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九天:绝色妃子惹人疼落非花蔺莫尘》第254章 孤独终老

    “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想起了你的身世,知道了你的过去,那就已经足够了,这就是我带你来的原因,可没想到的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噬月惋惜道。
    落非花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或许自己本不该逃避本身具有的记忆,这对于她来说会有些不公平,不过最悲哀的应该是这个老妇人了,她一生贫苦,等到的却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自己,就让这个谎言继续下去吧。
    “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我的确完全没有一点的记忆,你让我如何去相信你,如何去感受这一切呢?还好是娘没有事,或许是苍天怜悯而已。”落非花说道。
    老妇人颤抖的握着落非花的手,说道:“孩子,本来你忘记了是一件好事,可是既然你回来了,就应该去坟上拜祭你的哥哥和你的父亲,也许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一直期盼你有朝一日回来,或许是他们在冥冥之中保佑你,你才得以活到今日。”
    “娘,你说的对,我想我应该去看看他们,好多年了,我连他们的样子都快记不起来了,这简直太无情无义了,你带我去吧。”落非花眼神里含着一丝哀伤。
    老妇人点点头,摸着拐杖,慢慢的往屋外走去,落非花跟着她,而噬月却摇摇头说道:“你们这样走太慢了,还是找个村里的人问问吧,大娘你行动不便,走过去的话天就已经黑了,现在夜幕都快要降临了。”
    “也罢,让我去问问吧。”落非花将老妇人交给了噬月,走到村里去找人家,这才发现很多都是残垣断壁,有些人家已经荒芜了很久了,那些歪歪倒倒的房子很明显是经过了战火的洗礼,在暮色之中更显得凄然。
    终于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倚在柴门前,举头遥望着远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眼神中含着复杂的情绪,好像看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落非花的到来,她那苍白的发丝在黄昏的微风中摇曳着,更加增添了几分凄凉。
    “大娘,你还好吗?小女子像你打听一件事。”落非花上前去,礼貌的说道。
    老太太用那浑浊的眼神看了看她,突然脸色一变,不由激动的指着落非花说道:“你是,是村那头的花儿吧?都长这么大了啊?”
    “大娘你认识我?”落非花话一出口,突然笑了笑,这个老妇人肯定是村里的人,而自己的前身是在这里长大,她自然是认得自己。
    “认得认得,你可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了,只是你是如何回到这里来的呢?要知道当时很多跟你一样的姑娘都被抓走了呀?”老太太颤巍巍的说道。
    “说来话长,我是专门回来看我娘亲的,现在想去找我哥哥和爹爹的坟茔,你是否知道在什么地方?”落非花问道。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指着村头的后山说道:“你顺着那条路上去,那里可是有一片乱坟岗呢,当时村里死去的人都埋在那里了,你见过你娘了吧?”老太太说道。
    “见过了,只是她双目失明了,所以不方便带路,我就来问问你,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怎么没有见其他人?”落非花疑惑的问道。
    老太太的脸色黯然起来,眼神里掠起一丝悲凉,唉声叹气的说道:“都死了,剩下一个女儿,也不知道死活啊,真是羡慕你娘,在临死前还能见到你一面,我要是能够见到我的女儿,那就再好不过了,只可惜恐怕我时日不多,没有这个福气了。”
    落非花顿时悲从中来,不知不觉对皇上离天多了一丝恨意,假如当年他不派官兵来抓捕少女回去做妃子,这个村子恐怕也不至于这样冷冷清清,也不至于只剩下几个孤寡老人守候在这残破之地,都是离天作孽呀。
    她看着老人那伤感的苍老的容颜,安慰道:“大娘不必伤心难过,或许你的女儿如今做了皇妃,生活也比较美满,正在想办法能够回来见你一面呢,我先去陪我娘去上坟了,你好好的歇着吧。”
    “真好,你娘的命真好,你也还是跟以前漂亮可人,我想问问你,在宫中可见到我那女儿?我那苦命的孩子,要是你见到她的话,替我带去话,你告诉她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娘无时无刻都在挂念她,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吧。”老太太触景生情突然老泪纵横。
    “我一定会的,她叫什么名字呀?要是我再回到皇宫里,我会找到她的,一定把你的口信带到,我还会让她有空回来看望你的。”落非花同情的说道。
    “她叫小菊,你不是跟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吗?怎么你不记得她了吗?还是你在向我这个老太婆隐瞒什么?要是她真的不在了,我这个做娘的也不想活了,我留着一口气在,就是想等着她回来,跟你娘一样啊。”老太太无不感慨的说道。
    “哦,是小菊呀。”落非花哪里记得这个女孩呢,可又担心老人会伤心,连忙故作开心的说道:“没事的,她在宫里好着呢,只是宫里不准人随便出来,她还托我向你带话呢,对了这些银两还是她让我捎回来的呢。”落非花说着就把身上的银两拿了出去,递给她。
    老太太苦笑的一声,摇摇头说道:“花儿啊,你就别骗我这个老太婆了,你连我都不记得,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你以为我老眼昏花糊涂了吗?小菊肯定是出事了,你都不认得她,说不定她在半路上就已经被折磨死了,我可是听说,被抓到宫里去的女人,没有几个能够有好结果的,你就不要再费心思安慰我了。”
    “大娘,我,我说的是真的,这些银两你收下吧,就算不是小菊的,就当做我孝敬你的也行呀,你都一把年纪了,需要生活呀。”落非花着急的说道。
    “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想起来快要十年了吧,小菊在不在世,我也不做指望了,我就当做她还在吧,你快去上坟吧,天快要黑了。”老太太摇摇头叹息几声,转身佝偻着背,步伐踉跄的进到灰暗的屋里去了,背影是那么凄凉孤单。
    落非花愣了许久,直到听见娘的呼喊声,她才回过头来,这才发现眼睛很湿润,如果小菊还在的话,或许应该会想办法回来看我她娘的,只是假如小菊真的进入了皇宫,又如何能够想办法回来呢,就像是俗话说的,皇宫就是一座宽阔的牢笼,她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回来见到她的娘了,而自己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回到了村里。
    擦了擦眼睛,落非花惨然一笑,不知不觉间似乎对皇帝离天又多了几份恨意,为了满足他一人的私欲,他居然不顾这些百姓的生活,还口口声声谈什么太平盛世,为百姓造福,或许就是借口而已,相比之下,他跟噬月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一己之欲。
    扶着老妇人往后山而去,夕阳已经落到了天边,只剩下一些残缺,通红的大地如同被鲜血泼洒,山坡上的那些枯草绵延,随着暮色的晚风吹拂,显得格外萧条,而那山坡上,尽是一些凸起的荒坟,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清理了。
    落非花知道,村里只不过剩下几个孤寡老人而已,有些人家在当年,只怕是被灭了满门,而自己身体里对这段惨痛的记忆全然不知,真是觉得悲哀,她为自己的前身感到可怜和同情,更加痛恨那残暴的离天,他假如看见这苍生因为他的一个举动,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花儿,你看看是不是到了,那里写着你哥哥和爹的名字,当年我眼睛还看的见的时候,就给他们立下了墓碑,这些年来不知道字还在不在,你赶紧看看,我把他们合葬在一起了,当时这山上,不知道埋了多少人,我和几个幸存的人埋了好些天呀。”老妇人喘着粗气说道。
    落非花正要问娘爹和哥哥的名字,噬月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坟茔说道,“就是这里了,是他们的坟茔。”
    “你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落非花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身上比自己还要清楚呢,他到底通过什么手段得知的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应该上前去祭拜,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在这些问题上,你的家人在地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噬月似乎很是感触,他的脸色比平时严肃许多。
    落非花不再说什么,带着老妇人前去,荒坟上的杂草似乎没有多少,老妇人说道:“我经常没事的时候,就摸到这里来坐一坐,有时候一整天,有时候是一个晚上,我会梦见他们,那样我的心也舒服多了,他们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很高兴的。”
    出于一种下意识,落非花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坟茔前,眼泪突然扑簌的流了下来,顿时泪眼朦胧,连她自己也感到奇怪,或许是那些隐藏在身体里的记忆此刻复苏了,这是一种天然的情意,她喃喃的说道:“花儿回来看你们了,回来的有点晚了……”
    老妇人也坐在前面,不停的抹着眼泪,喜中带泪的说道:“花儿回来了,你们现在总算可以安息了,而我的心愿也了结了,用不了多久,我也会下来陪着你们的,你们可一定要等着我,如今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太多的牵挂了,除了花儿。”
    顿了顿,老妇人已经是泣不成声,又说道:“只是她现在可以照顾自己了,还找了一个威武的将军,他的人很好,会代替我们照顾花儿的,我也可以含笑了,你们也瞑目吧,这辈子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来生就再做一家人……”
    老妇人一时间说了很多话,如泣如诉,而落非花早已经是泪雨滂沱,梨花带雨,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一半是因为感动,一半是因为这个身体里流动着的那种感情,她现在百感交集,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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