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晗月带着张天羽二人七拐八拐到了一处看似繁华的庭院之时,顿时呆若木鸡。
原来那偏僻的庭院牌匾上写着“春香楼”三个大字。
“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这里的鸡非常好。”朱晗月笑道。
张妞凑近朱晗月,望了一眼门口的老鸨,低声说道:“公……,你确定就是这里么?”
朱晗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那老鸨似乎跟朱晗月很熟悉,十分恭敬的请她进去。
张天羽尴尬一笑,拉着张妞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不敢四处张望,紧紧的跟着公主上了二楼的豪华包厢,紧紧的关了门。
朱晗月跳上酥软的木船,故作醉酒状,双眼迷离的射向张天羽。
张天羽刚关了房门,见公主如此状况,尴尬异常,忙问道:“公主你不是说饿了么,怎么不让小二来点菜?”
朱晗月噗呲一下笑出声来,跳下床,贴着张天羽坐在圆桌盘,笑道:“那我可点菜了,你们请客的啊。”
“那是自然,我们请客。”
朱晗月走到房门边拉了拉线绳,只听得楼下传来叮叮的声音。
不一会儿,店小二和一位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子推门进来。
那女子对朱晗月十分体贴和恭敬,柔声细语问道:“月公子,您今天要谁作陪?”
朱晗月道:“今日不用了,先来五斤女儿红和五斤烤鸡。”
“那其他两位呢?”
张妞道:“先这样吧,不着急。”
等店小二退出房间后,张天羽疑惑问道:“公主常来吗?五斤白酒,我们三人能喝得下么?”
朱晗月嘴角一翘,道:“怎么?心疼你的银子了?”
张妞心里暗忖道:“我怀里只有二十两银票,应该够的吧。”
正等着上菜时,楼下传来吵闹之声。
朱晗月赶紧开了门,透过栏杆,嘴里喃喃道:“果然来了。”
“谁?”张天羽听闻立即起身,透过门缝隙,看清了来人中有一人是码头帮的帮主龙向风。
“是龙向风,年纪这么大了,还来这种地方,行吗?”
朱晗月嗤嗤一笑,道:“应该行吧,他有银子啊。”
张妞疑惑问道:“奇怪,那龙帮主不是有望江楼这么豪华的客栈么,为何还要来此?”
朱晗月道:“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几天前无意中瞥见了龙向风来这里,刚才你们又提到中江帮帮主惨死的事情,我就想会不会是码头帮的人做的,因为他们得利最大。”
张天羽点点头,道:“我们也这么怀疑过,只是他是中江帮帮主的舅舅,不会这么残忍杀害自己的亲人吧。”
朱晗月道:“听说中江帮龙家三姐妹不合,各自为政,那老二龙向风盘踞在帝都码头已久,创建了码头帮。想必这次是内讧?”
张天羽问道:“实在不行,我们偷听去。”
“师傅,现在天还没暗下来,如何飞檐走壁?”
朱晗月道:“来这里的人,多半是要过夜的,要不然白白浪费的银子。”
张天羽笑道:“月公子是不是经常来呢?”
朱晗月苦笑道:“帝都能玩的地方我都玩遍了,发觉还是这里最和我心意。想喝酒就喝酒,不会有人来打扰。心中苦闷的时候,还能找个姐妹倾诉。”
张妞疑惑道:“月公子,你身为公主,怎么还会有苦闷?”
朱晗月指了指自己的心头,摇头道:“孤独!”
三人深有感触孤独的滋味,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不知不觉中,五斤女儿红已经下肚了,天色也渐渐落下黑幕来。
张天羽知道动手的时候到了,但见张妞和朱晗月醉倒在桌子上,便扶了两人躺在床上,插了门闩,推开窗户,一个翻身跃到瓦背上。
他瞧准了龙向风所在的房间,轻轻的扒开了青瓦。
果然,龙向风就在下面的房间里。
张天羽定睛看时,龙向风边上还有一人,似乎哪里见过,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但是下面屋内的谈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兄弟,这次多亏你了,以后再也不用看龙在天那小畜生的脸色了。”
“总帮主说的对,虽然中江帮名义上在我手里,但我湖底捞怎么可能忘记了龙帮主的恩情,以后以龙帮主为马首是瞻。”湖底捞奉承道。
“原来是中江帮的湖底捞!他居然卖主求荣!”张天羽暗忖道。
“那个龙在天,武功很高,你是怎么搞定的?”
湖底捞笑道:“这个自然有帮手的。”
龙向风笑道:“花了好多银子请的吧。”
“怎么可能!一个铜板我都没花过。说来你永远不会相信是谁帮的我。”
“谁?”
“你猜,猜中了这顿我请客。”
“天下这么多武林高手,我哪里猜得中啊。”
“你往有名气的人里头猜啊。”
“剑神?”
“不对。”
“林枫?”
“不对,不过很近了。”
“很近了?难不成是天下第一剑客张天羽?”
“就是他!”
“他为什么要帮你杀龙在天?”
“他说龙在天得罪过他,另外他就是喜欢杀人,他的什么剑就是喜欢饮血!”
张天羽听到这里,只感觉天要塌下来了,自己趴在屋檐上,怎么都爬不起来。
“是我杀了龙在天?”
“真的是我杀了龙在天,而我自己又不知道么?”
“难道是剑控人心,那天残剑法?”
慌乱之下,张天羽提起十三剑,扭扭歪歪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的心头一直萦绕着湖底捞那可怕的说辞:“他被剑控人心了,是他杀了龙在天。”
重重情形,不时的刺激着张天羽本已脆弱的身躯。他一时惊吓得汗流浃背,双目争得大大的,喘着粗气回到房间。
见桌上还有一瓶酒,张天羽端起酒瓶一饮而尽。
“剑控人心?难道龙在天是我杀的?不可能,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不一会儿,他在女儿红的麻醉下,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一夜过去,当张妞睁开双眼之时,发现自己和朱晗月躺在一起。
她惊得坐了起来,发现师傅张天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着。
张妞见状,马上过去,摇了摇他,见还是没反应,便掐住他的人中。
“哎呀”一声,张天羽终于醒了,同时吓醒了朱晗月。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到哪里去?”张天羽摸着自己的头,一脸的懵逼。
“师傅,你是睡糊涂了还是醉糊涂了?”张妞讥笑道。
忽然,他拔出自己身后的十三剑,见剑身通体发散着血色的光芒,身子一阵哆嗦。
“剑控人心,此剑会剑控人心啊张妞,怎么办?”
张妞见师傅有些异常,便把他扶起来坐在凳子上。
“师傅,你若不舒服,运息吧。走几个大周天,便完全清醒了。”
朱晗月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扶着桌子,也倒了一杯水饮下,才问道:“天羽大侠,你的酒量也不行嘛。”
张天羽不理睬两人,继续盯着十三剑打量着。
“什么剑控人心啊师傅。”张妞好奇问道。
张天羽心神还是不宁,心里压着难受,便把昨晚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妞和朱晗月听完后嗤嗤大笑,他笑张天羽怎么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一来张妞全程陪着张天羽,除了去望江楼那几天。
二来张天羽每次使出天残剑法来,都不曾发生过什么剑控人心的异样。
听两人这么讲,张天羽悬着的心似乎也放宽松了些。他想这十三剑本来就是有些“魔力”,万一以后真的被剑控人心,发生滥杀无辜的事情,他可怎么面对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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