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灿霍芊紫》第236章 赎罪

    “书丨记,刚才周老师打电话过来,说阿姨去世了。”杜飞好不容易挤到了周均允的面前,都顾不上擦掉汗水,就开始汇报。
    周均允很焦急的赶到了医院,阿姨就那样安静的躺在了病床上,她的身上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周雅兰站在病床旁,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水。
    “阿姨是什么时间去的?”周均允的眼神有些幽暗,声音很是低沉。
    “一个小时以前走的。”周雅兰的心情很是悲伤,声音有着哽咽,“我下午来看阿姨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
    周均允的脸色很是严肃,紧抿双唇。阿姨住院以后,一直在重症监护室中,医生不止一次的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还曾经明确的说,她已经是生命的最后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停止呼吸,家属需要有心理准备。
    “雅兰,不要哭了。”周均允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阿姨走了也是一种解脱。”每次看到阿姨在病床上昏迷的样子,只能依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这让周均允很是难受。阿姨在生死线上挣扎,如此的痛苦,从这个方面来说,死亡也许是种解脱。
    工作人员很是忙碌的将老嬷嬷收拾好,正准备运到殡仪馆里的时候,江敏珊和周碧莹来到了病房。
    “均匀,”江敏珊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看起来很是伤心。
    而周碧莹则站在了母亲的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周均允看到她那个样子,皱起了眉头,“碧莹!”
    看到自己躲不过去,周碧莹只好动作缓慢的从母亲的身后走了出来。
    看到周碧莹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周均允的眉头皱的更紧,声音冰冷,“你坐在车上,去殡仪馆去给阿姨守夜。”
    听到父亲这样说,周碧莹条件反射式的摇了摇头,“我不!”
    “不去不行,必须去!”周均允很是坚决,根本不许女儿拒绝。
    “妈,”周碧莹紧张的拉起了母亲的手,马上就要哭出声来了。
    看到女儿那害怕的样子,江敏珊心软了,硬着头皮说:“女儿还小……”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必须去,现在就去!”周均允的声音很是冰冷,态度也十分的坚决。
    周碧莹听到他的话,知道事情不能挽回,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爸爸,你不要让我去,我害怕……”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周均允看着她,眼中有着恨铁不成钢的责备。
    “我真的害怕了,爸爸!”周碧莹哽咽着哭了起来。
    “你当初把阿姨从楼上推下去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吗?现在怎么去守夜就害怕了?”周均允质问着,“让你去给阿姨守夜,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女儿,阿姨住在重症监护室的日子里,她一次都没有来过,就连一丝丝的悔意都没有,这些让他太失望了。
    “不是我的错,是她先推的我!”周碧莹哭着辩解着。
    “那你还做对了?”周均允皱着眉头。
    看着周均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马上就要发火,江敏珊立刻扯了扯女儿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再顶撞周均允,“均允,你先忙,我肯定会让碧莹过去的。”
    周均允看着江敏珊的眼神很是冰冷。
    这一眼让江敏珊的身上涌现了一阵寒意,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我凭什么要去给她守夜!”周碧莹哭着嚷着,根本就不愿意上车去殡仪馆。
    想到丈夫那冰冷的眼神,江敏珊不免有些心虚,看到女儿哭着给自己找理由,她也有些生气,“你自己做的事,现在还好意思哭?”
    “妈,连你都说我,你都不帮我在爸爸面前说几句好话。”周碧莹有些埋怨江敏珊。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确实做错了事情,我怎么帮你?”这个女儿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她看着女儿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你爸不过是让你帮阿姨守夜,这对你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你现在应该很庆幸,从楼下跌下来的阿姨没有立刻死去,不然你就是故意杀人!”
    周碧莹被江敏珊的话给唬住了,不敢再哭闹,但是想着夜里去守夜,心中还是不免害怕,“可是,妈妈我不敢去,我害怕。”
    说话间,周碧莹拉住了她的手,哀求着,“妈,你去陪我,好吗?”
    江敏珊的眉头紧锁,“我明天还要去上班,没办法陪你。”
    周碧莹是施展了百般手段苦苦哀求,江敏珊都硬起了心肠没有答应她,派了保姆和她一起去守夜。
    而此时周均允离开的房间内,杰桑就站在套房的客厅中,过了很久,才有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带来了阵阵冷风。他很是恭敬的说:“您回来了啊?”
    那女人穿着黑色的半高领大衣,身材优美皮肤白皙,美的就好像是画卷中走出的仕女,端庄秀丽,没有一点尘世的俗气。但是她的眼圈红红的,明显有着哭过的痕迹。她的手微微抬起,身后的人就恭敬的退到了门口的位置。
    她的语气淡淡的,“不好意思,让首相久等了。”
    杰桑没有说话,只是弯着身子将手中的画轴递给了女子。
    女子打开了画轴,看到画作上提了一首诗,诗的末端落款是熟悉的“均允”两个字,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手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是的,这个是他的字。
    这幅画是当初他们新房外的景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个温馨的处所。她的心中一阵苦涩,摇头苦笑了起来,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会坚持让杰桑拿着画轴去找他题词。
    是的,她就是露娜。
    杰桑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他看着你画上的印鉴,还问了一句。”
    露娜忍不住苦笑了,他现在还记得他的生命中有过一个叫做露娜的女人吗?
    看到他提在画轴中的诗句,她的脸色变了变,不禁心中一酸。
    诗句是当初他们新婚的时候,她所读过的诗句。当时她指着外面在风中摇曳的柳枝,对着低头写字的他说,“三哥,咱们现在的场景和词中的描述好像。”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点了点她的额头,白了她一眼,“知道词中的意思吗,乱说什么!”
    她揉了揉额头,没有说话。
    看到她微恼的模样,他搂住了她的肩膀,轻声说,“这首词描写的可是女人独自守在空闺的场景,”说完他低头口勿上了丨她的额头,“露娜,我可不舍得你一个人的。”
    想到以前的甜蜜,她的心中不觉更加的痛苦。他说过不舍得自己一个人,但是他后来又是怎么对自己的?害得自己几次差点没了性命,转身就去娶了别的女人。
    回到阔别多年的故土,她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的遇上了他。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他,可是四目相对间,她才明白,不管他对她是多么的狠心,她有多么的恨他,怪他,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忘记他,甚至当他看着她的那个瞬间,都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从前。
    “那块玉有了新的消息。”杰桑突然出声,让露娜一下子回过神来。
    她立刻有些惊喜的问着,“难道说已经找到了吗?”
    杰桑点着头说:“是的,明天一早威尔把玉送过来的。”
    “那人呢?”露娜接着追问。
    杰桑沉默了片刻,“那块玉并不是在女孩子的身上找到的,是一个男孩子的东西。”
    露娜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您尽管放心,既然玉已经有了消息,人肯定很快也可以找到的。”杰桑宽慰着。
    她的心有些忐忑,都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她还能找到她吗?她低下头看向了面前的画轴。
    “您想要见一下他吗?”杰桑试探着问了一句。
    露娜反射性的摇了摇头,今晚她已经看到了他。再次相见不过是徒增烦恼,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夜色沉沉,不如睡去,或许梦中才会没有遗憾。
    清晨霍芊紫照着镜子,幸好昨晚的冷敷做的及时,时间也比较长。现在看来除了嘴角的裂口有些疼,下巴倒是没有出现淤青。
    吃完了早餐,她背起琴盒,手里拖着行李箱就去了机场。她今晚还要赶到另一个城市,去参加明晚举办的音乐会。
    这里恰好是姑姑霍芷若所在的女子监狱的城市,她先是和陆远澄联系好,先去了一下即将入住的酒店,然后把晚上的彩排时间确认清楚,然后就打车去了市郊的监狱。
    在约定好的时间,她终于见到了霍芷若。
    还没有半年的时间,霍芷若看起来苍老极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重病的状态,羸弱消瘦,精神状态也非常不好。她一副萎靡的样子,和以前的神采飞扬判若两人。
    “姑姑,你还好吗?”霍芊紫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还活着的吗?”霍芷若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说。
    霍芊紫擦掉脸上的泪水,“姑姑,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你觉得呢!”霍芷若不觉轻叹一声,自从到了监狱,她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但是总是达不到保外就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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