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肖岚只是需要医治那一个人的话,那就太轻松了。反抗军依靠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把肖岚榨干到了极致,连渣都不剩。
一连三天,肖岚压根就没有躺在床上过。这是她有史以来最累的一次,甚至比钟茗高考刷题还要累。
手臂都因为过度疲劳而产生了酸痛,手抬起来指尖都在颤抖,双眼都已经恍惚起来,远处看一个人头可以错看成两个。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扶着额头,忍着疼痛,拖着步子来到反抗军给她准备的暂住地。
在了备用医用帐篷中,肖岚已经精疲力尽,扶着墙缓缓坐下,无力的靠在了柜子上面,缩成一团,睡了过去,连床都没有上去。
可是,没等多久,医疗助手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看着肖岚,张开嘴巴正准备说话。
“让她休息一下。”在帐篷里面的第三个人说。
帐篷里面有两张普通规格的折叠病床,除了肖岚和监视肖岚用的助手外,一张床上躺着肖岚第一次救的黑人青年男子。
他的名字叫艾哈姆,身份是这个战区后备流动驻地小队领队的儿子,具有一定的权限。在加上他的英勇善战,受过教育,很多人把他当做领队的第二把手。他说的话,大多数人都会听。
助手立马闭嘴,一脸为难的思考,权衡了一下,正准备离开,肖岚却因为刚才艾哈姆的话给吵醒了。即使不会被吵醒,肖岚也不会睡太久,谁知道这群人会不会过河拆桥,闭上眼睛的她还会不会醒来。
因此,肖岚只是浅睡眠,在这三天里面都是如此。
“等等。”她叫住了助手,扶墙站了起来,短暂的休息,她的头脑清醒了很多,随即问:“还有多少病人?你们的医生什么时候到?”
很多伤者总是在战场上被送过来,送来这个军备去进行救治,而这里根本连一个医生都没有,肖岚也是在强撑。如果他们的医生再不来,她也救不了多少人。
救完人后还有一系列的后续保健,她根本做不来,而且这里医疗用具匮乏,药品严重不足。很多人送到这里肖岚没来得及接手就走了,断胳膊断腿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伤者流血死去。
她真的只会简单的外伤缝合及包扎而已。
助手的神情变得莫名其妙,吞吞吐吐的回答:“下午。”原谅他说了一个慌。
疲倦的肖岚根本无心分辨到底哪句是,谎话,哪句是真话了。只是勉强地甩甩头,跟他走了出去,再次去救人。
肖岚为什么要如此尽力?
她现在是被绑架的状态,身不由己。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留下肖岚一个人在深夜把志愿者全丢到野外,这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
有了志愿者后的前车之鉴,现在肖岚如此尽力的表现自己的价值,不过是为了活命。或许看在,她尽心尽力的份上,她可以获得自由。至少在被杀的时候可以要求来个痛快。
肖岚的想法艾哈姆看不出,即使经历过战争,他依旧在对自己有恩的人身上保持善心。艾哈姆在肖岚的身上难得多看了一眼……
又一天忙完,黑暗笼罩了整个河谷,气温降了下来,肖岚直打哆嗦。下午他们的医生还没有来,肖岚心里面也有了想法,不再抱有期待。值得庆幸的的是,接连三天,她终于可以获得一晚上休息是时间。
肖岚一走就是一天,再次回到帐篷里,艾哈姆正拿着一本英文书教科书在仔细阅读。肖岚惊讶,实在没想到在战争期间还有人看书。不过转念一想,艾哈姆的年龄正是在读书的时候。
他不是在战争时期读书,而是他接受教育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战争。
肖岚本来并不想打断哈达姆的阅读,但哈达姆却率先开口问了一个没有缘由向问题。他说:“你怎么看这场战争?”
肖岚心里觉得可笑。这场战争要不是她来当志愿者,她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战争恐怕到头来只化为成为他国的国际新闻,饭后谈资,消失于无形。
如果从战局来看,谁是谁非?谁又说的清楚。
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没有回答。
“这是一场革命。”哈达姆用英文说他的口语流利而标准。
“我们虽然是反抗军,装备简陋,但我们会赢。”
“正规军不过是一群求得他人施舍的臭虫。”
哈达姆像是在念口号,也像是在壮胆。肖岚不知道他看书看到了什么内容,说出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肖岚一头雾水。
不过,肖岚却鬼使神差把话接了下去,她问,“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次战争?”如果可以安稳过一生,为什么要冒险?
“为什么?因为我已经受够了,这个国家的种种病态。把国土主权让给别国,就是为了那一点钱。政治的腐败,经济的不断衰退。领导人没有想办法,反倒希望可以从人民身上榨取最后一点价值。”
“明明的是自己的国家,很多人都避如猛兽。”
“这是个可笑的国家。” lt;/div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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