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改:有凤来仪碧游楚宣》案情

    楚宣见他神色不定,料想他心中必定是有所顾虑,想来这其中牵涉的人自然有些来头。他暗中排除了一番,心觉锦瑶自打执掌凤印以来,除了孝贤夫人在宫中的那段时间外,一向很是平定,如今突生肘腋,显然让他颇感意外。
    杨哲见皇帝的目光在他面上扫来荡去,不由有些心虚。原本他想待查得清楚明白后再一并呈禀,看现在这情况,只怕是不得不说了。但见他探身抬手一揖,面色郑重地说道:“皇上容禀,微臣调查多日,目前得知才人娘娘小产一事应是有人刻意谋害。”
    “哦?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敢谋害朕的子嗣?”楚宣眸光犀利地看向他,语意低沉幽微,透着丝丝冷意。
    杨哲知他心头恼怒,不由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答道之:“根据目前调查所取的证据,尚不能判定凶手,不过微臣已查出那人是以何种手段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谋害才人娘娘。”
    说到这里,他不由顿了一顿,暗想着此事说出,定要在后宫掀起滔天巨浪,不定日后这后宫要换个主子也未可知。
    “你不必有所顾虑,尽管照实说来!”楚宣本就心急如焚,见他停顿,有些不耐心催促道。
    “致使才人娘娘小产的乃是药物所致,这种药物极是寻常,不过若藏在鲜为人知的地方,确是令人无所察觉的。”杨哲边说边觑着皇帝的面色,不过寥寥数语,却让他额头渗出了冷汗。
    虽是感到心慌,仍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微臣在才人娘娘平时所穿的宫装上找到了蛛丝马迹,有人将致孕者小产之物研磨成粉,以水调和浸染到衣料之中,就连娘娘跟前伺候的宫人腰带之中也携带了这些药粉。虽说这药粉一时并无甚大伤害,可久而久之,便可侵入体肌,令孕者滑胎。”
    楚宣静静地听着,面色越发的冷峻,他倒是未曾料想,这后宫之内真是人才辈出,连这般歹毒的手段都能想出,着实让他心惊。
    “按理说,这些衣料与宫人服饰皆是出自内务府所辖的绣坊,若真要有人动手脚,想必是先从绣坊下手吧?既然如此,那你可曾查出什么眉目来?”楚宣强自压抑心头怒火,理智地分析着案情脉络。
    “经过微臣排查,发现娘娘所穿的宫装乃是近日新制而成。然而凝晖宫内宫人所穿衣物却是今年夏初分发的分例,照理说若是绣坊统一所制,可唯有凝晖宫的宫人腰带中夹杂了那些药粉。微臣细细想来,应是有人针对才人娘娘刻意为之。”杨哲兜了好大一圈,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才能委婉地将这幕后凶手说出,可话到嘴边,却又吞回了腹中。如今碰上这等难办的事情,实在是他的运气太差!
    楚宣听他说来说去,就是没有提及谋害郭玉兰之人。杨哲的性格本就耿直,若是他有意兜圈子,看起来这案子有些棘手了。沉吟片刻后,他开口问道:“那杨卿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杨哲眼瞧着是不说不成,顿时脑中灵光一闪,用极委婉的方式说道:“请皇上恕罪,微臣现下并未查出是何人所为,不过已查出娘娘宫装的料子是出自何处,且缝制宫装的绣娘又是何人。”
    感受到坐于上首的皇帝犀利的目光,杨哲忙又说道:“据凝晖宫的掌宫女官月初所称,才人娘娘近日所穿的衣物缎料乃是皇贵妃娘娘新近赏赐之物。至于绣坊制衣的绣娘,微臣今晨已将人带至刑部盘问,想来很快便有结果。”
    楚宣万万没有料到,此事竟会牵扯到了锦瑶身上。锦瑶先前所耍的小小心机仅仅是针对碧游,平素她待宫中嫔妃们极是亲切和蔼。加之她资历老,品貌也是上佳,一向深得宫妃们的敬重。再者,以她眼下的身份地位,根本不会把一个小小的才人放在眼中,更别提要谋害于她。想当初,柳容华有孕之时,锦瑶常常前去探望,嘘寒问暖,极是体贴,最后在她临盆那几日,更是指派了妥贴的人前去照料。如今这事攀扯到她身上,许是有人暗中作梗。
    “你且速速去查,若有眉目尽快来报。”楚宣两道长眉拧成了疙瘩,因事情矛头偏指锦瑶,让他心里觉得有些沉重。即使她被人构陷,那也说明她在这宫里头树了隐于暗中的劲敌。
    杨哲得令后匆忙而去,他心觉这案子越是耽搁会越发的复杂,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赶紧找出事由好早日将此事脱手。
    身在别院的碧游近日来时常莫名地觉得心烦意乱,因她腹中胎儿已快满八个月,沉重的身子让她不得安眠,时常半夜转醒后便再无法入眠。加之她近来少眠多梦,整个人瞧上去略显憔悴,除却隆起的腹部,身体各处比往日要消瘦了许多。
    玲儿瞧在眼里很是心急,免不了私下里抱怨在跟前伺候的宫人不够尽心。被何富贵派到别院的小太监来宝现今负责打理清心院的起居食宿。
    对于居于清心院中的这位婕妤娘娘,他先前在宫里头也曾见过,容貌虽说不及皇贵妃娘娘倾国倾城,却生得一副摄人心魄的眼眸,举止体态更是矜贵娴雅,不愧是出自名门的闺秀。然而现今见着了她,却觉她比往日要消瘦许多,好在是瞧上去精神头不错。不过他既是得命而来,就必定要精心伺候着,因此为了让这位梁婕妤恢复往日的风华,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碧游对于这位新派来的管事太监并无什么印象,心道是楚宣有了新宠尚算挂念她腹中孩子,也不枉临行前她赠的那一绺秀发。她如今一心扑在了这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虽然近来食欲不佳,仍旧是逼迫自己多吃一些。应仕写的食谱一向很合她的胃口,这大半年来,每每他替她把脉,总是颇感欣慰地告诉她胎儿很是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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