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云若夕才知道,不少西梁人潜入南疆搞事情的时候,都会用中原话,这样一来,仇恨大多都会拉到大宁的身上。
不可不为之“高明”……
毒手等人误以为云若夕和拓跋焱是假扮大宁的西梁人,这才用了中原话,因为她不会西梁语,只会中原官话。
“我们是不是南疆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回答毒手的是云若夕,因为拓跋焱一直不说话,带着斗笠面纱又让人看不到表情。
云若夕不知道这位脾性不定的大佬,脑子里又在盘算些什么,就只能当他不存在,自己来应付毒手。
毒手一听就笑了,“有什么关系?哈哈……还真是可笑,你们是南枯肜那臭老太婆带来的人,就算不是南疆人,那也是左派的人。
巫神教左右两派,素来水火不容,你说,你们跟我有没有关系?”毒手的话刚落,一道快如闪电的黑点就朝云若夕射了过来。
云若夕睁大眼睛,完全来不及动作,拓跋焱却是漫不经心的抬手拈花,弹指射出一道内劲,将那袭来的黑点,打落在地。
云若夕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只极小的黑色毒蝎子。
这女人!
毒蝎的女儿果然也是用毒蝎的!
面对毒手突然的攻击,拓跋焱似乎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只低头看向云若夕,道:“你不是内急吗?怎么?不去了?”
去什么去!
“没看见被人拦了吗?”云若夕没好气道。
“哦,这样。”拓跋焱冷嘲一笑,一个抬手,便挥出了一道杀气腾腾的内劲,“没事,有人拦,我帮你清理了就是。”
哈?
云若夕还没反应过来,那道内劲便落在毒手闪避开来的墙上,如同钢刀一般,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是——
“万剑诀!?”
毒手和阴沉男人震惊之极,看向拓跋焱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惊异和忌惮。
拓跋焱却是完全没理会他们,对云若夕道:“他们怕了,你现在可以去了。”
去什么去,现在是人拦的问题吗?
云若夕无语之极,她就不信这混蛋看不穿,她的内急只是谎称……
等等!
莫不成,这家伙就是因为看穿了,才一本正经的逗她玩呢?
云若夕狐疑的看向拓跋焱时,拓跋焱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冷意。
“打起来了。”
啊?
云若夕还在愣怔,不远处的大厅,却突然发出了一道惊人的惨叫,紧接着,便是人群混乱喊打喊杀的声音。
难不成——
云若夕看向拓跋焱,还没问出口,拓跋焱便看向她道:“你站在这里迟迟不走,是舍不得我,还是想要我送你到茅厕门口?”
谁特么要你送了!?
云若夕看不到拓跋焱的脸,完全不知道拓跋焱此刻是什么表情。
可就算能看到,以拓跋焱影帝附体般的演技,她也不清楚,对方是真的相信她内急在帮她开路,还是纯粹的戏弄她。
不过,以云若夕了解的拓跋焱性子来看,情况看应该是后者。
云若夕没理会拓跋焱的话,看向大厅的方向,直接道:“他们开打了?”
拓跋焱没应声,但显然是默认。
“谁先动的手?”云若夕不明白,无论是谁,现在也不到时候啊。
见拓跋焱还是没有回答,她干脆看向了毒手和那个阴沉男人,结果没想到那毒手和阴沉男人都冷肃了表情。
显然,这个时候突然发现情况,也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阴沉男人便立刻离开朝大厅的方向飞去。
至于毒手,则是留下来,监视两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拓跋焱没有理会毒手,云若夕也不想理会,只看着自己被拓跋焱拉着的手,冷声道:“放开。”
“放开?”拓跋焱隔着面纱看向她,“为什么要放,你不是让我带你走吗?现在,就是我们离开的好时机。”
没错,现在是离开的好时机,无论是谁引起了争斗,带来的混乱都会让她顺利逃离这里。
而这个计划,早在云若夕得知南枯肜炼蛊意图的时候,就在脑中盘旋了。
且正是因为她洗完两方打起来,混乱现场,她才会十分配合南枯肜炼制蛊王。
云若夕在进入蛊王会举办点之前,就暗中观察过。
这里的建筑物,被南诏士兵围了三层,如果发生斗殴事件,里面的士兵,也就是最精英的士兵,一定会冲过去维护秩序。
剩下的两层,她只要装作害怕混战,趁机逃跑的小教派人士就可以混出去,实在混不了,也可以弄晕士兵。
反正以她现在的身手,加上依唛给她的用以防身的致盲粉,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现在打起了的时间,也太早了吧。
云若夕本以为,势力互殴,至少要在自由挑战结束后,结果没想到,这离正式斗蛊才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人打起来了。
“这的确是最好的时机。”云若夕看向拓跋焱,“所以你自己逃吧。”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了她的意料,首先,发生争斗的时间太奇怪了,其次,陪着她出来的不是依唛而是拓跋焱。
现在,更是有巫神教右派的人拦路。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云若夕觉得,她得回去看看什么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拓跋焱看她抬手挣扎,努力的想要甩开他的手,不由冷凝了眸色,“蠢女人,你还真是蠢到家了,给你跑的机会不跑,反而要回去送死。”
一听到送死,云若夕就明白了,打起来的不是别人,一定是南枯肜和阿奇骨的人。
因为她和拓跋焱现在被认为是南枯肜的人,如果回去,自然会被攻击,所以拓跋焱才会说她的回去是送死。
“死变、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在这个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才会和我一起出来的?”
云若夕抬眸质问他,“而南枯肜会同意我们离开,也不是因为觉得我们逃不出右派人的监控,而是真心希望我们能够趁乱逃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拓跋焱反问,“这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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