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闻言也顾不得跟许三刀开骂了,双眉微蹙转头看向了古凌:“怎么了?”
古凌并未作答,以目示意看了一眼前方。司命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时,脸色也因此而变得有些阴沉了:“他们这算是挑事吗?”
古凌此刻反倒不似方才那般紧张了,轻声冷笑一声道:“也怪我考虑不周,当着人家的眼皮底下坏了人家的买卖,不出点幺蛾子怕是才不正常吧?”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真就照着一百块上品魂石的价格付这买路钱吗?”
古凌双眼微眯笑了笑:“我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替我将战阵画完。”
“好。”司命答应一声过后便没有再多问什么,以自己的水心魂气接上了古凌尚未布画完成的战阵。
而此时的古凌,额前已然多了一缕不甚起眼的白发,第四幻兽破阵也与此同时覆身完毕。手中所持已不再是自己的四脉枪旗,而是叶霆云临别之前相赠的杀器定乾坤,棍身之上,似有若无的夺魂黑炎静静燃烧着。
幻兽、杀器、功法、加持,在古凌已然掌握的所有力量当中,这四样东西可以说是专门为了轰碎世间枷锁束缚而存在的。而此刻,它们只为打碎面前那堵厚重到令人发指的无形阵壁而出现。
这种牢笼一般的阵壁绝非偶然出现,而是古凌的须弥战阵刚刚成型之时刻意抵挡于几人身前的。而那力量的来源,就在离此不足百丈的二辖结界之内。
“当初我跟着东方夕一起去盘龙岛时都没说有人收这个过路费,怎么到了他百里风去的地盘就得被他活剥下一层皮呢?今天我还就真不打算给个买路钱了。”
古凌的声音不高不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下一刻,定乾坤已然缓缓举过了头顶,以举火烧天之势对准了眼前的阵壁牢笼便要往下砸。
但就在此时,一个极为嘶哑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年轻人,做事还是考虑下后果比较好。你这一棍下去,便等于将自己下半生的前途都毁掉了,弄不好连性命都要搭进去,你觉得值得吗?”
古凌举棍而立抬眼看了看来人,是一名须发都有些花白的老者,以七岛之上的寿命来判断,想来怕是最起码也过了百岁了。这种人已然活成了人精的老头子,没有轻易制伏自己的把握估计都不会冒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前途,性命。”古凌目光冷然地直视着那名老者道:“我就随便用须弥战阵赶个路罢了,难道这也有必死的罪过吗?”
老者精瘦的面孔之上闪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讥诮:“你若是往回赶,任凭与你。可你要是想进西座二辖之地,还是乖乖去那边上交魂石听从安排的好。”
古凌挑眉反问道:“哦?不知我们要交多少呢?”
“上品魂石,一千颗。”老者笑容格外狡猾地缓缓补充道:“每人。”
“老王八犊子!你真当刀爷的刀只能摆设是吗?坐地起价一涨就是十倍,你们这他娘的叫人办的事?”许三刀这次是真的顺腰间将自己的杀猪刀给拔出来了,双目间血灌瞳仁地就要往那老者的跟前闯。
古凌横身一步将他拦下了,脸上却是面露笑意地微微点了点头:“可以,只要你拿得走,漫说只是几千魂石,连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呵呵呵呵……年轻人就是不听劝啊!”老者信步闲游一般走到了阵壁的令一端,隔着这道似有若无的障碍单手轻按在了上面:“要么老老实实滚回你来的地方,要么老老实实滚去那边将魂石如数缴纳。再敢有半句废话,你们这帮废物就算是活到头了。”
“第一,我跟你不一样,不喜欢滚。”古凌手中的定乾坤瞬时以开天辟地之势猛力轰砸了下来,棍身之上的黑炎犹如一条暴躁的火龙般咆哮撞击向了眼前的阵壁:“第二,我也从来不是什么老实人。”
“呵,自不量力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里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老者冷笑一声的同时也瞬间自掌心中喷吐出了自己的战魂气,本就厚实不已的无形阵壁经此催化过后猛地再度扩张了起来,无论是规模还是强度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两股各自凶猛的力量对撞之时,周遭的空气中都因此而激起了一连串刺耳的气爆之声,前方阵壁近半的厚度都被古凌轰成了碎渣,但另一半却依旧坚挺并没有完全溃败的迹象。
御阵壁阻拦古凌的老者见此情形心中不觉大骇,以自己一阶战君之力事先布下的阵式,竟然被这少年一棍便损毁了大半?这种破坏力未免太过恐怖了些。
但心中虽然如此想着,老者脸上的笑意却是愈加猖狂了:“闹了半天只是个耍嘴皮子的小鬼罢了,就凭你这点实力也赶来此闯阵搅闹?!我看你还是依我之言滚回去的好!万钧闸,降!”
自半空当中骤然多了一道须弥空间的入口,下一刻,一扇长宽足有十丈开外的巨型闸门轰然而降,猛地落向了地上的古凌等人。
古凌感受到这股沉重而压抑的力量时神色为之一凛,如果自己感知并未出错的话,上面这扇古怪的闸门应该便是眼前这名老者的杀器,而且其百兵封号已然觉醒了。
一名战君强者在占尽了战阵优势的同时居然还动用百兵封号用来对付一名战王,这种行为即便对品性相当一般的战者而言都是极为不齿的,由此一点便足见眼前这名老者着实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行,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有算的时候。”古凌面色冷然地无视了头顶了落下的万钧闸,手中定乾坤接连舞动轰砸了几下之后便将余下的阵壁完全击破了:“走!”
司命伸手抓起一旁的许三刀来将他扔进了布画完成的须弥战阵中,随后连同古凌一起也踏入了阵中。
而在那名老者愕然不已的目光中,在场已经只剩下了被一片白日间骤然出现的星辰之光所托起的万钧闸,以及来自于星辰中骂骂咧咧不已的幽怨之声:“尼玛怎么每次我出场都得干这种苦差事……这踏马是人干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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