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头到尾的觉得冷,而那种冷是让她整个人浑身都不舒服的,紧接着鸡皮疙瘩也落了一地。
捏紧了手心,谢安水的喉咙干涩不已,她双目通红,眼眸之中泛着一丝丝微弱的光,好似是溺水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她开口,问跟前的这个男人。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么?
张圣涛抬头看着她,动作放慢。他优雅的拿起了桌面上的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随即抬头细细的看了看谢安水,从头到脚的将她看了一遍。
白色简单的T恤,加一条浅色的牛仔裤,搭配一双已经脏兮兮的帆布鞋,全身都透着一股廉价味。
再说她那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脸色很差,偏向蜡黄。双目通红,鼻子也连带着红彤彤,一点儿也没让人产生怜香惜玉的感情。
张圣涛将视线收了回来,淡淡道:“我张家,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而你这种女人,就算是到贴上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你真的以为当年我是看上你了才追求你的吗?我说你的脑子怎么就那么天真?你上的大学还是幼稚园?”
就算这个学校很好,于他看来这些大学出来的学生,多半也是进了他的公司给他打工。他很傲娇,也有点儿小得意。
谢安水眼眶浮出了泪花,胸口因为之前受的一击,现在已经没什么多大的感觉了。
不痛不痒,还有一些硬邦邦的堵在胸口。她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被抽走了,抽的一丝也不剩下。
谢安水没什么好说的,转身也想走了。
这些天他不怎么接她的电话,她的心里头就已经清楚了。
有一些事情不是非要到了最后那一步点破了才真的碎裂的,她是一个明白人,只不过还未到最后她也还有一口气憋着,倔强。
如今,都散了。
她的魂儿也好似是被抽走了。
咖啡馆的门口,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张圣涛等待的人,而看见了那个人的时候,他面上方才对谢安水全然不屑的神情一收,立刻腆着笑。
“李先生,你来啦!”
“你好,让你久等了。”李修谨对着他微微一笑,并不去跟他握手,余光也瞥了眼站在一侧已经没了六神的谢安水。
这女人,出去了就那么狼狈的一直到了现在?
“还好还好,我也是刚到。”张圣涛注意到了李修谨的眼神,非常会给自己找话题。
“因为谢小姐想要见张先生,又联系不到,最后托到了我这里,我念在往日情分就顺手的安排了,张先生不会怪罪吧。”李修谨轻轻道,眸光渐深。
“不不不,我与谢小姐关系不错的。”他半弯着身子笑着说,眼中有光看着谢安水,征求道:“你说是吧,安水?”
张圣涛面上的笑容很假,假的谢安水站在一边,面对着一个自己已经不能再陌生的男人,心不但沉了下来也逐渐的不再跳动。
这就她曾经很喜欢的男人,而险些要嫁的男人?
为什么,会在她的面前一套,又在她的面前一套?
谢安水没有直面回答,她就是瞪大了眼睛,让时间一分一秒的凝固。
“那件婚礼的事儿,让双方都闹腾的不愉快,我还以为张先生你与谢小姐的关系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李修谨坐了下来,也不再去顾着谢安水了。
这个时候,她不管想什么,是去也好留也好,都不是他所关心的。
他就知道一件事儿,说好帮她约的人已经约到了,后面的事儿他不负责。
“哈哈,李先生,我与谢小姐认识多年。出了这档子事儿,我也很无奈。我想谢小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张圣涛自顾自的开始打圆场,直接也坐了下来。
谢安水的不配合让他的心中感到不爽,可随即想到,这女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听话的人。眼下不配合也不足为奇,只要等会儿别打扰他谈项目就好。
“恩,那自然是极好的。”李修谨点了点头。
此刻的谢安水站在一侧,显得很干瘪。
然,神情呆滞了许久的她,在二人的话题即将进入一个沉默尴尬期的时候,她缓缓开口了。
“张圣涛,你真卑鄙。”谢安水说。
原本面上还浮着笑,等着谢安水配合自己的张圣涛在听清了这句话之后,笑容就僵住了。
他缓缓抬头,双目的光带着丝丝的威胁:“谢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在李修谨的跟前,他也是想保持好的形象的。
因而,此刻他虽然是笑盈盈看着谢安水,其实内心已经很想给她两耳光了。
谢安水笑了。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心不断的往下沉,沉到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国度。
内心的什么东西,随之轰塌消亡,一切都发生在悄无声息之间。
谢安水不知道怎么走出咖啡馆的,泪流满面,迎着那些抱着幸灾乐祸看戏的注目,一步一脚印。
坐在座位上,面上没有什么多大神情变化的李修谨,缓缓端起跟前的已经凉了几分的咖啡,入口带着苦味。
“哈哈,我也不知道谢小姐对我是什么误会……”张圣涛压根也没想着出去追她,见她莫名其妙的走了,心中狠狠的唾弃了两下。
在他看来,谢安水就是活在自己世界的女人。
就算这场婚礼没有让两个人的关系结束,他迟早也会找别的理由,在将来某个时间点与她结束关系的。
“林先生,我们继续吧……”张圣涛转过身,笑容灿烂看着坐在那边儿面色冷峻气场强大的男人。
不知道去哪里的谢安水,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
两侧的街道,车来车往。天越来越热,行人在不断的减少,谢安水擦了擦自己额头的细汗,站住了脚跟,眼眶通红。
她不知道去哪里……天大地大,她却连自己能去哪里都不知道。
都说家是归宿,可她呢?一无所有……
曾她认为能给自己一切的男人,拒之千里冷言冷语……
“呜呜……”
谢安水想到了自己已经死的外婆,情绪失控,眼泪决堤。
连最爱她的外婆,也已经走了。
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马路中间的谢安水,身后响起了喇叭声。
“你不走人行道也就算了,你还不看车的啊!”车内的大叔探出头骂了一句。
谢安水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走了马路的中心去,影响了交通,立刻走到了马路的一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安水?是你吗?安水?”就在谢安水站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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