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莫跑,娘子在这儿呢齐欢儿许言儒》第217章 生死一线

    欢儿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可是春桃和小玉还是贴心地为她拿着并小心搀扶着她,没能让她受一丁点儿累,一直将她送着出去。
    欢儿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却突然挺住了脚步,回转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桃还以为是她改变了主意,决定不走了,可是还没等她从高兴一会儿,欢儿又回过了头,跨出了院子门口。
    欢儿左右看了看,除了院子门前的打扫的奴仆以外,哪里还有别的人出现。
    欢儿自嘲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还奢望他会出现吗?”
    春桃和小玉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浓浓的哀愁,但自己却什么忙也忙不上,不由得心疼起她来。
    看着欢儿的背影,春桃突然在想,会不会只要再多等一会儿,少爷就会回心转意来劝她留下来呢?
    为了这基本不可能的可能,春桃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办法。
    “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我记得您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好像还挂在衣橱里呢,您等等,我这就去为你拿来。”
    “春桃。”
    就在春桃转身之际,欢儿便立刻叫住了她。
    “你难道忘了我要带走的东西早已在昨晚就已经收拾好了吗?”
    “我……”
    春桃被她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怪自己脑子不够灵光,怎么会想出了这么个笨办法。
    欢儿上前一步去,拉住了春桃地手,感激地笑了,“春桃,谢谢你。”
    春桃最受不了生离死别,尽管这只是短暂的离别。
    突然“哇”地一声,春桃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欢儿喉头哽咽,原来当她要离开的时候,在这个家中,最舍不得她的不是她的夫君,竟是两个小丫鬟。
    春桃一路抽噎着,和小玉一起将欢儿送出了府。
    就在欢儿要上马车时,张玉莹和许言儒却一同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欢儿眸光微动,目光从张玉莹的身上挪到了一旁的许言儒,他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更别说同她说上几句话了。
    欢儿垂下了目光,转身打算踏上马车。
    张玉莹见欢儿终于要走了,心里一阵暗爽,别提有多开心了,但在许言儒面前,她可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虽然现在不受宠的是欢儿不是她。
    “欢儿,你真要走啊?”
    张玉莹故意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姿态,泪眼婆娑地望着欢儿,似是真的不舍得她离开一般。
    欢儿脚步一滞,仍旧是背对着她,却什么都没说。
    张玉莹取下腰间别的一方绢帕,低下头伤心地擦拭着眼泪,与此同时还不忘用余光观察着一旁的许言儒,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似乎欢儿于他来说什么人都不是一样。
    张玉莹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便收起了笑容,抬起头轻轻推搡了一下一旁的许言儒。
    “欢儿都要走了,你还不快去送送人家,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人家心里该有多伤心啊?”
    欢儿听着张玉莹的这番话,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笑了起来,她这已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态度了,罢了。
    欢儿低低地叹了口气,决定不要再继续停留在这个令她伤心的是非之地了。
    但偏偏就在她抬脚的那一刻,许言儒却冷冷地开了口。
    “有什么好送的,要离开也是她决定的,又不是我逼迫她的,若是事事都迁就着她惯着她,那我这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
    “可是……”
    “不要再说了,玉莹,要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知书达礼,那想必天下间的夫妻都会其乐融融的。”
    玉莹不再说话了。
    许言儒失了耐心,不愿再继续待在这里,开口说道:“玉莹,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在这里耗着,你同我一起回书房去。”
    玉莹收起了伤心的情绪,轻轻“嗯”了声,便挽着许言儒的手臂转身而去。
    听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欢儿的眼角又湿润了起来,最终她还是狠不下心就这样走掉,回过了头。
    只见张玉莹挽着许言儒宛如一对壁人,两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就算离得这么远,她还是能听到从张玉莹口中传来的娇笑声。
    欢儿抬起了头把眼睛张得大大的,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可是她难过啊,心里真的很痛很痛。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滑落,一滴一滴落在了她的手臂上,还带着温度,像是烈火,要将她的皮肤烧伤一般。
    耳边不断地回响起刚才许言儒说的那番话,他说他没有逼迫自己,要离开是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的选择没错,可是若不是因为昔日的感情不再,她又怎会忍心离开,这是她的家啊!
    一旁的小玉实在不忍心看她再这样难过下去了,她腹中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老是这样伤心难过,总归是不好的。
    “夫人,我扶您上马车吧。”
    欢儿抬手抹去了泪水,就着小玉的搀扶,登上了马车。
    小玉和春桃在欢儿进行前,还不忘交代马夫要好好驾车,一定不要走颠簸之路云云,马车内的欢儿听着又是一阵感动。
    待他们都交代完毕后,马夫便拉起了缰绳,马蹄声达达响起,马车也开始动了起来。
    可是没走太远,欢儿就听到车外马夫“吁”了一声,马车就此停了下来。
    欢儿撩起了帘子,奇怪地探出头来,只见一小厮跟在马车后面小跑了过来,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待那小厮走得近了之后,她便认出了那小厮是经常跟在许言儒身边的,不知道许言儒此刻派他前来又是什么用意。
    小厮微微喘着气,终于在马车前停了下来。
    欢儿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待呼吸渐渐平稳之后,那小厮将手中的食盒高高举过了头顶直接递到了欢儿的跟前。
    “夫人,这是少爷吩咐我给您送来的蜜饯,说是让您在路上吃的。”
    欢儿心中一动,一时楞住了,竟忘了要伸手去接那个食盒。
    小厮见欢儿呆在了那儿,他手又举得酸累,便唤了两声,欢儿这才回过神来接过了食盒。
    完成了任务,小厮便原路返回了。
    欢儿用手轻轻摩挲着食盒上的纹路,心里百感交集,本已止住的泪水此刻又充满了眼眶。
    许言儒,你真的很懂得如何折磨一个人的心,既然你无心挽留,又何必送出这一分关心?
    因为一路上车夫都把马车架得很平稳,再加上昨晚欢儿本就没怎么睡过,于是不知不觉中她竟端着食盒睡着了。
    小憩了一会儿过后,突然一个颠簸,欢儿手中端着的食盒便掉了出去。
    哐当一声,便把欢儿从睡梦中惊醒了,睁眼一看,才发现是食盒掉了。
    所幸食盒外面有个扣子,所以尽管摔了一下,里面装着的蜜饯也没能洒出来。
    欢儿弯下腰去将食盒拾了起来,将盒子揭开,果然里面放着的都是她平日里喜欢吃的蜜饯,梅子蜜枣和提子干,一样都没少。
    自打她有了身孕以来,便没少吃这些蜜饯,像上瘾了一般,每天多多少少都要吃上一些,没想到许言儒竟还能记着她的这个小习惯,心里泛起了一阵暖意。
    欢儿取下了绢帕擦了擦手,便捡了几个个头小一些的梅子吃了起来,还是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没忍住嘴就多吃了几个。
    吃着吃着,欢儿便打起了呵欠,而且还感觉头有些晕晕的有些犯困,想要睡觉,可是她刚才已经睡过一觉了啊。
    迷迷糊糊之中,欢儿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再也抬不起来,头一歪,便昏睡了过去。
    但没过多久,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硬生生地将她从梦境之中拽回了现实。
    这股痛感,是从她的小腹传来的。
    欢儿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这突然起来的疼痛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直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阵痛感非但没有丝毫的减轻,反而更加胀痛起来。
    欢儿此刻的脸色已然煞白一片,没有了半点血色,全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欢儿怕腹中的孩子出什么差错,只得朝着外面的车夫呼救。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也只能发出如蚊子般微弱的声音。
    “停……停下……我……我的肚子好疼……”
    欢儿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忍不住疼痛大叫了起来。
    若是说之前因为欢儿声音太小外面的车夫听不见,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如今她都痛得大叫出了声,马车外面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欢儿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心慌了起来。
    欢儿用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甚至都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她也要努力站起身子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人回应她?
    当她终于艰难地走到了车门前,又吃力地将车帘给掀了开来,却发现马车外竟空无一人。此刻本应该坐在车前驾车的车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心中巨大的疑团让欢儿不知所措,再加上她还承受着这么剧烈的腹痛感,如今当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马儿带着马车越跑越快,看样子是一副已经受惊了的姿态,且不说她会不会驭马,就算她会,她现在也忍着剧痛也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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