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绍上官娍》第151章 江南梦

    安和淡淡的笑笑,“那便喝一杯”
    “好”说完两人便爽朗的笑起来.
    有时候事情的盲目,往往在于没有方向。一旦有了方向,就很容易水落石出。七日后,上官娍终于查到了他们口中的盟主是何人,他们来找谢家遗孤的原因。
    对于谢家遗孤这件事,最清楚这事始末的莫过于林月英了。
    上官娍也没和安和拐弯抹角,有的时候事情说开了也就好办了,他们是一根绳子上上的,有些利益与目标都是相通的。所以一起合作,便会得心应手。
    那一日暖风吹拂,吹开了千树梨花。庭院中,满天满地都梨花飘落
    上官娍顿在院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在花影中穿梭的绍绍和小歌。察觉到上官娍的观察,叫小丫将小歌带到别处玩。
    绍绍问道:“查出来了?”
    “是。”上官娍冷冷念道,“二十多年前,谢家算是江湖上的一股强大势力。那时,因岭南张家的二公子跟谢家的小公子有仇怨,张家长老欲加害这小公子,长铭。恰巧在这时出生,于是他们便想方设法要谢家家道中落,便制造了那些谣言,心想若是无法光明正大除掉,那么暗中除掉也好。”
    “那他亲生父亲是谁?”绍绍戚戚然的问道,想不到这流言蜚语竟比利刃还要狠毒。
    “后来,因为谢家长利用自己的权势保住了那个孩子,可终究的没人化解那场危机,张家迟迟找不到机会下手除掉那个小孩,但他想吞并谢家的势力……至于亲生父亲是谁,这便无从得知”
    “但是谢家长老临终前却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家等待着那个孩子,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尘封起来,等着他回去……大致情况便是这样,旁枝末节难免会有出入。不过我猜测,当初安和之所以长久待在云过客栈,是因为那股势力就埋藏在那里……”
    “那长铭什么时候回来”过了好久,绍绍的声音轻而小心,“这么说,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清具体始末不清楚,但是多少会有些察觉”上官娍眼里遍布着不忍,“以后的日子还长,日后还能说清”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安和一指刃风劈裂枯枝。“侯爷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若无安和小歌相助,我也推测不出来。”
    “接下来,便是等着大鱼浮出水面这一切就看长铭的造化了。”上官娍长叹一声,看了一眼绍绍。
    绍绍愣愣的看着他,想说句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待天全黑下来,上官娍伏在一处角落观察着林管家的行动。只见在微弱的烛光之下,他拿起一个泛黄的画像,顿时老泪纵横。画像上是一位面容姣好道女子,眉宇之间仿佛和林长铭有些相像。
    突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上官娍的脑海中浮现。
    随后,林管家小心翼翼的收好画像,剩下幽幽的烛火在黑夜之中摇曳。
    而在城外的梦言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落下的毛病——若无上官娍在身边,他总是睡不长久,夜里中是发梦,梦里虽然不是上官娍,但总有一个男子背对着她,等他要转身之时,梦言却又会突然惊醒。
    这一日天未破晓,院子内弥漫着花香和淡淡的酒香。梦言留恋的看了下那条通往她这里的小路。他已经三天没有来过这里,现在她却出奇的想念,梦言自嘲的笑了笑,不是说好了要放下么。想到这里,她兀自喝下一坛的女儿红。
    梦言推开屋门,没有瞧见瞧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娍?”梦言看向孤零零躺在路中间的酒坛子,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怎么你也爱幻想了?”
    这时上官娍却从小路纷踏而来,看到梦言不醒人世的样子,却不禁惆怅起来。推过一碗酒,只问了两个字:“喝酒?”
    “嗯,你又不来找我,我又放不下你,便只能在梦里去找你……”梦言醉醺醺的说道
    还是多年前的一日,梦言也曾突兀地出现在侯爷府。他记得,那时的梦言不问因由,让他陪她喝了许久的就,许多情义都不是无中生有,或许是前世早已种下了因果。
    梦言问:“上官娍,我们还是朋友?我要你说实话,你有没有恨过我”
    也难怪她会这样问。一下子让他们的情义在干戈中戛然而止,虽然两人都说放下过去,但就算穷尽天下之路也未能有机会解开他们三人心中之结。
    “有过可是,”上官娍说,“我记得多年前,我跟太子对峙,是你你赶来助我,怎么说也曾一起出生入死,对于这样的恩人,我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这话听得梦言心中沉然。出生入死的朋友,自己也当得起?也许当初没有她的阻隔,上官娍和绍绍他们之间就不会有那样多的羁绊,而自己的生活也不会那样复杂。
    “上官娍。”梦言笑了一声,语气带着酒意,格外的落寞,“你可能不相信,我从前,也想过河太子好好过一辈子道,可是后来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就要被流放而你们却可以享受人间极乐……”
    上官娍持酒将饮的动作蓦然顿住。
    梦言笑笑,仿似满不在乎,反正她以前也没有地方倾述她这么多年受的委屈,现在,她在梦中,也无人打搅应该可以将心里所有的不满发泄出来“太子知道后他竟也没有阻拦,说我不应该和他一起受苦。”梦言说完又笑笑“难以想象吧,他明知道我在利用他,他为什么还要对我那样好上官娍你知道吗,最近几天我老是做梦,梦里不知是你还是他……”梦言说到这里已经开始哽咽,她在内心深处也许还是不愿接受龙夏惇爱她这个事实吧,又或许说,她早已认定自己,不该拥有爱情。
    “梦言,你醒醒?”上官娍默了好久,才说。
    “多年前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就像我们不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吗。”上官娍笑起来,“过去的我们都无法弥补但是以后的机会我们却可以好好把握,你先睡,睡醒之后,你我都能回到从前。”
    其实梦言心中不是没有预感,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梦里虚幻出来的。
    “也许吧……”梦言说完,便伏在青石板上沉沉睡去。
    “好好睡一觉吧……”上官娍念出这几个字,淡淡一笑。笑的释然。将手里的一杯女儿红一饮而尽。
    “对不起。”上官娍沉声道,哪怕这句致歉的话,本不该由他来说,梦言也已经睡着,她也听不到。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便够了?”梦言梦中喃喃道,上官娍仿佛听到梦言在朦胧咬牙道:“我当初,就不该和你走……”
    醒来后是黄昏,窗外淡淡的云霞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飘着。清早发生的一切如闪电般滚过梦言的脑海,她猛然翻身坐起。
    梦言在心里推测道,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闻着身上淡淡的梨花香,仍觉得心悸。这日上午,他来这里寻她了,可是他来又是为何?。
    “梦言?”上官娍愣道,“你醒了?”
    梦言沉默地坐在榻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真的来了?”
    “我来是想再问问你关于那件事……”上官娍的双眸闪烁不定。
    梦言淡然一笑“问吧,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上官娍?你每次来找我都是出于这种缘由吗
    梦言忍不住握紧床沿,手背青筋根根暴露。她猛然起身,而后温柔一笑
    “要坐下来慢慢谈吗,我好备酒”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风声急速从耳畔掠过。梦言想,难得上官娍会到他这里呆这么晚,她若是清醒,他定会早早离开。
    寂静的院子里,不时有几只鸟长啼。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花香。梦言端来一坛酒,呆立在上官娍前。“来了,那便喝一杯…”
    两人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梦言举杯而饮,直觉这酒水寡淡,片刻亦不能尽兴。
    “梦言”就在此时,上官娍说话了。
    手中的酒坛子被人夺过,梦言笑起来,语气中尽是讥诮:“怎么,你说不出口了?说吧,还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梦言一脸轻松地说,“可惜你来得晚,我现在却只想喝酒,如果你不喝的话,就请回吧。”
    “梦言”酒杯中映着月色,上官娍淡淡道“你可否听说过,林管家有一儿子?”
    “哦?这我还真不知道”梦言笑道:“若我没猜错,自从侯爷您恢复记忆,就没有对我信任过吧…”
    “没有”二字斩钉截铁
    上官娍所言,梦言无法辩驳。她也只不过想再确定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只不过若有若无的听到过他们之间的谈话,而且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梦言挥袖,面色冷静下来,
    “我没有说你隐瞒了我什么,只是怕有些细节连你也忘记了!”
    “说到这里,我还真倒是忘了,每次他们对话之后,林管家家都要呆个一刻钟再走,不是怕引人注意,因为他们都不从正路上汇合,林管家到像是在平复自己情绪。”
    “梦言,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林管家他不是张项那边的人”上官娍顿了一顿,终是放轻语气,“我觉得,他肯定还有什么秘密连他也不知道”
    梦言没有答话。江湖本就是恩怨是非之地,有很多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断定的,就像张项一样,外人怎么能看出来,他就是张家的少庄主,他在外人面前伪装的那样真实,连她和他生活了那样一段时间,也丝毫没有察觉。
    微风猎猎,扬起梦言的发带。良久的沉默后,却是上官娍笑出声来。
    “是啊,刚刚是我愚笨,连这样浅显的道理也忘记了”
    “这江湖上的事,哪能是我一个人就能判定的呢”
    “我们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幸运吧。林长铭虽是遗孤,却被我们这些皇室贵族收养,他现在的成就,也非常人能到达的”
    梦言一惊,上官前头说的话和他现在说的话,完全没有关系,也许这样也才能抒发出他心中的苦闷,有的时候寻来很久的一条线索硬生生的断了,这压力不是谁都能够承受。
    “可是你们的出生却都比我好,你生来便是侯爷,绍绍每每遇难遇劫,总得高人相助。就像林长铭,他自己也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势力…”梦言苦笑道
    “上官娍,其实我并不羡慕你,可我真的很羡慕绍绍,我想要的太简单,不过是一份简单的幸福,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可不知道是否是天意,每每就要到手,却总是被剥夺。这么多年,我真是乏了……”
    夜风拂面,带着春日清寒。上官娍安静地听梦言说着,原本是来寻找线索的,变成了两人的互诉衷肠。他和梦言之间的关系,几经变幻,现在的他们仿佛成为了老友知己。
    做为这世间上的一个人,若从未在同样的挫折上爬起来过,便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人的偏执。因为如果那个人换做是你自己的话,你的行为或许还没有她那样恰当。
    “那你……日后打算怎么办?”上官娍问。
    梦言笑了笑:“一间小院,孤独终老如果不能和爱的人相守一生,那就让自己落得个逍遥自在。”
    “你想明白了便好”上官娍再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有一回,我遇见一个人,他说人生要过的逍遥自在,你好不容易来这世间一趟,得为自己而活”
    梦言说着,步履不稳地朝前迈了一步
    而这个时候,梦言忽然问道:上官娍,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还是朋友?
    这样的问题,她上午也问了,不过她上午醉酒,神智肯定不清醒,而她现在确是郑重的在问他。他现在知道,无论他们之间属于何种关系,那是他不想再失去。
    “是的,”上官娍肯定的回答道
    月色中,一抹泪光如浮光掠过寂静的黑夜。
    隔一日的清晨,上官娍敲开府里的大门,一身酒气的倒在小顺子怀中。
    绍绍看到昏迷不醒的上官娍,只道:“昨晚肯定又给梦姑娘添麻烦了。”
    上官娍却摇了摇头,说:“没有…哪有…。”
    一种异样的感觉填满绍绍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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