温暖的地方。
“皇上,明天我扶你去……去……去……”转过头,百里清苑发现宇文天佑眼睛已经永久闭上了,本来想说的话如鲠在喉,怎么努力也再也说不出。
“……”清苑啊,朕想陪你去看整个大康,想让你看遍朕的大康,看看朕的大康有多美丽、多富庶,也想让朕的大康都知道朕的大康有位倾国倾城又能干的国母。
可是啊,朕好像不能了。
朕的大康,朕的清苑,对不起,朕真的好累,需要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皇上,为什么你到最后都不怨清苑?”百里清苑弯下身子,玉手抚摸着宇文天佑的脸颊。
“皇上,是清苑错了。清苑早该清楚,你是那样堂堂正正有志气的男人,就不该瞒你所有。”百里清苑的清泪终是决堤了。
“皇上,清苑还会努力让玄权两家不分彼此,等事后清苑就会久居皇陵边陪着你。”
“皇上,清苑算计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而且多数的目的是为了算计你。却不知道原来我要,你就会给。”
“皇上,你暗中配合着清苑的计划,也不过是想换清苑一世笑颜,枉费清苑平日里自认为聪明决定,原来只是个糊涂女人罢了。”
一阵清风吹过,轻抚着百里清苑的脸颊,像是宇文天佑在安抚着:“朕的清苑,别哭。”
百里清苑蹲下身靠着宇文天佑的还有余热的胸膛,闭上眼眸。
仿佛又回到了那夜,她身着红装,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成为宇文天佑的新娘。
那时的宇文天佑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气。
婚房里,到处都大红色的,就连那火烛都被染成红色的火焰。
宇文天佑有些紧张的掀开她的盖头,百里清苑抬目,之间英俊的男人对她笑的温柔……
沉浸在与宇文天佑的回忆中,百里清苑失魂落魄,待从房里出来来到朝堂时,只见众人看着李钰。
见百里清苑出来,众人跪拜一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淡然瞥了眼众人,百里清苑开口。
却见宇文天佑的贴身小太监手中拿着一份遗诏,而李钰手中赫然拿着另一份遗诏。
一时间,百里清苑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祁少泽。
祁少泽只是看看百里清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压顶。
在金碧辉煌的朝堂内所有人啜泣着,在高高的主位上,宇文天佑的贴身小太监拿出遗诏,众大臣跪拜一地。
大殿里的气氛异常的沉闷,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
许久,李钰闭上眼睛,又睁开,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薄谅的唇瓣微启。
“先皇留下遗诏,请公共宣读吧!”
小太监那灰色衣袖一甩,右手一挥公共拖着托盘端出一份皇卷来。
久层台阶下的众人丝毫不意外,恭恭敬敬的跪下。
每一代先皇驾崩,都会留下遗照。
公公拿起遗诏,众人跪下后,公共拿起遗诏打开,宣读起来。
尖细的嗓音震荡着所有人的耳膜,大臣门竖起耳朵,细心的听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玄家和权家………”
“……”
“什么,先皇要取了权家和玄家的地位之分?”
“是啊,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哎………不知道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
大臣们听到遗诏后并不关注谁当了皇帝而是关注权家的地位,毕竟开国以来,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比谁当了皇帝,更加的惹人关注了。
当然身为权家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中间变化。
人群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位胡子有些花白的文官站了出来。
“敢问皇后娘娘,不知先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
一位编著大臣出来说出疑惑,其它人瞬间安静,也想听听这皇后娘娘究竟是怎么把这件事解决掉的。
身坐在高位上的百里清苑清了清嗓子,才朗声说道。
“众位大臣,这玄家权家历来不和,想必大家都知道皇上仁慈,此番定是想死后再不见玄权两家再如此下去,所以才特意这样安排。”
“这份遗诏的内容本宫和大家一样,一开始听说也是惊讶不已,不过既然皇上如此说,我们作为臣子的该是听从才是。”
百里清苑说完便要倒过去,被一旁的夏意扶住。
似是沉寂在先皇逝去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其实百里清苑很是清楚,那封遗诏不过是她命人秘密模仿字迹写出来的而已。
真的早就被她毁了,因为真的那份没有要取消权玄之间的派别之分。
所以才会有这份假遗诏,她刚才晕倒也并不是装的,只是没想到有人会质疑这份遗诏。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准备信服遗诏的时候,事情却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只见从朝臣中间走出来一位王爷,他走出来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在说话。
“你那儿是哪儿来的遗诏?”
王爷李钰在宣读完遗诏后追问,他有些怀疑,先皇怎么会忽然留下这样的遗诏。
“王爷这是什么话?”
“这遗诏肯定是先皇在世时交给皇后娘娘的。”
夏意听出话里不对立马出来阻挡,但为时已晚。
李钰和众朝臣的目光都充满怀疑的扫视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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