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芝琳对此耐心解释了一番,但端木木听罢却依旧是满脸的茫然:“就没人跟我说过我有个未婚妻啊……况且你看我这岁数儿像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吗?”
芝琳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奴婢不敢妄言,恕我斗胆多嘴说一句,当初是我家小姐亲自做主跟您的父亲定下的这桩婚事,您那时还尚在襁褓呢。”
“…………你……你扶着我点,我怎么觉得有点晕呢?”端木木一脸生无可恋地古凌身边靠了靠,同时背对芝琳一脸惊悚地压低声音对他道:“你听见没?她们家小姐自己做主定的婚事!这要连这种事都能自己定,最起码也得成年了吧?我今年都十岁了,照这么算的话她们家小姐怕是都奔了三张了啊!”
“嗯,般配。”古凌强忍笑意拍了拍端木木的头:“盆儿啊,我这次要能活着回来的话,是不是还能赶上蹭你杯喜酒喝?”
“你可拉倒吧!”端木木一脸无语地转看了芝琳:“我说这位小姐姐,你一身是血地闯进城里来找我,到底为的什么事?!”
芝琳似是害怕自己会激怒端木木,有些怯生生地回答道:“端木少主……我们小姐派我前来,是为了送上一封书信,为的是您两位完婚之事。”
“我说的没错吧小胖子?你媳妇这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娶你过门了。”
“泥奏凯……”端木木嘴角略然抽搐地推开了古凌,朝着面前的芝琳伸出了自己的小胖手:“信呢?”
“在这里,少主请稍等。”芝琳说罢面色有些微红地半转过了身,解开了自己衣领上染血的纽襻儿,从贴身的衣服当中取出了一封尚带其温热体温的书信来递给了他:“少主大人您请看。”
端木木面色有些古怪地接过了信,目光却是不自觉地朝着芝琳尚未来得及扣好的衣领上瞟着。
“啪!”古凌很是干脆地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盆儿啊,你要娶的是她家小姐,不是她,那两只小眼睛总朝人家身上瞎踅摸什么?”
“别打头!小爷就剩这个机智的脑袋还拿得出手了,打傻了你赔啊?!”端木木一边憋屈不已地冲古凌发着牢骚,一边随手想要将信封的封口撕开,但一连扯了几次之后,竟然都没能扯得动:“这玩意儿拿啥做的啊!怎么那么结实?!”
古凌闻言也是一愣,下意识以自己的劲气探向信封之时,发现在那上面覆盖着一层似有若无的微薄气息,如同一个封死的套子一般将封信严丝合缝地包裹在了其中。
古凌沉吟片刻后随口问了芝琳一句:“姑娘,你家小家来时有没有特意嘱咐你什么?例如这封信要指定交给谁之类的。”
芝琳摇了摇头:“没有,小姐只说让我务必将此信送到端木少主家中,至于究竟要交给谁,并未特意指定。”
“那她也没说都有谁能拆看这封信?”
芝琳一脸茫然地再度摇了摇头:“也没有啊……听小姐话中的意思只是将自己关于少主大人的婚嫁之事简单记录说明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不能被别人看的。”
古凌点了点头,转头瞅了依旧在跟那封信较劲的端木木:“盆儿,你真就那么想看这信中的内容吗?”
端木木呲牙咧嘴地努力撕扯着手里的信封:“废话!我总得知道我到底从哪冒出这么个媳妇儿啊!”
“把信拿过来我瞅瞅。”
“也行,你帮我弄开看看里头到底写了点啥。”
古凌接过信来试着撕了撕封口,果然也被那股诡异的劲力所阻了,而就当他想要动用狂兽之力再试试时,自那信封当中却似乎隐隐飘出了一阵微弱以极的香气。
古凌一怔,只觉这种香气似乎略有些熟悉,便下意识将信封往鼻尖处凑了凑,细细闻嗅着其间的味道。
片刻后,端木木鄙夷不已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好意思教训我?这么龌龊的事我就算长到两个你这么大的年纪都做不出来!”
“嗯?”古凌有些发懵,下意识抬头分别看了在场的两人一眼,发现端木木正满带鄙视地伸出小胖手冲自己比着某根手指,而另一边的芝琳脸上已经红得快要滴下血来了。
古凌这才想起,这封信是芝琳从贴身的怀中取出来的,而自己现在抓着信封一通猛闻,确实像极了变态才会干的事情……
这好像也没法解释什么,古凌只能故作不知一般再度翻看了那封信几眼,而后随手将之递向了自己的肩头:“扯开。”
肩头处,原本闭目养神的断魂灰鸦骤然睁开了双目,看了眼前的信封一眼后张嘴叼住了它的一角,也未见其如何发力,便顺着信封的边缘将其扯开了。
端木木见此情形眼放精光地咋呼道:“哇!你的鸟可以的啊!这么厉害的吗?”
“等你长大了也可以的。”古凌奸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不过你要是再这么继续胖下去,容易把你小鸟鸟的养分给抢跑了。”
端木木立时秒懂地冒出了一头的黑线:“卧槽你大爷……少跟小爷扯没用的,这信上到底怎么说的?”
古凌这才不再逗他,顺着信封当中掏出了信瓤儿,将之展开略然扫了几眼,随之脸上却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情:“这东西……有点意思啊。”
“唉呀你别光自己看啊!给小爷也瞅瞅行不行?!”端木木极力翘脚往古凌身边凑着,却始终都没能看清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古凌却并不急着给他,而是面露怅然地再度看向了芝琳:“这位姑娘,你们那位小姐是不是不太喜欢你?”
芝琳不解古凌为何会有如此一问,但自己的伤都是他治好的,自然不会多加隐瞒:“不会啊!我跟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名为主仆,但小姐却从未拿我当过奴仆去驱使,公子为何会有此一问?”
古凌叹了口气,略一抬手将手中的那封信抖开了:“如果不是恨你的话,怎么会让你一个弱女子跋山涉水地冒着生命危险来送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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