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铎知道她的情绪,不再和她说话。
车很快到了公安局的羁押场所。
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人家要见我,你进来干嘛?”梁朵拉问道厉天铎,今天下午,自从见了顾言以后,她一直口气很冲。
“江潮源是我的好朋友,我认识你之前就认识江潮源了,我来看看他都不行么?”厉天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梁朵拉没再说话。
两个人进了探监室。
江潮源穿着囚服走了进来。
还是那副英俊的模样,只是身上少了很多的意气风发的气质,监狱真是一个好奇怪的地方,进来的人都变成了这样。
江潮源眼睛先看了一眼梁朵拉,接着转向厉天铎。
他好像不在意厉天铎在梁朵拉的身边,嘴上照例噙着一丝淡然的笑意,上下打量着梁朵拉,厉天铎一直在冷冷地盯着江潮源。
“怎么今天穿得这么漂亮,红衣服,也抹了脂粉了,很漂亮,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朵拉化妆的样子,今天是什么日子?”笑意淡然,没有看厉天铎一眼。
厉天铎的眼往旁边看去,这话,他听了这话生气,不过江潮源现在身陷囹圄,他也不打算和他计较。
“今天我和天铎订婚了!”梁朵拉看了看旁边的厉天铎,对着江潮源说道。
江潮源显然愣了一下子,接着嘴角又是一丝嘲讽的笑意,“我怎么这么嫉妒呢?”
眼睛就那样看向梁朵拉,根本无视厉天铎的存在。
厉天铎现在看着江潮源,“潮源,你找朵拉来什么事?”
显然,他受不了江潮源的这种态度了。
“我想让她给我辩护,如果她不能给我辩护,那么我情愿一个人赴死,也不再接受公安局给我指派的律师!”江潮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赤云铁矿不是有自己的律师吗?干嘛不找他们?”梁朵拉很奇怪,为什么这么长久了,江潮源还在点惦记着让她给辩护的事情。
“我说过了,我临死前想听到我喜欢的人给我辩护,耳边只留着你的声音,这个愿望也不打算满足我么?朵拉?”江潮源的手越过长长的桌子,要抓住梁朵拉的,梁朵拉的手却本能地逃了,她还偷眼看了一下厉天铎。
厉天铎显然在生着气,不过却是不跟江潮源一般见识。
“我再考虑一下吧!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答复!”
“这次给我答复吧,因为你下次来的时候,我说不定已经上法庭了!”江潮源迫不及待的要梁朵拉答应。
梁朵拉的眼睛又向厉天铎瞄去。
“你先等一下!”她拉住厉天铎就走了出去。
“他让我给他辩护,我答应不答应啊?”梁朵拉问着厉天铎。
“不行!”厉天铎的声音斩钉截铁。
“可是,我觉得他也蛮可怜的,他已经拒绝了法院给他找的律师了!我觉得我还是替他辩吧,毕竟好歹你我也是他的朋友啊!”梁朵拉拉着厉天铎的衣袖,轻轻地摇着,“你就看在他日子不多的份上,发发善心吧!”
厉天铎沉吟良久,说道,“好吧!”
毕竟江潮源已是将死之人,他是贩毒集团的首要分子,一手创建了“天河”集团,光这一条,就够他受的了!
“那我去询问一下他案子的情况,你在这里等着吧,你是普通的探访,我是律师,我有比较大的权限!”梁朵拉始终拉住厉天铎的手,很高兴地说道。
“注/意/尺/度!”厉天铎紧紧地皱着眉头。
“什么尺/度?”梁朵拉不解。
“注意你和他接触的尺度?不要让他随便摸你的手之类!”
梁朵拉笑了笑,简直无奈啊,“上面有监控呢,他还能怎样?”
进了探视室。
“江潮源,我同意当你的律师了!”梁朵拉说道。
“他同意了?”江潮源说道。
“同意了!现在把检察院对你起诉的罪名和我说一说吧,另外,还有证据,既然是你让我来替你辩护的,那么我想让你把所有的实话都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
江潮源又自嘲地笑笑,“我都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了,哪里还会隐藏什么!”
接着江潮源就和梁朵拉说起来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非法募集资金,还有贩毒,他一手创立天河集团的目的还有过程。
虽然都是大罪,可是案情并不复杂。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说的厉父曾经给了你两千万的事情,就是这张支票,”梁朵拉拿出来手机,翻到那一张照片,“他把钱给你打上以后可曾告诉你?”
“没有,他一个堂堂的前司长怎么会和我说这些,不过那是他的开户银行,并且先前又问过我上市的事情,我心知肚明!”
“这么说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你?”梁朵拉在印证着心里的判断。
“没有!”江潮源说的斩钉截铁。
“好,我知道了,我最近还要替厉父辩护,他的案子我有可能申请你当证人,我在法庭上会问你这句话,他这个案子做完了,我才会给你辩护!”纠结了这么久,总算梁朵拉现在有了点头绪。
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那么厉父是清白的,不曾贪污,不曾利用内幕交易上市,不曾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
心里忽然变了很敞亮,很敞亮。
他的父亲,是一个铁骨铮铮的人。
显然先前他对梁朵拉有意见!
她不知道她这次替厉父的辩护胜算会有几分,不过她会尽力。
会把她未来的公公救出来。
梁朵拉从探监室出来的时候,心里很高兴,这种高兴的样子也映在脸上。
“怎么?和江潮源说话这么高兴!”厉天铎的口气不是嫉妒,也不是生气,好像在取笑着梁朵拉。
“和他无关!”
“你今天不是来看他的么?怎么和他无关?”
“我在高兴我的公公是一个清正廉洁的人,从来没有违法乱纪过!”梁朵拉说道,她仰着脸,很自豪的样子。
厉天铎回过头来看她,梁朵拉微微仰着头。
“怎么,他没违法乱纪,你高兴成这个样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厉天铎在取笑她,他父亲的事情,他却只字未提。
厉父的案子一个星期后开庭。
梁朵拉这次胸有成竹,她已经向法庭申请了让徐开阳,贺光,还有江潮源当证人。
准备得相当充分。
厉天铎和郁曼在下面坐着!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厉天铎第一次看着她辩护案子。
心里不是不紧张的,可是也充满了兴奋,没来由的兴奋。
她认为这是一个好的结局的兆头,往往在有好事情之前,她的心里会没来由的兴奋。
法警把厉父带上来了。
他的罪名是利用影响力贪污罪。
他低着头,似乎对自己的后半生不抱有希望。
厉天铎和郁曼坐在听众席的第一排,两个人都很紧张。
审理开始。
检察院先发表诉讼意见,接着梁朵拉开始反驳。
她拿出了拜相封侯的照片。
“这就是所谓的‘罪证’,请问贺光,你当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找我的当事人的!基于什么目的要送他这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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