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无意之中点醒了叶楚,也给叶楚提供了方向。
她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满脸高兴的拉着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沈氏,说,“果然还是要长辈出马,一看就能看出款式布料,简直比秀坊的绣娘还要厉害。”
既然是家佣的,那直接就可以断定是黄掌柜的家丁张福,那个失手打死黄掌柜的人,而他妻子李氏不就是个家佣妇人么,也正是和本案有联系的唯一可能的人选了。
叶楚忙跑出跟武烈分享了这一大进展,二人当下也不耽搁,连夜就去张福家中去找李氏。
可惜,张福家已然是人去楼空,不见一人。
翌日,叶楚和武烈就将这事报给了衙门,李氏作为嫌疑犯,通缉令很快就贴在了各处的张榜上。
饶是李氏还知道稍作乔装,也根本没能逃脱全城的搜捕。
赵二押着围着碎花头巾的李氏,进了审讯室。
一进大门,李氏就大喊道,“冤枉哪!民妇什么都不知道!”
武烈往前一步,高大威严的身躯一下就震得全场肃静,冷声喝道,“你若无辜,怎会在此档居然生出逃跑之意,分明撒谎!”
“民妇。。。民妇是。。。。。。”李氏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不要怕,你不是直接杀人者,即便是有罪,现在坦白还可轻判,若是试图扰乱案件,那才是罪加一等。”叶楚软中带硬,引诱李氏说出真相。
果然她只是一介佣妇,哪里禁得住吓唬,一听自己可以从轻处理,话也不抖了,利利索索的就开始交代起来。
“那日,是我和黄掌柜在。。。在卧房里,被阿福回家撞见了,他一下就发怒,跟黄掌柜打斗起来,两个人打得满屋子乱转,黄掌柜就一不小心被阿福给错手打死了!”
叶楚和武烈一听,相视一对,没说话,继续听着。
“结果黄掌柜就死了嘛,我也吓了个半死,但阿福让我不要声张,不然也要将我打死,甚至连孩子都不会放过。之后,他在搬运尸体的时候被武捕快瞧见了,所以他就想着嫁祸给醉酒了的武捕快,事情就是这样。”
李氏这番话,算是彻彻底底将武烈的嫌疑去除了,叶楚和武烈都松了一口气。
但案子还没有结束,叶楚想了想,问道,“那现在张福去了哪里?”
这才是本案的关键,凶手如今还不知去向。
“我也不知,”李氏摇了摇头,“我之前是因为害怕被牵连,惹得孩子也不安生,所以才瞒着没说,但阿福一直不见人,我想他一定是抛下我娘俩跑了!”
“不。”这回叶楚出声反驳,微微皱着弯眉,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盯着李氏再问道,“你在撒谎,你一定还有隐瞒,从实招来!”
叶楚冷漠严肃的气场一下就全开,一点不似之前还轻松哄说的语气,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赫人气息让整个屋子里冷了下来。李氏一下子哪里适应得过来,吓了个半死,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之后肯定是暂时审问不下去了,赵二赵四提着晕过去的李氏押了下去。
这次得到不少新的线索,而且他们还已经获得了整个杀人过程,但其中总让叶楚觉得还有什么被遗漏了,静静的待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武烈一看就知道自家娘子正在整理思绪,也不催促她,很是默契的陪在一旁,静静的也不说话打扰她。
倒是沈氏的突然出现,惊扰了两人。
“儿啊小楚,快来吃饭,我听着说你们俩忙得连午饭都没吃,那哪里能行哪。”
叶楚和武烈只得暂时按下思绪,肚子也的确开始咕咕叫起来,帮着沈氏端出饭菜,坐下吃起来。
谁知道早上这么一忙居然连饭点都错过了,果然工作使人忘记时间。
看着夫妻俩一齐坐着吃饭,沈氏又活动起心思来。
“你说你们夫妻俩,在衙门一起破案,在酒楼一起开店,外头不知道多少人说你们是恩爱的好夫妻呢。”一来就是一顿夸,把高帽子先给他们俩戴上。
武烈扒着饭,眼珠子却直往叶楚那边看,他自然是希望两人恩恩爱爱的,就像最初那样。
“外头传话是外头的事情,自家人过日子难道还要听别人的话才过得下去么?”叶楚有点不买账,理性的分析沈母话中的问题。
“哎呀,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们俩好好的。”沈氏有点绕不清,只得刨去那些弯弯绕绕,真诚直白的说道。
叶楚一下沉默了,沈氏难得这样直接,她反而不好绕着圈子。
“母亲,您不用担心,我和叶楚本来就好好的,我们一直都是好好过着日子。”武烈见到叶楚为难,挺身而出替她接过沈氏的话头。
他一直都很有担当,叶楚是知道的,他也一直都对自己很好,无论是从在小村子里一穷二白或者被人追杀四面楚歌之时,还是眼下在这个小渔镇里。
叶楚有些动容了,她其实知道自己心中的那点别捏,说到底不过还是女人家的嫉妒之心,但任哪个女人都不可能见到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好而无动于衷。
说到底,还是陈玉杺这个心结所在,她这个问题必须得妥善解决才行。
“嗯,您就不要担心了,我们都好。”眼下,叶楚还是先让沈氏宽心才是,附和着武烈的话,宽慰的说道。
见他二人肯这么说,沈氏知道夫妻二人关系缓和了不少,也就不多言语,省的念叨个没完,徒惹得年轻人厌烦。
接着就捡了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来,边给二人夹菜,边说说聊聊。
桌上菜碟将尽的时候,门口吴氏突然出现,一副很慌张的样子。
“叶楚,你快去看看,酒楼里出事了。”
叶楚立马放下筷子,问,“什么事?”
“有人在酒楼发现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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