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儒望了望张玉莹,娇柔的女子,确实让男人怦然心动,有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可是,她却是尚书的女儿,这个朝堂大奸臣、大蛀虫的掌上明珠。虽说张文轩给了张玉莹衣食无忧的幸福,可张文轩带给张玉莹千夫所指的罪名。
许言儒假装柔情的望着张玉莹,爱让他轻而易举的打入了张文轩的内部。曾经,他最恨利用感情,谋求自己目标的行为,无论自己究竟是什么目的,总之利用别人感情的人,都是无耻的。
“相公……”
张玉莹见许言儒如此深情的望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白皙的脸庞上,瞬间漾起了一抹绯红,这绯红,恰似廊道上高挂的灯笼。
“怎么了?”
许言儒收回自己的目光,也许当初就是他的这种对妹妹的怜爱,让张玉莹误会,从此对自己暗生情愫了吧。
他才是这场感情悲剧的罪魁祸首,突然间,许言儒有些自责,他觉得若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的女人,逢场作戏,他都会觉得自己已经恶贯满盈了,而这个张玉莹,毕竟她是无辜的。如果真的利用她,他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了。
“没事啊,相公,我们快点吧,别让爹爹他们久等了。”
张玉莹催促着,佯装借忙碌掩饰她内心的雀跃。可是,她越这样,许言儒的内心就万分的纠结。
“小姐,姑爷。”
丫鬟早已在正厅门口迎接着许言儒他们。
许言儒望了望正厅里的张文轩,脑海里闪现出遍野的饿殍,而后他又望了眼近前的张玉莹,比起天下的黎民,他也只能牺牲张玉莹了。
“对不起,玉莹。我并不想这么做,只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接近张文轩,只有这样,我才来伺机而动,为朝廷效力;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和你张玉莹和离,和我的齐欢儿重温旧梦。”
许言儒心里不断地盘算着,计划着。他惴惴不安的迈进这腌臜的大厅。
“来了。”
张文轩坐在正厅的中间,端起杯子,轻轻的用杯盖划开杯中的茶叶,而后深深地咂了口茶。
“是的,岳父大人。”
许言儒小心翼翼向张文轩施了施礼。
“坐吧。”
张文轩不动声色的指示着身边的丫鬟,让她给许言儒他们安排位置。
“谢谢岳父大人。”
许言儒不明就里,前面还责难自己的张文轩夫妇,此刻怎么改了颜色,不再那样不好接触,而是如此的和颜悦色。
莫非他张文轩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暗算他?还是他真的已经发现了,他许言儒娶张玉莹的真正目的——打入想家内部,伺机而动。
“不客气。束儿给姑爷看茶。”
张文轩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许言儒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张文轩如此的厚待自己,是不是有别的阴谋。难道他想拉拢自己?
“谢谢,岳父大人。”
许言儒起身欠了欠身子,毕竟在不确定张文轩是否知晓他底细的时候,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了。
张文轩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示意许言儒不要拘礼。
“言儒我婿,你也不需多礼,你且坐下。今日,是你和我女儿的回门的日子,这就预示着张府就是你的家了,我们就是你的父母。”
说着,张夫人不停地给许言儒使眼色。
许言儒望了望淡定自若的张文轩此刻面无表情的品着茶,丝毫没有对他有些许的难色,身旁的张玉莹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看来张夫人很是宠溺这个丫头,她必然没少在张文轩的面前替他美言。
许言儒收了看张玉莹的目光,点头微笑谢过张夫人。毕竟,有了这两张王牌,他在张府行动,就方便多了。
“言儒,香料铺生意可好?”
张文轩漫不经心的打问着许言儒的生意。若不是身旁的这两个女人,不停地鼓吹着许言儒如何如何,他才懒得正眼打量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
“回岳父大人,香料铺生意有所好转,这全亏了玉莹的帮忙。”
许言儒佯装着自己对张玉莹的爱慕,内心的纠结早已让他痛苦不堪。
“哪有啊,全是相公本事,想出来那么好的办法,才让香料铺起死回生。”
张玉莹娇羞的望着许言儒,每一个眼神都深深的遗漏出对许言儒的爱意。
“如此甚好。”
张文轩冷冷的说了一下,许言儒从他的五官里读不出任何的异常。
张文轩打量了眼前的许言儒,好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忘记张家给他的恩惠。原来,张文轩如此盘问自己,也只是在提醒许言儒,他张家财大势大,能够让他的香料铺客似云来,也能让他许家从此没落。
许言儒望了望老谋深算的张文轩,长吁了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看来皇上所说的都是真的,张文轩这个老狐狸,很会掩藏自己。
瞬间,张府的正厅里,几个人都没了声音,噤若寒蝉的厅堂里,一根绣花针跌落,他们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沉寂的大厅,各怀心事的坐在那里,盘算着自己的心思。
“贤婿与玉莹大婚也有段时日了,不知道除了对贤婿香料铺有所帮助,还是你打心底就想要跟我的女儿结婚?”
张文轩知道那个齐欢儿,一个屠夫的妹妹,目不识丁,竟然成功的俘获了许言儒的内心,让他甘愿娶了那个低下的女人。恰逢香料铺,生意不济,他原本以为许言儒会凭借一己之力,让香料铺东山再起。没想到,他许言儒竟然为了所谓的家业、金钱,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
“这……岳父大人,我与环儿曾经情投意合,直到跟她相处的久了,我才发现她是一个跟我生活没有丝毫关系的人,我和她没有丝毫的共同点。”
许言儒就知道他们会追问这些事,老生常谈的回答,也不过是为了树立张家的威望。
“是这样吗?娶我的女儿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张文轩本来就对他们的事了若指掌,这也是他迟迟难以相信许言儒会是一个单纯娶张玉莹的原因。
许言儒被张文轩彻底问住了,这张文轩竟然洞悉了他的目的,看来他安心的把张玉莹嫁给自己,是在请君入瓮的。
大厅里的空气再次凝结,些许的警觉、抵制,让他们彼此之间,都小心翼翼的。许言儒突然惧怕自己会失败,没有完成这次的任务。
张玉莹望了望威严的父亲,此刻警觉的准备听着许言儒的辩解,而许言儒则一时语结的站在那,略显尴尬。
“娘啊,你看看爹,怎么那么严肃啊。”
沉闷的大厅里,张玉莹望着眼前的他们。一时之间的沉默,让张玉莹心里没有了底气,父亲此番的冷漠,多少会影响了许言儒,她可不想,自己的爱郎,受到定点的委屈和怠慢。不过,张文轩问的问题,也是她想要知道的。
“你这丫头,父亲只是为了了解了解情况,怎么这样就心疼了?”
张夫人怜爱的摸了摸张玉莹的头,心疼自己的女儿,竟然被这样一个地位低下的人,俘获了芳心。“言儒啊,让你见笑了,我这丫头平素里被我娇纵惯了,让你见笑了。”
一家三人,都警觉的望着许言儒。也难怪,只有许言儒回答是心甘情愿的,不一定能够打消张文轩对许言儒的戒心,但是一定会打动张玉莹,让她在张文轩面前美言几句。
“岳母言重了,这才是娘子的真性情。”
许言儒强压着内心的痛苦,违心的夸赞着眼前这个貌合神离的女人。
“娘子没有丝毫的心计,言儒很感激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得到她的垂青,让自己能够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幸福。”
许言儒说着,不经意间还不停地打量着张文轩,但见着张尚书的脸色稍微的好转,不再是那么严苛。
“今天岳父岳母,还有各位亲戚都在,我许言儒再此表态,娘子是我今生遇到最温婉善良的女人。”
许言儒说着,脑海里却闪现的是齐欢儿的倩影。
欢儿,对不起,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
但见许言儒夸赞完张玉莹,张尚书端起茶杯,咂了口茶,显然他对许言儒的表态,还是比较满意的。
许言儒长吁了一口气,好在张文轩不再责难自己,对自己谈不上相信,但是还是看在张玉莹的份子上,对许言儒放松了警惕。也只有张文轩戒心不再那么重,他的计划才能顺利的进行。
“掌灯。”
夜幕降临,管事的仆人高声喊着,暗示他们晚宴就要开始了。
正厅里,张文轩望着梨花带雨,感动万分的张玉莹,知道这爱情的毒,早已倾入到她的骨髓。
“晚宴就要开始,大家不要拘谨,开怀畅饮。”
张文轩招待着陆续赶来的同僚,谢谢他们可以共襄盛举,商量大事。
许言儒望着灯火通明的尚书府,这偌大个尚书府,顷刻间被烛火晕染的更加的富丽堂皇。许言儒望着眼前的一切,拿着灯笼的丫鬟仆人们有间隔的站在回廊上,这排场这阵势,让原本幽暗的地方,顿如白昼。
许言儒感喟着,这尚书府如此大的排场,若说是没有猫腻,传出去谁也不相信啊。
“传膳。”
许言儒被这一嗓子,吓得抖了个激灵。这声音不该是皇宫该有的阵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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