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芸就是这样的性子,惹不起她就别惹,惹得起她的她会躲,明着来她不怕,暗着来她也有法子防。但这样指桑骂槐的她就是看不惯。更何况,她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触犯到了颜若的利益,他们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这样诋毁她不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吗?
“萧姑娘听不明白吗?我说你恶毒,说你做作,说你心计深,说你会演戏。”颜若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在场的皆是一愣,谁都知道现在的萧锦芸为了掩人耳目唤作“黎素芸”,这个秘密除了颜以亦、颜以素兄妹和墨流风以外只有一个死去的蓝田知道了。就连陌绒也只是半信半疑摸不清楚情况。她出现在皇宫里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能事件,通过这么多人的嘴传出去,也只会是她长得像以前那位红颜而已。
“颜叔,芸儿姐姐是哪里得罪你了,素素代她向你赔礼还不行吗?”见颜若的怒火这么盛,颜以素生怕他再说下去会被门外的人听去,皇宫本就是个不安全的地方,萧锦芸的事情如果被抖露出来,难保又要发生什么事。最近已经够忙的了,绝不能火上浇油。
“你自己问她。”这么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转到了萧锦芸的身上。
萧锦芸迷迷糊糊的,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惹得颜若发这么大的火,烦恼地摇了摇头,她坚决的表示不知道。
见她如此,颜若更是火大,怒斥道:“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心儿的死难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当初心儿与我说要去魔教,我没答应,可她却执意,偷偷溜了出去。我派人四处寻找,不知她已经到了魔教寻你。心儿死在后山,还有另外一个魔教之人,可你却活了下来,你要怎么解释!”
原来是为了颜心儿的事情,萧锦芸一边摇着头一边暗笑道:“那你直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大动干戈呢?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过错推到我的身上,认为你的女儿是我害死的。难道你觉得你的心儿这么容易就会被我这个你看不上的女人害死吗?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当初差点死的人的确是我,不过不是那个魔教之人要杀我,而是你的女儿将剑刺向了我!”
“你胡说!心儿和你的关系那么好,她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谈起你,也总说很想你,特别是在你的那场‘葬礼’以后,她哭得像个泪人。得知你还活着,她便决意要去魔教把你带回来,你凭什么说心儿是想杀死你?”作为人父,哪里容得别人说自己孩子的半点不是,颜若想也没有想就反驳了。
对于这种慈父心理,萧锦芸可以谅解,但再怎么慈父也得尊重事实,她深吸了一口气,站的笔直,一字一句打在这半百老人的心上:“颜心儿根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一点病都没有,一直靠着虚弱的幌子来博取你们所有人的同情。她喜欢白易,喜欢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白易带兵到魔教,我不知道我在魔教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白易只是偶然间遇上我把我带出魔教,在后山遇到了她。紧接着她就对我起了杀心,论源头,也是她引起的。”
颜若闻言,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涣散。那年颜心儿莫名其妙就生了怪病,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对她的照料太少,他很愧疚,便更加不顾一切地宠爱她,也没有想过她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她的尸体运回来的时候,他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对她不利,所以他请了仵作。可仵作却告知他,颜心儿生前身体应该很好,根本没有虚弱的现象,致命伤除了身上的剑伤就没有其他的了。
闹中盘旋的都是关于颜心儿的一点一滴,颜若感到无力,是精神上突然失去了支撑的缘故,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在几秒钟老了十几岁一般。天旋地转,他无法原谅的人只有自己罢了。如果他多给女儿一点关心,多陪着她一些,也不会连她想些什么都不知道。
很多事情必须沟通才会有个结论,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以后萧锦芸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渺小,坐在月光前,她除了月色,什么也看不见。
该罚的罚了,该赏的赏了,陶儿被逐出皇宫,她为她说情,给她留了一条后路。但她很清楚,从宫中被逐出去,那样无依无靠的生活肯定也不好受。最让她愧疚的就是朔岚了,希望,她会像天上最亮的星星照亮万家。
在宫里,她真的很累,好想知道白易的消息,好想离开这里,好想双宿双飞化作比翼鸟、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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