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静本森》第275章 决策（下）

    接下来的三份报告，一份是商品进出口报告，一份是劳戊人员输出报告，最后才是远征军驻扎报告。奥尔夫忽视了它们的拜访顺序，他一页页地看，具体读聚集地生产能力报告，卡泷在报告上说明聚集地目前的生产能力，平均每年可以供二十万人食用，他将利益分成的明确地写了最后面。
    奥尔夫和他的王室拥有对贵族收入抽成的权利。
    百分之六十五的利益，这是一个还算令人满意的数据，这说明对方还算识象。奥尔夫在报告上盖上他的印章，这表明他的钱袋每年又要多少许多。作为一个资本社会的王，奥尔夫从来介意自己的钱更多一些，更何况那位女士的钱币与众不同。
    楼下匆匆走过两医者，这两人都在讨论葛莉谢尔达子宫撕裂情况，他们的声音如此大，以至于楼上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与此同时，奥尔夫的管家敲门催促他，皇后殿下的病情似乎加重了，国民正等着他前去探望。
    葛莉谢尔达在9岁那年第一次给皇家生产，尽管这个年纪在一级文明国度并不算太小，但在三级文明却是令人惊讶的。因为头胎生养的年龄太小，她第一次就撕裂了子宫，从那以后，这个伤势发发复复发作。但她阻止不了一名求子心切的丈夫，也组织不了国民期待皇家子孙满堂的愿望，无论多么痛苦和危险，葛莉谢尔达必须为奥尔夫持续生育。
    奥尔夫不耐烦极了。“知道了，我会去看她的。”但他却在第二份资料，也就是劳动人员输出资料上迟疑了。
    威尔森上尉低下头道。“陛下，那位女士正计划着和5号国度的战争，据说她打算高额聘请赛缪的佣兵为她完全任务，用我在报告上提到的那种货币。”
    奥尔夫唆的一声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一个子也不行。”随后他为自己的失态脸红。
    重新坐下，换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道。“雇佣兵？真是一场有趣的闹剧，母猴子能演出什么一出戏剧，我洗目以待。”他把纸页翻得啪啪做响。
    “听闻最近有一只叫什么的组织，正在南部作怪，既然那对该死的资本家和城市手工业者为了工作的事闹，那么就去告诉他们，想要工作机会和饭碗很简单，全都给我滚到猴子的地盘上去。同时通知税务局，狠狠给我抽税，我倒要看看，那小小的女子要如何面对这群不安分的家伙。现在马上给我行动起来。”他嘶嘶地说，并在劳务人员申请上盖下自己的印记。
    “将我的命令告诉伯利欣根家族，是时候表达忠诚了，把这种钢材全数拦截下来，收归帝国，一个子也不许流到外国去。一个也不行。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哪怕是把正规军变成雇佣军也要全力给我挖钱，至于这只母猴子的闹剧，伊柔官方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民间的参与我们视而不见。”
    既然对方大刺刺地把那些珍贵的钢当作普通钢来使用，那就说明那女人并不了解这些钢的珍贵性，既然对方不了解，他们也没有必要提醒她。那只母猴子最好永远不要知道，而远征军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动点小手脚，在支付时把它们兑换了既可。
    至于那个5号国度，打了就打了吧。伊柔和它的主子在正面战场上已经僵持了很多年，奥尔夫期待这只母猴子能给自己带来点惊喜。他要看看那母猴子到底有什么资本骄傲。
    最后一份申请，奥尔夫想也没想就批准了。
    让仆人把第一份处理好的文件封好递交给威尔森，透过水晶玻璃，他看见教会派出续命者已经抵达，奥尔夫十世知道葛莉谢尔达的情况已经到达最危险时刻，同时又清楚地知道，他也这次自己又没能弄死妻子，不过他还有下一次机会。
    人们希望看到全心全意为丈夫和家庭牺牲的妻子，他们希望他们的王后成为自己妻子的模范和榜样，所以葛莉谢尔达只能为奥尔夫生孩子到死。那是她唯一的未来。既然既然世俗是奥尔夫十世捏在手中最强大的武器，他当然要好好利用，务必弄死那该死的巫婆。
    驱走威尔森，奥尔夫十世打铃唤来仆人，他想要一杯白兰地润润喉咙，随便把嗓子里那股魔性的味道冲掉。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盆汤姆森矮番茄，最终他没舍得砸掉它，只是当作视而不见。随后，他处理完所有的杂事包括某些见不得光的事。
    用一根金色的丝带扎把那小小的盆载捆起来，作为对国母的礼物。
    如果这是恶魔的礼物，那么就让它在回收自己的所有时把那女人一并拖进地狱里。
    现在他要在国民面前扮演求子心切的丈夫，和好父亲的角色了。
    奥尔夫之所以憎恨葛莉谢尔达，那是因为她在婚礼完成后没有上缴自己家族的武装，这在男权社会可是另人惊骇的消息。按照社会传统，妻子嫁给丈夫之后，她的一切，包括她自己都因当成为丈夫财产。葛莉谢尔达在出嫁之后没有缴自己的骑士团统领权的行为，奥尔夫十世绝对不会原谅，他要的是全心全意为他付出的妻。毫无保留奉献的妻。
    ……
    奥尔夫十世御用别院内，葛莉谢尔达的数十名孩子全都围在一层，即便是帝国之母葛莉谢尔达的孩子，他们也不是个个都能活下来。现在这些孩子，他们焦急地等待着母亲的消息，尽管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全都打心眼里尊敬她，既是以皇后的身份，也是以母亲的身份。
    别院二楼仆人们慌张地抱着染满鲜血的被褥慌张地进出，而医生们，拧着大包小包荒荒张张地跑来跑去，所有的一切证明葛莉谢尔的情况真的危急到了极点。
    见到父亲过来，长子爱德华迎着奥尔夫走过去，这名年近二十的小伙子一拳打在父亲下额上，他将他打得踉跄跌倒。“请您记住，我是以男人的身份揍您，而不是以儿子的身份。就算您已经不是人类，但请看在上帝的份上，别上要求母亲继续生育了。”
    奥尔夫完全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以前，爱德华抛下父亲，带着他的弟弟妹妹们前往圣约翰大教堂，为和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祷告，因为他们尊敬她。
    一个又一个，奥尔夫十世的子女从他身边离去，尽管他和他们才有真正有血血源关系的亲人，但实现，这些孩子全都离开了父亲，包括刚刚踉跄学步的那对姐弟。
    街道上，听闻噩耗的人们也在聚集，他们潮水似地赶来，为那整整十年没有亮过象的国母祷告，尽管有很多孩子都没有见过葛莉谢尔达，但他们从父母的口中得到足够多的她的消息，那些消息足以让他们崇拜她，现在这些人围拢过来为他们的国母祷告。
    直到这时，奥尔夫才知道，他的十年封锁计划彻底失败了，有些事并不是岁月能够抵消，有些人远不是强大能够控制。尽管在过去十年里，葛莉谢尔达并未做过任何安守本分以外的事，但人民就是爱她的安守本份。
    狠狠地冲着妻子房间唾弃了一口，“那女巫最好就此消失。”一个转头，却发现威他最忠实的仆人用可怕的眼光看着自己。
    “怎么，您也想教训我吗？”奥尔夫捂着红肿的脸愤怒道。“如果不是我的求子心切，这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爱德华，皇家不会有那么多子嗣。我是他父亲，是我给了他性命。”
    奥尔夫为儿子的那拳感到愤怒。
    那记年轻的拳头撕裂了他高高在上的尊严和虚伪，使奥尔夫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
    “不，永远不会，我的王。但假如您还想维持您在人民心中的地位，请您加入祷告者的队伍。因为那是您的妻子，我们的国母。”仆人悲伤地说。
    很年可惜奥尔夫听不进去这些劝告，在过去十年以来，他无时无刻都在计划想要消灭的对手，现在终于到了生死关头，他为什么要祷告她活下去。
    更何况他现在唯一要思考的只有，如何让他那迷死人的新情人乖乖地打开大腿。奥尔夫已经记不清这是第二十个还是第五十个让他绞尽脑汁的女人，但他总有办法。
    如果文的不行，他还可以动武。
    ……
    别院二楼。
    贴身女仆西卡卓目送国王离去，奥尔夫的身影刚一离开别院，她就转身进入房间。
    这是一间拥挤而且混乱的房间，厚厚的白色幕布将房间正中的宽大床铺密密实时地遮住，好让不相干的人看不见皇后殿下因为生产的疼痛，而形象大失的模样。女仆们手忙脚乱更换皇后身下的吸血毛巾，那些染血的织物一打一打地被送出来。医生们将近卫和皇后的血管连接，让那些年轻的血液补充到她的身体里。
    至少十个成年人的全身血液被输了进去，又有十个人的血从皇后下身的破洞里漏出。
    床铺一角站立着一个突兀的身影，伊柔远征军马丁上尉此时正端正地立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份和威尔森上报给奥尔夫略有些些不同的资料，一字一句地读给奄奄一息的皇后。
    许久，幕布之中露出一只比纯白更白的手，那手握着一枚鲜红的果子。
    白晓静的汤姆森番茄。
    马丁知道这是皇后殿下给他的赏赐，他单腿跪下亲吻了那手。
    “很好，这报告很有价值……那个聚集地……那位女士……我的骑士，好好保护……她应当属于人民，属于每一个伊柔子民……别让陛下毁了他们……”
    葛莉谢尔达的手松开，番茄滚了出去，她失去了意识。
    葛莉谢尔达那苍白而且关节凸出的中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戒指，更准确说，不是戴而是生长。戒指与手指完成溶在一起。这戒指，戒面足足有四厘米大，椭圆的镜面上豁然刻着三把交错的枪，这是卡泷别在领上的徽记，也是马丁别在领上的徽记。
    “荣誉即吾命，我的殿下。”马丁慎重地发誓，然后离开。
    威尔森已经等在别院门口，两人一并从整齐列在院子里的骑士队伍中走过，这些都是皇后陛下的骑士。随时会为她冲击敌营的死士，假如葛莉谢尔达死了伊柔将面临怎么样混乱，即便红衣教主也清晰地知道，只可惜奥尔夫看不见。
    他的脑子已经被求而不得的权欲彻底迷糊了。
    马车将两人拉到皇城之外，城市巡逻队正在秘密保护两人的专机，见到两人回来，那年轻的队长一个立正，行了端正的礼，因为过度兴奋他的鼻翼如同马鼻一样扇动。
    “干得好，我的小伙子，你守住了帝国的秘密。”马丁给他回了个礼，几人一起将一大堆干草移开，隐藏在下面的大红色机身，也就是红尾露了出来。
    “小伙子，你要记住，今天的一切都是秘密。我们的形势非常紧急，即便近在皇城，外国的势力依旧无孔不入，你得为国家守住秘密……而这，是伊柔的最新战机，在时机成熟之前绝对不能让外国敌对势力知道它，你能宣誓保守秘密吗？”马丁神秘地说。
    那名刚刚成为骑士的男子为能和两人大人物一起参加秘密行动而兴奋得直打哆嗦。抽出佩剑，将柄递给马丁，以尖指自己心脏，他单腿下跪。“这是我的荣幸，阁下，没有任何人能从我这里夺走秘密……荣誉即吾命。”
    这是他足以荣耀一生的秘密，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
    当两人从伊柔国防线上飞过时，将士们奔上要塞，他们挥舞着各色旗帜迎接自己的秘密机型路过。自从旧世界陨落，电子时代终结，整个三级别文明已经失去了生产大部分新式武器的能力，更别提自主开发，每个国家仅存的几项都是他们维护自身阶级的保障。
    在这样的年代，一台全新机型足以激起所有热血，因为那是国家正在兴起的象征。
    只可惜奥尔夫不相信他们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