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静本森》第200章 征兵

    因为不习惯床铺,索菲娅起得很早。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吃白饭,她去厨房帮忙。
    在聚集地伙夫是孕妇的活计,这是一份优差,索菲娅看着这些大肚子做油面筋。
    女人们将面粉加少许盐揉匀,放半小时等待发酵,然后清水里揉面,一直洗到水清,揉出的水放置到一边沉淀做淀粉或是凉粉。揉好的面筋发酵2小时后做成小剂子,入温油里榨,然后一道美味的早餐就成了。
    空气中漂浮着油炸淀粉食物香甜的气味,厨房后门一群进入待产期的女人在削土豆,至少三个因为喘不过气而缺氧的大肚子趴在一旁休息,怀多胞胎让她们的妊娠中毒症状格外严重。索菲娅对她们的健康状况很震惊。
    “你们应该回家卧床休息,你们这样很危险。”索菲娅很愤怒。
    “不,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还能干活。”女人哭着求,她们的男人昨天回来了,呆在工地上无论如何也比呆在男人身边安全。那些离家一个月的男人,现在和公狗没什么区别。
    而且,她必须赚钱回去给男人买烟买酒,否则他会打死她。
    一二级文明的女人,社会地位比牲口还低,生活比奴隶还惨,那是事实。
    索菲娅的同情充满了自豪。在这里她是三级文明的来客,高贵的夫人。
    这些女人的眼睛全都又红又肿,显然至少哭了一整夜,而她们鼓起的肚子让人忍不住心疼。所以索菲娅用她的机械帮忙切土豆,女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机械鸟一堆一堆地消灭土豆,反正制造淀粉切丝打浆效果都一样。
    这些羡慕和惊讶的声音让索菲娅自豪极了,她想要得到更多的赞美。
    女人们将切碎的土豆放到水里,用力揉出浊黄色的水,用不锈钢的勺子过滤出渣子,这些渣子加上基地收的洋葱和少许肉末就是好吃的可乐饼。而那些过滤出的水份,沉淀3小时后去掉上层清水,下面的沉淀晒干之后就是土豆淀粉。
    只可惜早春的气候,很不适合风干淀粉,索菲娅找到正在欣赏玫瑰的塞西。
    这些羊脂香水是鹰去年为萍求得的种子,经过一个冬季缓慢发育,玫瑰苗们长势不错,已经出现幼小的花蕾。太太团大多数成员都被它们吸引,女人们在打理不属于自己的花园,她们都很高兴,而植物生命系能力者已经催发了其中一棵。
    羊脂香水是浓香型玫瑰,盛开花蕾散发出让人难以拒绝的浓郁芬芳,这芬芳有利于鼓舞士气,所有路过玫瑰花丛的人都停下一小会儿,尽情享受这嗅觉盛宴。无论是一级文明还是二级文明,又或是三级文明,谁能拒绝美好事物的吸引,谁能拒绝对美好生活的渴求。
    一翻研究之后,两人用破损到无法修复的机械鼓捣出小型烘干机一台,这台烘干机每天能出产20斤左右淀粉,女人们高兴坏了,给了她们特制的虾酱和麻糖作为交换。
    总之,太太团成员对聚集地的清晨满意极了,而聚集地对她们的专业也满意极了,这是一次双赢的合作。早餐在玫瑰花的芬芳中进行,所有太太团成员都开始喜欢这里,她们不希望这里,自己的另外一个花园被战争摧毁。
    女人总是讨厌战争,虽然这些渴望看在男人眼里是懦弱的象征。
    ……
    3月9日早上8点,白晓静对着光线绣制坦克,由于图案太小,她没法确认出来的是哪一款战车。这个100*100的图,预计在两到四天内完成,毕竟她还有很多活计要做。
    虽然非常疲惫,但因为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根本睡不着。
    8点10分,董睿抱了帐本进门,想要在早餐前把聚集地四个月以来的财政收入情况汇报给她。就在他进门那一瞬间,惨叫声从聚集地里传出。
    因为沛文迟迟没有出现,厨房在派了去去看她,谁知道居然看见如此血腥惨烈的一幕。
    血已经成为那房间的所有颜色,就连空气都被血腥攻占。
    而沛文,已经在睡梦中离开。终其一生她的愿望只有一个,找个好男人并和他共享半张床,只可惜这是一个绝对无法办到的奢侈。现在她带着她的孩子远离所有可怕,找水华去了。但愿在那个没有男人的世界,母子能够平静生活。
    ……
    “怎么这么容易就出事了呢?”白晓静暴躁地问。
    “其实女人就象这个……”马医生拿了个塑料袋出来,这是食品包装袋,他在袋子里装上水,然后扎起来,最后,他把整个袋子倒过来。所有的重量都压到绳子上。
    “这个就象是女人,里面的水就是孩子,怀孕让女人满负荷运转,而这个……”他指扎带子的绳子,“这个代表女人体内某个非常重要部位,它把孩子密封在女人体内,除此之外它也是男女触碰到的地方。而这个……”马医生举起一根代表男人的针,他把针扎进口袋。
    一时间啪啪声成为主流,几次之后,整个袋子破了。
    马医生把破掉的袋子举起来,现在里面没水了。“只要类似情景发生一次,不管怀孕与否,女人的身体就象这袋子一样破损,想要修复,至少需要好几年。但实际上,几乎没有男人愿意等几年,所以,伤害一再叠加,破损越来越大,危险随时发生。最后,终于有一次伤害危及到性命,就这么简单。”
    白晓静明白马医生所说的是外伤导致的习惯流产,男女之间的事,无论愉悦与否对女人都是一种伤害。当男人破掉女人那层膜起,病痛就将伴随她一生。就算男人不伤害女人,他带进去的细菌和病毒也会伤害女人。最基础的炎症,只要有夫妻生活的人都会得,没有侥幸,只有严重与不严重,能忍不能忍,早得与晚得这个差别。
    然后,就算这个女人足够幸运,结婚后很长一端时间,丈夫爱她,疾病也没有击倒她,那么生产来了,她必不可免地受到伤害。生产会撕裂她们下面,造成各种后遗症。如果她的丈夫耐心不够,那么,这个后果会比平时更加严重,甚至会死亡。
    “也许只有男人都死光了,女人才能太平。”
    ……
    薛羊把沛文的丈夫抓了进来,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强壮男子,名字好象叫郑大力。郑大力一只脚有问题,尽管妻儿刚死在自己身下,他依旧昂首挺胸。
    “我,一个正常的男人,和我的妻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不需要外人指点。”郑大力骄傲地说,他完全不想解释自己的行为,反而是四周人不停为他说好话。
    “白小姐啦,大力他是好人,除了那事猴急一些什么都不坏,不过是男人那事哪里能忍呢。他爱她所以才急,要是他不爱她,早就找野女人去了。”有人挡了白晓静喋喋不休地劝。
    总之,妻子和孩子是男人的私有财产,丈夫有权力对他们做一切事。
    于是,白晓静一拳打飞了他。
    “董睿,意外杀人,过失杀人,罪当如何。”
    董睿犹豫了一会,迟疑地回答。“意外杀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过失杀人,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就判他十四年兵役,所有军饷用来抚养失去双亲的孤儿和生活没有依靠的老人,如果他战死了,就把他风光大葬。”白晓静淡淡道。
    风光大葬是男人欺骗世界的又一手段,比如言情小说的男主,虐死女主之后就会风光大葬她,作为他爱她的谎言,作作给世人看。他只是伤心以后没人再虐了而已。
    所有人张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知道她干得出来。
    “你不能这么对我。”郑大力咆哮道。他把手展示给白晓静看,原本还算光滑的手十个指甲全部裂开,大量老茧几乎将他的手指完全变形,密集的烫伤更是狰狞可怕。
    “你最初离开时只留下了1000公亩可用耕地(也就是十万平方米),现在聚集地可用耕地是10000亩,也就是足足多了9000亩,你知道我为这个付出了多少吗?我们收集难民带来的物件,日以续夜地赶工,差点累死才算完成……去他的难民,他们好多人连遮头顶的东西都没有。”
    “你不能恩将仇报!”
    郑大力嘶声吼叫。
    “最初那1000公亩种植槽是按每1平方米为单位制作,也就是每个箱子有5个面,你们拆开了他们,然后以100为单位拼装。这样一来,只有4个角的箱子需要3个面,四周的箱子皆是2个面,中间更多的只有1个面。100个箱子分开时一共有500个面,合拢之后只有130个,这是水华的主意,对吧?”
    谁都能看出,白晓静生气了而且正在气头上。
    郑大力吐了口口水在地上。“去他的水华,那娘们能干什么?我和嘉伯直到十天前才完成这些耕地……你的箱子只能括到4000亩,我和嘉伯带人花了整整两个月才拼装好所有箱子,剩下的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白晓静看了看董睿,他正在给郑大力递眼色。
    她知道郑大力是连个位数的加法都算不大清楚的莽汉,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去收集这么多有利于自己的台词,一定是有人教了他。
    将目光投向董睿,后者心虚地低下了头,果然是他给编的台词。
    白晓静的牙开始痒。
    “权力来自义务,你是个男人,怎么连这点都不懂?男人得有承担,得成为庇护家庭和社会的栋梁……用皮口袋和编制带子装土种庄稼,这创意也是水华的,别把所有功劳全算在自己头上,那样很无耻。”
    白晓静镇定地说,她讨厌舌战。
    “去他的水华,那娘们只会捡轻松活干,怀个孕有那么了不起吗?我们那里的女人,生完孩子马上下地干活的多得是,还有一些,生了孩子立刻上马打仗。女人别太娇气。”
    郑大力开始爆粗口,他开始吐口水。
    “你走的时候的确给我们留了50吨食物,可是你知道吗,从最初的2500人到1月1日的6万人,我们平均每天要新收600人,那些难民,你知道他们有多能吃吗?很多难民至少要白吃白喝接近一个月才能恢复劳动力,我们要一直养着那群孙子,可水华她说,来了就是家人……去她妈的贱人。”
    “知道吗,最初的2个月里,我和我的兄弟每天要焊接6000到7000个箱子,我们每天要猎回食物大量食物喂养那群孙子,我们还要收集大量资源给难民盖庇护所,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防止暴民和变异兽入侵……我们是后妈养的吗?”
    郑大力一口气背了许多不属于他的台词,谁知道白晓静越听越高兴,能叫一个大字不识的莽汉在这么短时间内背下这么多台词,而且还能做到条理清晰。
    董睿,是个人才,可以担任教育方面的官员。
    董睿,可官也。
    白晓静咄咄地问。“外面那十二万人是水华请进来的吗?我听说都是嘉伯带进来的,拜托你大老爷们能不能别把过错全推女人身上,先生难道不知道说死者的坏话损伤人品?虽然有错让女人抗,那是你们男人的传统。”
    “水华好客,我们有什么办法?”郑大力大声叫了出来。
    “再胡闹下去,当心我把你的惩罚改成十四年营妓,所有收入同样充公。”白晓静威胁道。在所有人尚未反映过来之前,又一道命令下了出去。“传我命令,从今天起,妻子有孕者,强制兵役两年。身体不能服兵役者,化学治疗到孩子周岁。对孕妇动粗者,鞭2012下,情节严重者死刑。”她决绝地说。
    马医生退了出去,表示外人不干预内政。
    治乱世,就要暴力重典。
    甘霖终究是从血海尸山里爬出来的人,他站了出来。“你这样不好啊,丫头,男耕女织,这是正常的社会现象,你搞得劳燕分飞,情人拆散,这多不好。”
    白晓静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你是说男人外出赚钱给即将出生的孩子做赡养费,这样做不好?要知道无过错的兵役可是双倍工资。若是两年都不能忍,这种人,不可为夫。”
    甘霖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对,这世界上的男儿,基本都是靠枪管吃饭,其中有很多还是生活没保障的卖命。
    跟着白晓静表面上是处罚,实际上消息一旦公布出去,聚集地的男人第一要考虑的却是有多少外人想抢自己饭碗。而且,这些人既然能跟着嘉伯跑,那也就说明他们真的怀念战场。
    她只是让他们回到自己因该去的地方,那没什么不好。
    “那么什么时候征兵。”甘霖询问。
    “三天之内,让所有人封闭军训三个月,我会从佣兵之都聘请专业教师训练他们。我可不希望一场小战就搞得我必须赡养一堆伤残人士。董睿篆写征兵通告,就写国难当头……”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至于那些分出去的男人,我可不是在囚禁他们,男人应当保家卫国,他们的家马上要被十五个国家蹂躏了,小子们怎么还想滚床单造人?”
    白晓静把澹台和普瑞丁的战事说了出去,不管曾认与否,草原是几个国家发动战争的必经之路,那些军队在路过草原时,随带烧杀抢掠个十万百万,一点都不希奇。
    所以,一时间人心惶惶。
    然后就是鼓舞与激励的最佳时刻,直到夜幕低垂。
    白晓静给出的巴掌和密糖同样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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