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吏远心里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小空一转身跑了,小炎想了想,也抬头看着顾容吏远,说道:“皇上和您的隐卫出城吧,我们留下,打探小姐的消息。”
炎杉怒道:“你们留下有什么用?绿袖夫人旗下的产业,如今多被顾容志行打压,你们留下,没有任何作用。”
小炎摇了摇头,“炎杉大哥,你终究是皇上的隐卫,小姐说得对,你的职责所在是在保护皇上,而我与小空生死都是小姐的人。”
顾容吏远眉角一动,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别闹,大顾国是顾容志行的地盘,我们在这里实在被动,尽快回里埃,我保证将你们小姐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小炎再次摇头,“皇上,这几日,我们又不是没有尝试过潜入皇宫,然而,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知道你们还留下?”棕铜也开口了。
小炎笑道:“小姐一向待我们不薄,此时在大顾仍旧救不了她,回到里埃国,更是远水救不了近渴了。”
“这我自有安排,不会让顾容志行好过!”顾容吏远眼神一沉,浑身带了杀气。
小炎朝顾容吏远行了一礼,“如此,我们便更要呆在大顾国,若是皇上有任何计划,差遣,还请带个话给阿雨阿雷两兄妹,绿袖一定全力以赴。”
顾容吏远见小炎小小年纪,却带着一股不容左右的坚定,在心里叹了口气,当真是仪珊的人,就连这固执的脾气,竟然也和她一模一样。
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顾容吏远不敢再耽搁,出城的盘查,只会越来越严,顾容志行从来都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顾容吏远不敢用所有人的性命做赌,更不敢用自己筹谋好的未来做赌。
他最后看了看小炎,说道:“若是需要帮助,便在客如云的楼上挂一串红豆,自然有人来与你们联系。”
小炎闻言淡淡一笑,“多谢皇上,恭祝皇上一路顺风。”
不卑不亢,带着一种风轻云淡的气质,哪里像平日里浑浑噩噩的小丫头,就连炎杉,也被怔住。
小炎淡淡一笑,转身也跑开了。
顾容吏远忽然犹豫了起来,自己这样出城,到底是对还是错?
漆黑看出顾容吏远的犹豫,生怕他又反悔,急忙拢了棕铜和炎杉两个人,围在了顾容吏远身后。
顾容吏远收回视线,落在漆黑身上,随即淡淡一笑,“我不会打乱计划的。”
漆黑点了点头,几个人又开始随着人流缓缓向前移动。
司徒仪珊睡起,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却忽然听见门外吵嚷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外面什么事这般喧哗?”
弦子伸头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便道:“奴婢去看看。”
司徒仪珊点头,见弦子跑出去,也站起身走到了门边。
她只见小炎快速的分拨开人群,依稀看到一群小太监围着一个宫娥,那宫娥已经被殴打得很是严重,鼻青脸肿,早已没有了人形,一滩鲜血凝在地上,显得异常的惊心动魄。
司徒仪珊心中却一阵了然,目光落在了弦子身上。
这出苦肉计,是要替换了身边的弦子,还是谁一手操控,好让自己要么怀疑弦子,要么重用这受委屈的宫娥?
司徒仪珊凝着门外那一群小太监,只觉得自己这简直就是龙潭虎穴,每一个人,每一双眼都在盯这自己,而这么多颗心,究竟是向着谁,她却不得而知。
不一会儿,弦子跑了回来,“回禀娘娘,是海公公丢了东西,如今正拷问负责扫洒的怜儿。”
“偏偏就拷问她?”司徒仪珊挑眉。
弦子立刻道:“只因为大家都说,今日只见过怜儿进出房间。”
司徒仪珊哦了一声,决定不理会这些事,假若是苦肉计,便让怜儿自生自灭,假若不是,她也没有义务去救一个小宫娥。
这皇宫之中,就宛若一个吞噬人的兽口,每日里不知道要死多少宫娥太监,她要一一管过来,还不得累死?
何况,如今她自身难保,又哪里有能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司徒仪珊想定主意,偏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情景,却终究无法做到视若无睹,遂道:“问问胖头二,丢了什么东西,若不贵重,便就此罢了,今后注意些。”
弦子点了点头,去找了旁胖头二。
不一会儿,胖头二和弦子一起跑了进来,胖头二脸上再没有了什么笑容,苍白的肥脸上,甚至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珠子。
司徒仪珊心底一惊,问道:“海公公这是怎么滴了?”
胖头二咚咚咚先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说道:“皇后娘娘要替奴才做主啊!”
司徒仪珊眉毛一竖,“到底什么事?”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胖头二再不敢耍什么手段,这才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了。
原来,今日一早他起身巡视,之后便和几个小太监去了内务府领东西,回来,他的宝贝就不见了,而在这短短一个半时辰的时间,只有负责扫洒的怜儿进过他的房间。
“娘娘,除了这丫头,还有谁会偷奴才的宝贝啊?”胖头二说得戚戚然然,眼看着就又要哭起来了。
司徒仪珊觉得真是好笑,还以为丢了什么东西,竟然是胖头二的宝贝,便道:“你的宝贝之于你是宝贝,可是,怜儿要来有何用?为何她要偷?”
胖头二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娘娘有所不知,这宝贝是奴才身上的精魂,而奴才一向又对下面的宫人要求甚严,这怜儿必定是怀恨在心,拿了奴才的宝贝,想要控制奴才。”
司徒仪珊听得莫名其妙,转头看向弦子。
弦子涨红了一张脸,小声说道:“娘娘,大顾国有个说法,若是取了人的精魂,便能做法控制那个人。”
司徒仪珊这才了然,见胖头二早已一头是汗,可见是真的着急了,便起身道:“带我去看看。”
胖头二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带了司徒仪珊出去。
怜儿已经昏倒在地,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小小的身体躺在血泊之中,却没有任何人敢近身照顾。
司徒仪珊的目光不由得扫过胖头二,这个阉人,看起来对于宫人的管教手段是极为苛刻的。
司徒仪珊凝着胖头二的背影,忽然想,对宫人这么严苛的一个人,必定平日里树敌很多,可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要说做出偷盗他宝贝的事情,动机倒也充分,可是,司徒仪珊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却觉得,这件事,谁也没有胆子去做。
大顾国人被奴役惯了,骨子里都带了奴性,若非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但凡有一点容忍的余地,国人都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只这一瞬间,司徒仪珊便认定,这是一个圈套,或许那个躺在血泊里的怜儿,就是一枚别人的棋子。
司徒仪珊想了想,对弦子说道:“去看看怜儿,真相尚未查清,可别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弦子点了点头,带着人去救人了。
胖头二目露凶光看向怜儿,说道:“娘娘菩萨心肠,可这件事,定然是这丫头做的。”说话虽然还算恭敬,可语气里已经带了不满。
司徒仪珊笑问,“公公如何这般肯定?”
胖头二脸色一窘,想了半天,才道:“怜儿前几日说要出宫,奴才让她按惯例给奴才五十两银子,她非但不给,还大骂奴才,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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