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媒:陛下请成婚唐婉若陈炎君》第260章 反客为主

    “裴相爷,您没有弄错吧,那位胡大人怎么可能是唐家旧部?”她很不相信,不,这简直就是奇谭!
    裴相只是点头,朝她说:“郡主,为居朝政,切莫以外在评判他人。”
    “外在?”唐婉若琢磨着这句话。
    裴相道:“想必郡主已经知晓足以怀疑胡九的原因,其兄的确忠于九亲王。”
    “那胡大人他……”
    “胡九的确是唐家旧部。”
    唐婉若沉默了。
    “此乃亦为本相不欲让其知晓你的身份,纵然为唐家旧部,但一家人,难免会令其兄知晓,届时郡主危矣。”
    唐婉若有些慌了,问道:“那怎么办?”
    裴相言:“军中亦有九亲王嫡系,时过二十载,难免有变,郡主若向那老匹夫请兵,怕将打草惊蛇。”
    唐婉若认真地听他说着,裴相爷随后又道:“虽胡大人不可相交,但朝中另有一人,郡主定能信任。”
    “谁?”唐婉若的神光里闪烁异彩,她充满着期待,问道,“还有哪位大人?”
    裴相闭目等了一会儿,沉下一声小声地吐出几个字:“太州太守,李治茗。”
    唐婉若坐车回宫,马车上,她一直在思考着裴相最后的那句话。
    她当然知道李治茗李大人是帮着他和自己的,但是裴相爷还说了这位李大人集结了朝廷里一群同情李唐两位将军的大臣,她去问李治茗会比问他有用。
    “想不到朝里有这么多好心的大人!”她说着,拿出那块绣有诗句的丝绢,叹道:“爹,娘,如果你们还活着,看到这么多人都在为我们说话,一定会很欣慰吧?”她望着丝绢上那“夫之”两个字,久久失神。
    宫里,陈炎君坐在桌旁仔细查阅着裴相给到他的东西,上面有九亲王这些年在养兵方面的开支用度,还有朝中一些大臣收受九亲王贿赂的事实。但这些他都不关心,眼下只对一首诗特别感兴趣。
    这是一首诗,提在一副画旁边的诗,上面清晰明了地盖有九亲王绶印。
    这首诗是九亲王提的,这画里美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妃。这是一幅记录九亲王宴请宾客,鬼妃起舞助兴的话,而画里在座的人里除了九亲王以外,还有裴相。
    “传闻皇叔喜好宴请宾客,每每请画师留画纪念,果然不假。”他叹道,将这幅画认真地收了起来。
    这便是裴相告诉他,九亲王与鬼妃很久便相识的证据。但裴相的意思不会只有这么简单。
    陈炎君闭目想着,忽然间灵光一闪,再次打开这幅画卷,仔细打量,终于明白了画里画外的含义。
    “朕或许知晓老师的意思了。”陈炎君道,嘴角露出了一丝同裴相一样脚下的笑意。
    宫中密室,时隔多日,他再次来看呼查尔,发现他已经收拾一新,精神也很好。
    “看来你在朕这过得还不错。”陈炎君说,坐到他面前。
    呼查尔长发垂至腰身,一声叹气道:“要不是郡主,我也不会在这鬼地方待到现在。”
    陈炎君不置可否,问他:“你可想替你阿姊报仇?”
    一提到鬼妃,呼查尔的整个表情都不对了,双眼瞪着看他,好像在说难道杀死阿姊的人不是你?
    陈炎君笑着摇头,说:“朕虽然下旨令一众后宫女眷入陵陪葬,但造成你阿姊以及你家族悲剧之人,并非为朕。”
    他笑着点头,拿出了裴相给的那幅画给到呼查尔面前。
    呼查尔扬开,看到画卷里画着的那个女子,骤然惊呼:“阿姊!”
    陈炎君笑道:“哦,画上之人竟不是你?”
    “怎么会是我!”呼查尔忙说,“就算我和阿姊长相一致,但我会的是男人的舞蹈,和阿姊学的这种舞蹈完全不同,即便是跳也跳不出阿姊的这种感觉。”
    他摸着画卷,慢慢往下,直到看到九亲王的时候忍不住站了起来。
    陈炎君注视着他一切的反应,莫不做声,仿佛在欣赏他的惊讶。
    “这,九亲王,这是什么画?”
    他问陈炎君,陈炎君这才开口,和他说:“九亲王有一个喜好,每次与宾客相聚,到兴头上时便会唤来画师将此情此景绘制下,九亲王还会亲自题词,赠与在座宾客。”
    呼查尔惊叹,又注意到上面裴相的画像,又道:“这个人,我见过,是你们大炎的宰相,那时候在九亲王那见过他。”
    “这就对了,”陈炎君替他合上画卷,指着诗句上头的印章,“这是皇叔的绶印,此画就是大炎九亲王所作,赠与当时宾客裴相之画卷。”
    他说道:“呼查尔,你阿姊当年便是跟着九亲王才进到宫里,你所谓之悲剧并非朕所造,而是他。”
    他手指落在画卷上九亲王的头上,呼查尔看着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大炎人,心里忽然抽痛。
    “是他,当年带走阿姊?”呼查尔深深地皱眉,思考着这一切。
    “呼查尔,”陈炎君道,“你就没想过鬼国地势奇特,至今大炎都没有几人知晓通往鬼国的路,鬼国亦然,且路途遥远,你阿姊是如何一人来到的大炎?”
    呼查尔一下怔住得坐到地上,失神。
    “呼查尔?”陈炎君又叫了他一声。
    “是他,”呼查尔说,“是他找到的我,跟我说要带我去给阿姊报仇。”
    他在回想往事,想到那个时候自己正在四处找阿姊,九亲王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阿姊的画像,又打量了他很久,然后问:“这是你什么人?”
    呼查尔说:“她是我阿姊,我在找她。”
    “她已经死了。”
    “什么?阿姊怎么死的,她怎么会死?”
    “让大炎皇上杀死了。”
    “你可要替你阿姊报仇?”
    ……
    往事历历在目,呼查尔想着,想起一直以来九亲王对他做的事情,让他假扮阿姊入宫,给他创造机会成为宫里的娘娘,为的就是让他弑君……
    “阿姊,成了大炎皇帝的媳妇,”呼查尔说,自言自语,“如果阿姊是跟九亲王离开的家园,那她为什么会嫁给大炎的皇上?”
    他的话陈炎君立刻避嫌,提醒他说:“朕可没有娶你阿姊,要论辈分,朕还要叫你阿姊一声姨娘。”
    “阿姊不是随便能跟男人走的,阿姊为什么会跟在他身边,为什么会嫁给大炎皇上?”呼查尔只是这一句话,眼睛里全是疑惑的神色。
    他痛苦,他疑惑,他迷茫!
    阿姊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阿姊她又经历过什么?
    但是可惜。
    “呼查尔,这些都没有答案了,先帝不在了,鬼妃也死了。”
    “不,不可能,会知道答案的,总会有人知道答案的!”呼查尔痛苦地呼叫,“那个人一定知道,九亲王,他一定知道为什么,如果是他带走的阿姊,阿姊为什么会跟他来到大炎,又为什么会成为什么鬼妃?”
    “你不要激动。”陈炎君安抚他。
    “我怎么能不激动?大炎的皇帝,你告诉我,如果你的阿姊遭遇了这些事情你能不激动吗?你能吗?”
    陈炎君感到一丝为难,和他说:“朕,没有阿姊。”
    是啊,大炎皇室基本都死光了才轮到他做皇上,他哪里来的阿姊?
    “那郡主,唐郡主如果让九亲王拐跑了,然后送去鬼国做了皇妃,你不激动?”
    陈炎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冰冷地道:“那朕会杀了他。”
    “我也是!”呼查尔道。
    忽然,二人间陷入了沉默。
    “呼查尔。”
    他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红色的头发遮住整张脸,像一个红草堆摆放在这里。
    他没有回应,陈炎君又道:“朕如果有让你验证实情的机会,你怎么样?”
    “什么机会?”他来了兴趣,眼睛了闪出了光。
    陈炎君抿了抿嘴,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来道:“朕要你届时承认这画像中的人,是你。”
    “我?”呼查尔看着他,很疑惑。
    这个计划是这样的,以呼查尔的相貌,承认自己是话中起舞的女子。九亲王不认,那边指明画中女子另有其人,此时裴相作证,此舞女便是鬼妃,便是证明当年向先帝进宫鬼国美女幕后主使是九亲王,那鬼妃毒害先帝的事情,九亲王便脱不掉干系。
    而若他承认,画中女子是呼查尔,便摆出呼查尔懿妃的身份。虽然在此之前曾放出假消息迷惑九亲王一系说懿妃已死,但这不妨碍什么,人活着就行。那么,呼查尔是男子,九亲王举荐男子入宫为妃,便是欺君之罪,按照律法即便不判斩刑也要削去王籍,贬为庶人,从此不得入京!
    不论如何选,这幅画对九亲王来说都是一步死棋!
    这便是裴相高明之处,他与九亲王交好满朝皆知,九亲王到底在他这里留了多少秘密谁都不知道!
    所以,每当陈炎君想起他这位老师总是会不寒而栗。裴相心思太深沉,只能庆幸他原本的心地正直,不然定是个颠覆朝政祸国殃民的祸害!
    而且,在这一步棋里,陈炎君最佩服的还不是此项,而是裴相用这张画,给了他一个非难九亲王的理由。
    给了他动手的先机,哪怕九亲王还能沉住气,按兵不动。
    也就是说此后,他可以反客为主,只要时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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