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见过章一凡,告诉我!”于鸿的声音很大,用尽力气吼出来一样,差点震破人的耳膜。他紧紧拿着一张纸,已经在他的手里严重变形,看到他的手指关节都弯曲变白了。
“谁是最后一个看到她的,是你吗?”于鸿厉声地逼问一个被吓着发抖的女孩。“我没有见过……”女孩无辜地回答,被吓得节节后退。
“这么大一个活人,难道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吗!”于鸿已经发狂,当他看到章一凡留下的纸条时,他就开始疯癫的状态了。
于鸿在公司里里外外地找了个遍,没有半点线索后。他跑到吴青青的店里,抓起吴青青的肩膀,着实把不知情的青青吓个半死。“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吴青青吓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你说,章一凡去哪了?”豆大的汗珠从于鸿严峻的脸颊流下来,他喘着粗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一凡不见了吗?她没有来我这里呀?”吴青青吃了一惊,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了?
“她没有来过吗?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吧?”于鸿狐疑地看了店里,最后把目光定在吴青青的脸上。“如果她来了,请求你帮我留住她,一定要帮我留住她。”于鸿的大长腿伸出了门外,半个身子探回来,跟吴青青交待。
“到底怎么了呀?于鸿!”吴青青试图叫住他,他却好像听不到似的,快步地离开了。
吴青青愣了一会,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快速地打了章一凡的电话,却是忙音,打不通。吴青青又给大健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来是章一凡留下了纸条就离开了,好像写了一些绝裂的话,永不相见之类的。大健说于鸿都要急疯了,满世界地找人。
章一凡几天前还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不去幼儿园上班的话,就考虑去帮于鸿呢,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了?吴青青想不通。
从吴青青店里离开的于鸿,很快就来到了幼儿园里,过了一会,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老师说,她几天前就已经离职了。她会去了哪里呢?不在学校,不在吴青青那里,还会在哪呢?
于鸿的脑海里全是章一凡,她的言笑晏晏,她的一颦一笑。记忆中的章一凡全是欢笑,没有过伤心,就这样一个快乐向上的女孩,是在多么绝望和悲伤中才写下那些话呀。
于鸿慢慢打开手里的纸条,那张在他手心里,被汗水浸透的纸上,黑色的墨水被浸染开来,变成了黑黑的一团,娟秀的字,模糊一团,让人触目惊心。于鸿盯着上面的字,喃喃地说:“一凡,你在哪里,快回来吧。”他痛苦地蹲在路边,双手抱着头。
手里的纸条无声地滑落在地上,上面的字依稀可见:
“于鸿,当你看到些字时,我已经踏上了远去的列车,我要走了。于鸿,谢谢你,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跟你一起的一个月,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于鸿,也许你不知道吧,我爱你。当我读懂自己的心时,我也吓了一跳,从何时起,我那么在乎着你的喜怒哀乐,我看到过一个被生活打压过的你,也看到了重新振作,壮志凌云的你,不管是哪个你,我都是那么喜欢呀,打心底的爱。甚至在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拒绝你,要不,我们应该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吧。
“于鸿,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过日子呀,你那么聪明,什么事情也难不倒你的。
“我真的走了,你和她,好好地。我就放心了……”
一凡,你这个大傻瓜,我哪里有“她”呀,自始自终就只有一个你呀!
不,我才是那个大傻瓜。
我这个傻子,才会觉得爱你是拖累你,才会一而三地不肯正视你的爱,才让你委屈,才叫你误会。
是呀,章一凡的爱,我又是何尝不知呢?她的爱,默默无闻,在我年轻的激情里有她;在我生活的辅助里有她;在我悲痛时的陪护里有她;无论富贵贫贱,始终如一,不离不弃,没有精彩的表演,只有无声的关怀。
她的爱充满阳光,受挫折时,让我积极向上,重新振作;生活失意时,帮我走出低迷,赐给我力量。
于鸿呀,于鸿,你错过了一个好姑娘。本是两心相悦的佳话,被你搞得成什么样子。她是那么心甘情愿地帮助你,只不过是因为她爱你。
可你呢,自以为是把钱摆在她跟前,还岸然道貌地表示,是感激她的付出。
内心的千言与万语道不尽的那份感激,你就想着用你的所谓的股份就打发章一凡了吗?难怪她要生气,要离开你,你简直是不可理瑜的坏,用金钱亵渎着她对你的爱,还故意忽略掉她的感受,还有比你更无情的人吗?
那张白色的纸条,被风刮走了,在半空中打着卷儿,被刮到了远方,就像章一凡一样,消失在于鸿的生命中。
于鸿只好接受了这个现实,他心爱的人,又一次从他的眼前离开了,这一次,还能等到相聚的那天吗?
所有的明天,章一凡都不会陪他一起去奋斗,于鸿的心里有千千万万个舍不得,舍不得他们的相守,舍不得一凡每日的相随。
拥有的时候,于鸿觉得不去在意,不懂珍惜,唯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他在拥有章一凡时的珍贵,和来不及的那份疼惜。
此时的章一凡,坐上了开往春天的列车,开往桃花妖妖的城市。同是一趟列车上,有人怀着一颗春心上路,就一定有人怀着一颗伤心远游。章一凡怀着的,就是一颗被伤透的心吧,四分五裂的,还能粘全起来吗?
暂时的离开是为了忘却,也许在干净纯洁的环境里,让所有的记忆随风飘逝,让伤心的人开始新的生活吧。她静静地靠在窗边,窗外花团锦簇,熙熙攘攘的鲜花让人应接不暇。但她的心里,为什么还是那么伤心,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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